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吃了三分飽,楊思才有精力關心其他事情。
「主公這是什么意思竟是想拋下士族人才不管了」
楊思左右環顧,見周遭沒有其他人,這才放心地與衛慈咬耳朵。
二人關系極好,暢所欲言,哪怕談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楊思也能把衛慈拉出來頂缸。
主公垂涎衛慈已久,這可是一面「免死金牌」
姜芃姬暗中授意楊思,若黃嵩這邊想要帶走滄州二郡的本土士族人才,他能帶走就帶走。
當然,黃嵩想帶走這部分人才,必然要用等價的利益交換。
衛慈將紅燒魚剔了魚刺,口中說道,「主公有金鱗閣,幾乎每隔一兩月便能選出可用的人才。雖非頂尖,但勝在務實可信。再者,金鱗書院的學生也不錯,沒必要扒著士族不放手。」
還未等衛慈下筷,楊思已經厚著臉皮將那盤子搶走了,一副護食的模樣。
「如此說來,主公野望不小啊。」楊思笑笑。
他也是貧寒出身,出身跟腳很低,自然不想一群高高在上卻沒啥實干的士族對他指手畫腳。
主公舉動,深得他意。
「這話,私底下說說就好,別嚷嚷出去。」衛慈提醒一句。
主公極少任用士族,這是事實,但不能讓外界明確知道她對士族的排斥,以免惹來抵抗。
楊思笑道,「思又不是三歲小兒,豈會不知輕重」
衛慈暗中輕嘆一聲。
放棄拉攏士族,割舍這部分勢力的支持,問鼎之路必然難之有難。
誰讓士族占據著天下近六成的財富
其余三成歸皇室,僅有一成是百姓的。
因為程靖和聶洵保住半數利益,黃嵩的面色好了不少。
接下來,只需兩方勢力順利交接,便能給這次滄州之戰劃上圓滿的句號。
楊思帶著賬冊去見姜芃姬,對方正在制作沙盤。
沙盤上不僅有連綿起伏的群山、丘陵、城池,還有明顯的河流和邊境線。
楊思看到代表北疆、崇州、丸州、滄州、滸郡等地,全部插上了一面迷你的小旗子。
旗子上面畫了一個古怪的動物腦袋。
兩只黑耳朵,兩個黑眼眶,活像是被人悶了兩圈,大大的臉盤全是白色
瞧著怎么看怎么像是衛慈整日抱著擼貓的食鐵獸。
「靖容來了」姜芃姬抬起頭,放下手中的工具,拍了拍手心的沙土,「事情辦得怎么樣」
「幸不辱命。」
嘴上這么說,心里有些虛。
楊思對滄州二郡的富裕沒個具體概念,只能根據往年稅收做個大致判斷。
雖然不知道爭取多少利益,但絕對夠四成
姜芃姬翻了翻賬冊,里面的數字全在她底線之上。
「辛苦了。」
姜芃姬露出滿意的笑容。
辦好事情,自然要打賞的。
不過除了美食,姜芃姬還真不知道楊思有其他愛好。
思來想去,感覺還是打賞美食比較好。
除了錢財外,姜芃姬把自家府上的庖子送給楊思,愛吃什么就做什么,食材不夠找她報銷。
楊思看著沙盤,主公所制沙盤十分驚艷,好似將整個地貌都縮小擺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