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洵沉默地瞧著對方,似乎要將風瑾看穿。
「你們打算如何處置我」
「先生是主公的表兄,如何安頓先生,自然要通稟主公才行。」風瑾道,「在此之前,還請先生安心養病。軍醫給先生診治過了,若是不好好將養著,以後容易留下病根子。」
風瑾態度十分溫和,根本瞧不出這兩人前不久還爭鋒相對。
聶洵眼瞼微闔,默認了風瑾的提議。
「聽聞尊夫人在丸州岳家,誠允似乎是淵鏡先生的女婿」
風瑾明知故問。
他知道聶洵和程巡之流不一樣,多提提妻女岳家,聶洵的態度就強硬不起來。
程巡為了舊主殉葬,聶洵絕對干不來這事兒,更別說黃嵩做事還不厚道,多次虧待他。
聶洵點頭嗯了一聲,望向風瑾的眼睛帶著幾分渴望。
風瑾道,「淵鏡先生可是丸州上下最受人尊敬的名士,誰人敢冒犯他尊夫人帶著女兒投奔他,一定不會受委屈的。先生現在好好養病,以後見了她們,她們才不會為你心疼啊。」
正說著,照顧聶洵的軍醫帶著更換的葯物進來。
她給風瑾行了一禮,風瑾還了一禮,口中稱呼對方為「典夫人」。
聶洵詫異地望向二人。
風瑾道,「這位是典將軍的夫人。」
聶洵險些被嚇到了。
典將軍的夫人
典寅的正頭娘子
典夫人笑道,「在這里啊,奴家不過是軍醫罷了,哪兒有什么典夫人的。」
聶洵本來就是個很聽話的病號,現在更加配合了。
風瑾確定聶洵沒有抵抗的念頭,這才安心離開,偶爾才會過問兩句。
他將諶州捷報傳到前線。
黃嵩怒了,姜姬笑了。
「懷瑜那邊拿下諶州,我們這里可不能落後於人,盡量爭取年前搞定,大家伙兒過個好年。」
兩方兵馬決戰基本定在秋收。
隨著日子一天天來臨,氣氛也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黃嵩得知諶州落入風瑾手中,氣得腦闊都疼了。
因為聶洵被俘,無法將諶州之戰細節告知黃嵩,黃嵩只能知道個大概。
看著戰報,黃嵩神色復雜無比。
倘若不是花淵騙走了諶州的儲糧,諶州不至於那么快失守。
一想到原信這個蠢貨,黃嵩就氣得牙根癢癢。
神特么坑隊友
憤怒一陣,黃嵩又想起了聶洵,本就復雜的心情五味雜陳。
半晌,他幽幽長嘆,抬手將戰報擱置一旁。
「懷那邊可有進展」
他現在需要一場勝利重振士氣。
程靖搖頭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