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印天使(第二部)(141-142)(1 / 2)

淫印天使 小強 3725 字 2021-01-24

作者:房東。

字數:6789。

141。

對原則的堅持,蜜可說是已到了一個有潔癖的地步;在這種情形下,還能夠

讓自己的精神狀態一直維持在一個理想的范圍內;了不起,若不是天才中的天才,

絕不可能做到。

因拒絕走偏,故對「實現目的」採取消極的態度;這也許讓人感到無力,但

至少是和平的。要不然,我們可能就沒資格面對明了。對此,我雖沒什么代入感,

但也不得不佩服。

常感到不滿的泥,也沒那么愛辯;她只是希望蜜能夠修改一下標准,好讓我

們的煩惱看來不那么像是自找的。

不愧是從未面對過任何召喚術士的一代,在煩惱任何事時,都會選用較奢侈

的角度為出發點。哪像我,一開始還很擔心自己會因為在老石那兒住了幾年,而

被其他觸手生物當成是外人。

事實上,像凡諾那樣的變態,才是真正想讓我們保持距離的。

此外,我還發現,即便沒有被老石帶走過,許多基礎設計的不同,終究是不

可忽略的。

我和其他觸手生物在一起時,視覺上是具有一體感;但畢竟是出自召喚術士

之手,被視為是「作品」,追求的往往不脫離「為差異而差異」和「滿足實驗目

的」;有全新的主題,或臨時追加的項目,都是很常見的;以上影響的,往往是

內在。

沒什么好挑剔的,反正,其他人對我的態度一直都很不錯;差異一直都存在,

重點在於,幾乎沒人把這件事拿來做為攻擊重點。

泥提到的那些概念,其他人不可能不清楚;只是多數時,他們都和蜜一樣,

不願意讓自己變得更像怪物。

當下,我還算是能夠理解。可老聽到她們老把喂養者想成是一個過於纖細─

─乃至於有些小心眼──的人,又會讓我感到有些不耐煩。

很顯然的,我一輩子都沒法像泠那樣,假裝自己是一座雕像;老縮著身子、

融入陰影,但又仔細聆聽。

每當有人提出太糟糕的建議時,我都很難維持沉默超過五分鍾。

而在一連串的相關討論後,所衍伸出的另一項大原則為:一但與喂養者的關

系變得微妙,就要試著補救。

一定的,我想,這根本是反射性的,根本不用學。

既然如此,就順從自己的直覺吧。

「那會顯得很勉強。」蜜說,又低著頭,

幾乎每一回,當我們終於取得初步共識時,她非要第一個跳出來;不是吐出

更多問號,就是猛搖頭。難怪,泥總覺得她從里到外都像個失敗主義者。

雖不至於把相關的努力都用「徒勞」來形容,可真正的裂痕,絕不只是蜜月

期過了那么簡單。

「要是再繼續下去,八成只會增加遺憾。」蜜說,繼續低著頭;聽起來還挺

有道理的,而這才是最糟糕的。

照理來說,只要有一點點的術能就能讓我們延續生命,但就如同老石強調的:

「你們其實是非常脆弱的生物」。

凡諾會承認嗎至少我是沒馬上承認。在聽過老石的話之後,我馬上藉著拋

接重物等方式來證明自己的能耐。

那時的我,好像才剛滿四歲,卻已經能夠輕易抬起一個成年人。

有將近十年時間,我都是在老石身旁度過。基本上,我學什么都很快,就是

外語能力極差;發育情形良好速度不到現在的一半,但也是一般幼童的四至五

倍,不要幾年,就已經跟他差不多高,卻還是習慣在他面前表現得跟孩子一樣。

明會允許我用這么無禮的方式來撒嬌嗎目前還不清楚,只是覺得大有希望。

也因此,蜜所擔憂的事,我也特別關心。

隨著明的年紀增長,一些原先只存在於我們心中的陰影,將越來越逼近現時:

老化是難免的,特別是在過了三十五歲之後;我們會感到傷心,但可以勸自己用

較理性的態度來面對。

過了蜜月期後,提供的術能變少,我們也不會計較;很合理,幾個月過去了,

本來如膠似漆的情侶,就會轉去關心生活的舒適度與趣味性,遠大於對激情的培

養和期望。

但明要是開始討厭我們,甚至對我們抱有恨意,那──

若只關心生存問題,倒不用愁:於蜜月期儲存的術能,已夠我們用上不只一

個世紀。

幾次術能變質,所帶來的傷害或許不容小覷,但只要撥出一點術能,又身在

肉室里,就可以迅速修復;妥善運用,不只是減緩老化,連凍結年齡或大規模逆

轉都沒問題。盡管如此,我們的內心仍會感到很不好過。

比起活著,我們更想好好談戀愛;聽來是不怎么理性,甚至有些貪心,但真

的,一但品嚐過那種滋味,我們的焦點必定會從自身轉移到喂養者身上無疑的,

我們是一群怪物,

無論是否有人期待,我們的出生,通常都是該被詛咒的。若是再延續生命,

那就會與凡諾有更多重疊;不僅無益於自身的內心,對這個世界更是有害

然而,我們也無法變得更堅強,再怎么說,我們都是與人類有多處重疊的智

慧生物,特別是在心靈方面;一但開始出現裂痕,就會難過到不行。

就算一直勸自己別那么患得患失,但──我想沒幾個人能夠在等待與經營了

這么久之後,還能夠對最終結果表現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因此,當泥又提議要重新執行原來的計畫時,我曾說:「即使環境夠封閉,

又經過別設計,最多也只是讓幾個孩子成為社會性不足的變態;其余的部分,則

比扭轉性向還要困難。你想想,剛起頭時,鐵定是我們主動表示要和他們發生性

關系;接著,有可能換成是我們被動嗎」。

我可是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讓泥相信,剛才所強調,跟什么情境設計、特

殊癖好都無關聯;在這部分,我們所期盼並追求的,通常不能太偏離自然。雖說

經過長時間訓練後,那種對於愛的渴望和回應,在形式上將有機會趨近於我們的

理想。

但別忘了,人類也是很難違背天性的;若生理上的不適應一直存在,內心的

陰影也無法徹底消去,他們便不可能愛上我們;說得更白一點,在這種情形下,

任何的勉強,都很容易招來他們的恨意。

就算提供相當多的物質與呵護,也還是帶有暴君色彩,因為這本質上就是極

為封建,又不願給對方多少選項的。

「我們可不能被糖衣所矇騙,特別是在尋找方向時」。

的確,能讓我認真的正經事可不多;眼見我這樣滔滔不絕,應該不只是泥,

連其他人也被嚇到快昏過去。

而我們幾乎是每討論一次,都會意識到原先的想法有多荒唐。

雖不怎么想面對,但真的,當我們陷入絕望時,也會跟凡諾一樣,想藉著創

造出一個教人窒息的世界,好確保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

我猜,那些離開的召喚術士,應該也是差不多情形:初期忙於開墾,往後又

要設一堆討厭的規定來綁死自己與其他人;這一票老畜生,總認為自己夠聰明的,

可事實上,就算他們比別人多活幾百年,也只配和實驗室里的燒杯打交道。

在我和泥的對話快結束時,泠也「呼嚕」、「嗚啾」的插上幾句;在我的印

象中,內容還不少,好像是:「很接某些衛道人士,用極糟糕的方式來愛人,卻

期望得到更多回報;這種栽種方式,是不可能有好果子吃的」。

主動把這兩件事連接在一起,太有趣了,泠真不愧是特別受我重視的人。

本來,除了泥以外,沒人對我表示反對;突然間,有一個人表示同意而那

個人平常的形象又比我要好得多,這自然會決定風向。雖然我再分析起來,會

有些難受,但也沒什么不好承認的。

142。

正確的思考方式,應該是我們去配合人家,而不是老想著說誰會比較適合我

們。

也由於我們的存在和外型都過於特別,所以呢,優先考慮那些較為弱勢的,

也不會顯得多不合理;只是在面對他們時,必須要有更多道德方面的顧慮。

這樣很不錯,也難不倒我們。

愛情本身若夠美好,或許就能夠讓對方忽略種族方面的差異;會不會成功,

就看我們能提供多棒的體驗給對方了。

於是,除了小孩外,我們也考慮過要從老人中尋找喂養者。雖然蜜也提醒過:

「他們不過是生理狀況不再年輕,內在可不見得成熟到哪去」。

這條老狗又有多成熟我是忍住沒提,但還是不免懷疑;許多大家都知道的

垃圾事,她老愛在那邊提了又提,究竟有何居心

現在,回想起這類的段落,我是沒有什么情緒,但仍會覺得無聊透頂;實在

沒啥意思啊,不過就是為她的失敗主義又添一章罷了。

不用說,我們當然會避開那些個性過於尖銳的,至於觀念和喜好上的差異,

則可以慢慢解決;那過程或許艱辛,但細細品味起來,可不見得一點意思也沒有。

要是對方的年紀大到出現心智倒退等問題,那更好解決,就把對方當成是一

個遲鈍的大孩子來養。

只要有足夠的耐心,再配上些許的創意,可能──還需要一點勇氣。

至少要讓對方感受到我們的愛與真誠,而之中的困難嘛──呼,跟我們在其

他時候的經歷比起來,都不算什么。

不過,真正讓我們感到難過的是,真找到一個年紀相當大的人來當喂養者,

或許最多只能陪我們幾年──甚至只有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