短暫的錯愕之後,清心當場拍案而起:「你給我站住!」
猴子停下了腳步,緩緩地回過頭來,悠悠地瞧著清心:「干嘛?我找沉香,又不是找你。
雀兒悄悄扯了扯清心的衣角,那手卻被清心撥開了。
「這是我的地方!」
「我知道。」
「我的地方,豈容你亂闖?」
「我就闖了,你准備怎么辦?」說話間,猴子已經把金箍棒從耳朵里抽了出來,握在手中。
既然已經鬧僵,不如就將臉皮撕得更破好了,這樣一來,也省得尷尬。這是猴子此刻的想法。
「你!」清心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怒視著猴子叱道:「你還敢在斜月三星洞鬧事不成?」
「又不是第一次在斜月三星洞鬧事了,我鬧事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隨手耍了棍花,猴子重重一頓,朝著清心招了招手道:「要不要試試?」
雀兒慌亂地來回看著清心與猴子。
清心的牙齒已經咬得「咯咯」響了,一雙明媚的眸子怒視著猴子,那眉頭蹙得簡直要滴出血來。
「怎么?不敢啊?不敢我就找沉香去了。」回頭朝內屋看了一眼,猴子悠悠問道:「他在里面,我知道,不用你陪了哈。」
說罷,還笑嘻嘻地瞧了清心一眼。
這一眼,清心頓時感覺氣血上涌了。
她一個轉身去拔自己的佩劍。情急之中,雀兒連忙伸手摁住。
微微低著頭,雀兒睜大了眼睛對著清心搖了搖頭,又尷尬笑了笑,扭頭對猴子說道:「大聖爺,到底是師兄師妹的。干嘛這么大火氣。一言不合就要動手,何必呢?」
猴子緩緩地盤起手來:「你怎么也來了?」
雀兒微微福身行禮,道:「我與清心妹妹素來交好,過來看看她,敘敘舊,也算正常。」
「既然你們要敘舊,那就接著敘吧。我去找沉香了。」
說罷,猴子就要轉身。
「站住!」
又是一聲尖叫,猴子又一次停下了腳步,懶懶地掏著耳朵回過頭來,一臉的不耐煩。
「你找他做什么?」
「問點事情。」
「問什么事?」
「不用你管。」
「我是他師傅!」
「那又怎么樣?」猴子歪著腦袋又一次朝清心招了招手:「來,打贏我,你說怎么就怎么。打不贏,就別廢話那么多。」
「你!」清心瞪大了眼睛,咬著嘴唇。那眉頭蹙得緊緊的。
握在劍柄上的手微微用力,雀兒一驚。連忙又伸手摁了上去。
「別……別……」
庭院中,兩人就這么靜靜地對視著。
猴子一臉的挑釁之色,清心眼看著都要哭出來了。
「你什么意思?我都已經不去找你了,你還來這里做什么?」
「這里是我的師門,我不能來嗎?別忘了,我還是你師兄呢。我做什么,你管得著嗎你?」
「我不想再看到你!」
「不想看到你滾就是了,又沒人攔著。」
清心一氣之下又要拔劍,雀兒依舊死死地將她摁住。
論修為,雀兒到底還是要比清心高上那么一點。
情急之中。清心對雀兒奮力喊道:「放開!我要殺了他!」
「放開她。」猴子懶洋洋地用金箍棒指著雀兒幫腔:「讓她來,我倒要看看她能怎么個殺法。」
「大聖爺,她是你師妹。」
「是嗎?」猴子瞧著清心似笑非笑地說道:「話說回來。當初我入門的時候師兄們況且要考驗我一下,我可還沒考驗過她呢。這算師妹了嗎?把劍拔出來,咱打一場。能過得了我五招,我就承認你是我師妹。」
「大聖爺!」
正當此時。一大波的道徒已經涌入了道觀。
那些個道徒看到猴子,一個個都大吃了一驚。
一條過道被迅速讓了出來,在那通道的末端。於義和雨萱一前一後地朝這里走來。
「弟子於義,參見悟空師叔。」
「弟子雨萱,參見悟空師叔。」
遠遠地他們便朝猴子行禮,其余的眾弟子見狀也一個個對著猴子拱了拱手。
「弟子參見師叔祖。」
見狀,清心只得松開了手中的劍柄,不憤地側過臉去。
那眼眶中已隱隱有了淚光。
對於清心來說,眼下來的這一大波人都是自己的晚輩,在他們面前失態,終究不好。
同樣的,猴子也將金箍棒收了起來。
雖說和清心比,於義和雨萱是晚輩,但卻都是真正的故人,留幾分薄面還是要的。
瞧著眾人,猴子蹙了蹙眉頭嘆道:「別來無恙,如今觀中可還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