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你去過石家庄么？「袁世凱沒有回答吳佩孚的詢問，反而是沒頭沒腦的問了這么一句，讓吳佩孚很奇怪，石家庄是北京向南的節點城市，幾條鐵路線匯聚到那里，是新興的城市之一，很繁華，吳佩孚當然去過，他也知道，吳佩孚所說的不是老石家庄，那里沒有什么看頭，是鐵路興建之後的新石家庄，17平方公里左右城市，繁華幾乎追的上北京了，人口也達到了51萬左右，每平方公里的人口密度達到3萬，也算是比較大的了。

簡單的敘述了一下曾經的見聞，袁世凱隨口的問兩句，正是這么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讓吳佩孚看出來不同了，很顯然，袁世凱沒有關注石家庄到底有多么繁華，石家庄到底有多么富庶，能夠收到多少的稅款，產生多少工農業產值，他更關心的是，石家庄的構成，無論是城市的規模，還是城市的建築物。

這一點，吳佩孚還真的沒有注意到，好在吳佩孚是一個天賦不錯的人，在袁世凱的刻意提點之下，慢慢的回憶，真的回憶出了很多東西，那個城市的繁華，似乎只是表象，真正藏在表象之下的卻是冰冷的鋼鐵，堅固的要塞。整個城市全部都是新建的，一體的鋼筋混凝土結構，這似乎是西北建設節點的慣例，總是在一片空地之上，直接的策劃成型，當所有建築物都建成之後，才入住的，而不是其他城市那樣，逐步的發展起來的。

新的石家庄，建在原來石家庄附近的一處高崗之上，幾條鐵路在這里交叉而過，不能說是高地吧，可是任何攻擊新城的，必須要仰攻，戰略地位非常到位。城市沒有像是舊時代的城市那樣，有城牆，可是面對著有火炮，有時候可能還是靶子，龐大的城牆，總比密集的到處都是小房間打的容易一點，老式的粘土牆，即便碰上黑火yao時代的炸葯棺材，都有可能被炸他，參考一下太平天國運動時候，一旦打破了一條城牆，那么就是一個明顯的突破口，城牆上面守軍會隨著坍塌的城牆死掉，短時間，會形成兵力空虛。

北洋重視訓練，以吳佩孚所在的鎮為例，以這樣為依托的城市，他有幾百種方法，能夠輕易的拿下來，或者集中火炮，攻擊城牆，或者攻擊城門，再或者，集團沖鋒，飽和攻擊，龐大的城牆，會成為守軍疲於奔命的棺材，稍稍不慎，就會吞噬生命。

可是面對著石家庄，當袁世凱提出來，如果他帶著自己的鎮，攻擊只有他三分之一守軍，火炮配備差不多的石家庄的時候，從來沒有考慮之過這個問題的吳佩孚眼前一亮，軍事方面的議題，總比之前的雲山霧罩的猜測好很多，認真的思考下去，可眉頭卻越皺越緊，因為看起來繁華，漏洞百出的石家庄，卻在軍事上考慮的很多，很多流於表面的漏洞，真的認真想起來，還真的不好辦。

石家庄新城沒有城牆，真的防御力低下么，看似不設防的城市，真就不設防了么，一個成熟的軍人絕對不會這么考慮，未勝先慮敗，做最壞的打算，永遠是一個出色軍人應有的品質。

認真考慮，全部鋼筋混凝土結構構築的城市，對於現代的軍隊來說，哪怕是集中火炮，摧毀起來非常困難，吳佩孚回憶的越來越快，有了明確的認識的他，在自己的心中，也開始權衡，這個城市的防御的方法，這甚至比他想到的攻擊方法更多，最終得到了一個讓他震驚的結果，如果城市之中，有熟悉城市的，訓練有素的1500-2000名正規士兵，還有一部分的火炮和重武器的時候，他攜帶著麾下的一個鎮強行進攻，最少3天之內，打不下這個新城，守軍的死亡率遠比他低的多，他要抱著最少損失一半以上人員的決心，才有可能攻下這么一個看似弱小的新城。

「不是吧！「吳佩孚被自己的想法給驚呆了，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新城，一個除了繁華，四面八方都交通便利的城市，為什么會有這么強大的防御力，再仔細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推演，沒有錯，如果火炮和重武器的密度再高一點，士兵的訓練程度再大一點，炮彈和子彈管夠的話，他一個鎮，也未必能夠攻的下來，這些對於西北是問題么，就連北洋都從西北進口了大量軍火，西北精心准備的這些節點，會沒有准備么？

眼神掃過剛剛袁世凱給他的那張紙，吳佩孚不通政治，並不代表著無知，他過來詢問袁世凱的選擇，為的就是打消袁世凱的建議，真的要解甲歸田了，他這么一個敵軍將領，又有什么前途可言，說服袁世凱的話語，沒有說出口，反倒他被袁世凱所說服了，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幾乎是愕然的說道：「不會吧，西北建設的這些節點，都是跟石家庄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