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吳仁荻的亂象(2 / 2)

吳主任,你說的什么意思再往前走就是惡路了我看著前面這條水淋淋的水泥路說道。

吳仁荻說道:以前沒聽過鬼道教有這樣的路。他這句話說的聲音很低。

那么現在怎么辦我問吳主任。

退不了了,繼續走吧。吳仁荻說著,腳已經踏上了滿是水漬的地面。

現在這個場面,就算沒有天眼,我也感覺到前面的路開始凶險起來。本來我已經打開了手槍的保險,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放棄了手槍,轉而抽出了甩棍,跟在吳仁荻的身後。

剛才聞了吳仁荻瓶子里的臭氣之後,熏得我腦仁兒疼到現在。一腳踏進惡路之後,我頭腦中突然一陣眩暈,接著眼前一黑,就要一頭栽倒。在摔倒的一瞬間,我猛地驚醒。幸好以前有特種部隊的底子,條件反射性地,我雙手在地面一撐,借著這個力道,才不至於摔倒。

人雖然沒有摔倒,可是楊梟給的那支香已經掉到了地面上。等我再撿起來時,那炷香已經被地面上的水漬浸透,還斷成了幾節。

我心存僥幸地喊了一聲:吳主任楊梟是你們六室的人,他的東西你也應該有吧說著,將幾節斷香給他看了一眼。

那是楊梟的私貨,我沒有。說話的時候,吳仁荻已經走了過來,從上到下看了我一陣。把我給看毛了,問:吳主任,我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東西

吳仁荻看著我說道:有東西我就知道是這樣一咬牙,我已經把甩棍舉到腦後,准備拍我的後背了。眼看我就要吃自己一棍時,吳主任又說了後半句:我也看不見。

我急忙收了甩棍,你看不見是什么意思

吳仁荻突然笑了一下,笑容里摻雜了幾分無可奈何的苦意,我現在和你一樣,天眼已經閉合了。

你的天眼也會閉合我知道吳仁荻的身體起了變化,但是沒有想到他的天眼也閉合了。那就是說吳仁荻和我也沒什么兩樣了。這不是女校的危機了,已經變成了民調局的最大危機。我問了一句:誰干的

吳仁荻嘆了口氣,說道:我,我自己干的。

我已經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只能瞪著眼睛聽他繼續說下去。

果然,吳仁荻又開口了,不過他再說話時語速特別慢,就像是怕我聽不清楚一樣,現在,告訴你一個我最大的秘密。說到這兒,吳仁荻頓了一下,又說道,每三年里,我都會有十三天喪失全部能力。十天後,我的能力才會慢慢恢復。

你不是想說你和天山童姥是一個門派的吧鑒於吳仁荻以往的風格,他的話我只能半信半疑半信三成,半疑七成。

天山童姥沒聽說過,干什么的吳仁荻皺了皺眉頭,沒聽過天山出了一個童姥。

看著吳仁荻的表情實在不像說謊,我心里的尺度又向半信移了幾分,童姥的事以後再說吧。吳主任,那你為什么不找個地方藏起來,神不知鬼不覺的,等十三天之後風平浪靜了再出來

吳仁荻沒有正面回答我,只是說出了一個人名字,邵一一。

其實我心里已經猜到了六七分,不過吳仁荻親口說出來,我還是有點意外。不知道這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有什么魅力,能迷得吳主任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守在她的身邊。

吳仁荻接著說道:邵一一的八字特殊,每過兩年就會出一個劫數。她之前的七次劫數都是我幫她度過去的,沒想到今年這么巧,正好和我的十三天重疊了。

等一下我聽出了一點問題,攔住了吳仁荻的話,吳主任,你說邵一一之前的七次劫數是你幫她度過的,也就是說,她小時候你就認識她你是邵一一的最後兩個字呼之欲出的時候,我故意閉上了嘴巴。

邵一一是我的後代,怎么了吳仁荻說這話的時候,沒好氣地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當初我讓你和孫德勝給她們母女倆送錢的時候,你們不知道

你沒說,我們上哪兒知道去再說了,你們倆看上去差不了幾歲,長得又不像。一個姓邵,一個姓吳,誰能知道她是你的後代嗯我猛然間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後代,吳仁荻剛才說了後代,沒有說女兒

我開始有點不淡定了,吳仁荻沒說女兒、孫女、重孫女,他說的是後代。是他的語法問題還是我聽錯了

我咳嗽了一聲,試探著問道:我們都沒往那方面想,沒想到邵一一會是你的女兒。

你剛才沒聽見嗎吳仁荻說道,邵一一是我的後代,不是女兒。

看著吳仁荻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回想起第一次在雲南水簾洞里和吳主任碰面時的場景,我還記得他在對付干屍的時候,暗示過那些干屍還是人的時候,吳仁荻就認識他們。水簾洞是滇國的祭壇,滇國是漢朝時期的國家,漢朝距離現在

我平靜了一下,又說道:我打聽一下,吳主任你高壽了

我高不高壽和你有一毛錢關系嗎吳仁荻又恢復了他常有幾分嘲弄的語氣,看了我一眼後,換了稍微平和一點的語氣說道,總之,你記住了,要是邵一一出了什么事,你要豁出命去保護她。

他的後代出事,要我豁出性命難得吳主任還說得這么心安理得,就仿佛別人拼得一死去救他的後代,是天經地義一樣似的。

您太給面子了,我嘆了口氣,說道,不過為什么豁出性命的是我,不是孫大聖、熊萬毅和西門鏈他們

聽我這么一說,吳仁荻先是沉默了一會兒。他盯著我的眼睛,害得我不敢和他有眼神的接觸,眼睛眨來眨去,一直東躲西閃。

吳仁荻終於說話了,不過我沒有防備,卻是被他的話嚇了一跳,因為你和我可能是同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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