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芃姬用水面當鏡子照了一下,發現原先淺褐色偏黑色的眼仁泛著些許的紅色。
「無妨,推說自己得了紅眼病就好。」姜芃姬想得很開。
你的阿爸:記得克制自己的情緒,姜家的先祖基因很暴力,你要保持清醒的頭腦。
「我知道,不用你再三提醒。」
姜芃姬用干燥的布巾擦拭濕發,倏地問了一句。
「我記得老首長早就說過離開聯邦,為什么你會對聯邦的計劃布置這么清楚」
你的阿爸:好歹也當了百多年的軍團長,聯邦的機密檔案我看的可比你多。
姜芃姬笑道,「老首長談戀愛了」
你的阿爸:什么
這個話題跳躍得有些大。
姜芃姬道,「第七軍團是第一作戰先鋒軍團,必要時犧牲小部分利益,這是您教我的。昨天卻又跟我說那些話,我倒是有些詫異了。老首長這是談了戀愛當了小女人,心思都軟了」
你的阿爸:嘖,姜小九膽子肥了,連我都敢調笑了。
你的阿爸:在其位謀其政,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心態改變也是正常是我嚴苛了。
姜芃姬看後沉默不語。
這一晚抄了一晚上的清心咒。
這東西還是衛慈教她的,心情煩亂的時候多抄抄有助於定心寧神。
與此同時,衛慈兄弟那邊的氣氛很僵硬。
衛慈勉強算是衛応帶大的,小時候的啟蒙也是他手把手教導的。
在衛慈心中,衛応如兄如父,比父親還要像個父親。
前世兩兄弟沒有陣前對壘的機會,如今實現了,最後卻是這么個局面。
「為何大兄在陣前不肯撤離」
衛応算是聶氏核心人物了,若是要撤退,他肯定是眾人保護的對象,結果卻被俘虜了。
與其說運氣差,倒不如說衛応就沒有逃回去的打算。
「倘若你是為兄,你有顏面回去」衛応反問他。
衛慈語噎。
衛応道,「子孝打小就聰明機靈,你這回應該不是來勸降的。」
他用的是陳述句,口吻篤定。
衛慈道,「你我兄弟多年未聚,光善公靈前也只是匆匆一面不如趁此機會好好聚聚。」
他了解大兄的脾性,勸了也是白勸,對方的立場和選擇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掰過來的。
衛応道,「可。」
桌上的蠟燭燃了大半,衛応突然問衛慈,「你可還怨憎父親」
衛慈因為八字和克死生母的事情,童年過得極其不幸,這也有父親漠視的責任。
衛慈避而不談,含糊地道,「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衛応道,「家中男丁雖多,可立得住卻少。往後家中一切事宜還要麻煩你照看了。」
衛慈手一頓,輕聲道,「小弟不會讓外人欺負他們,自會多多照看。」
當然,僅限於此了。
衛慈不想重演上一世的舊戲,若扶持衛氏,樹敵不說,還辜負陛下、主公前後兩世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