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吳仁荻的亂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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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孫胖子和熊萬毅也要進去,我過去叮囑了一下,大聖,老熊,你們倆小心一點,我們出來見。

還不一定能不能出來。孫胖子又胡說八道起來,辣子,你守著吳仁荻吳主任,萬事不愁。我呢就這么一個熊玩意兒

我才倒霉呢,攤上你這么一個孫胖子,要是真有事,跑都跑不起來,我他媽的招誰惹誰了熊萬毅也對孫胖子很有意見。

我看了他倆一眼,要不咱們換換我讓了,你們倆誰過來,咱們換一下。你們誰和吳仁荻一組,剩下的人和我一組,怎么樣

這兩個貨心有靈犀,幾乎同時說道:算了,這樣也挺好,就不用驚動吳主任了。

我就知道你們倆講義氣。我打了個哈哈,從腰後掏出手槍和彈夾,還給孫胖子。沒想到這胖子改了常性,竟然死活都沒要。最後看我急眼了,他從腰里也掏出一把手槍,正是我丟的那把民調局特制的九二式。

我和熊萬毅都愣住了。孫胖子覥著臉笑了笑,你的槍藏儲物櫃里,我不放心,就替你收著了。你看,我收對了吧。

沒等我說話,熊萬毅先說道:我們的槍呢

你以為我有那個閑工夫孫胖子嘴一撇,誰偷的,你們向誰要去。

孫胖子和熊萬毅磨磨唧唧地進了第三個分岔路。我掏出打火機,准備點上香進岔路時,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吳仁荻終於開口了,等一下。

嗯我抬頭看著他,等著他下面的話。

邵一一,吳主任終於說了這個我很好奇的名字,他接著說道,出了身後路,如果她有什么事,你要盡力保護她。

我邵一一我聽不懂吳仁荻話里的意思,吳主任,有你在,還有楊梟,最不濟了米榮亨也比我強,怎么算也輪不上我吧

吳仁荻看著我沒有說話,他抬起雙手在自己的頭發上來回攏了幾下。經他這么一攏,原本已經露出黑色發根的頭發黑了一片。我一下子想起來吳主任在麒麟市的模樣,就因為當時他是黑頭發,楊梟才沒把他當成吳仁荻。

我自身難保。本來還有個楊梟,可惜這個地方和他相沖,他也就是能落個自保。吳仁荻說話時的語氣和平常變化不大,只是少了他獨有的那種目空一切的語調,而且明顯的,他的話也比之前多了不少。

那我們干嗎下來我開始覺得頭皮發麻了,本來以為守著吳仁荻和楊梟是很安全的,現在看,也安全不到哪兒去,基本屬於送死。

有些事,由不得你選擇做不做。吳仁荻這句話說得決絕,他那目空一切的氣質好像瞬間又回來了。

很難想象這樣的話會從吳仁荻的嘴里說出來,我一直認為以他的脾氣只會說:干不干是我的事,你管我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吳仁荻掏出來一個小瓷瓶。他擰開瓶蓋後,冷不丁將小瓷瓶遞到了我的鼻子下面,說:聞一下。

我沒有防備,呼吸之間就聞到了一股無與倫比的惡臭。這股惡臭直沖我的腦仁兒,竟然熏得我天靈蓋生疼。

我以前聞到過最臭的東西也和這種臭氣有著天壤之別的距離。想象著,是把上百只死耗子憋在一個容器里,腐爛發酵一年後才能發出這種氣味。

嘔我扶著牆壁一頓狂吐。說來也怪,我吐了一陣之後,好像把體內的晦氣也吐走了,慢慢地開始覺得眼前黑乎乎的景象明亮了許多。天眼回來了我向黑暗的縱深處看了一眼,失望得很,只是能看到少許近的景象。

我擦了擦嘴角,向吳仁荻問道:這臭東西是什么

臭東西一會兒你就要說它香了。

我知道吳仁荻不說,再怎么問也沒有用。看他好像再沒有什么事囑咐,當下也不和他磨嘰,點著了香,和吳仁荻進了最後一個岔路口。

里面的道路和剛才的甬路完全不同,地面上就像剛下完雪一樣,鋪著一層厚厚的白灰,走在上面,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樣。

我小心翼翼地走著,邊走邊警惕地看著四周。

把心放肚子里吧,這是善路。吳仁荻在我身旁說道。可能是怕我不相信,吳主任又接著說道,你腳底下踩的叫做陽灰,是石棉和石灰的混合體。這種陽灰的混合體有很強的吸附陰氣的作用,鬼道教有一種理論,適量吸走人身上的陰氣,那么邪氣就無法在這個人的身上自足。

我突然間有了一種感覺,黑頭發的吳仁荻話開始多了,要是以前,他是絕對不會和我解釋這樣的事情的。

趁著吳仁荻話多,我又問道:要是惡路呢是什么樣子

吳主任說道:鬼道教的惡路就是水路。水主陰,惡路基本上就是一個大的具陰池。一會兒出去的時候,看誰的褲腿濕了,就證明誰走過了惡路。

再向前走了一百多米,腳下的路越走越紅,走到最後已經是通紅一片。這個我認了出來,朱砂

這次吳仁荻點了點頭,嗯,不過還不能算是上乘的朱砂,只是撐場面的。

再往前走是一個拐角,我和吳仁荻轉過拐角,出現的就是另外一番景象。剛才的陽灰朱砂路看不見了,轉過來的是一片濕漉漉的水泥地,兩側的牆壁上都長滿了青苔,幾十只不知道什么蟲子在地上爬來爬去,看著就有些瘮人。

這時的吳仁荻面色馬上凝重起來,惡路善一半,惡一般,倒是不會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