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8:收南盛,殺安慛(七十六)(2 / 2)

西昌帝姬以為花淵沒有動手,實則不然。

花淵動手了,不過傷害的不是少年的身體而是他的精神,壓迫他的意志、擊潰他的心理防線,逼得對方在惶惶中喪失求生念頭。最後,再服下花淵找人輾轉送到少年手中的毒。

這一日,夜幕深沉,月亮隱沒在烏雲背後,眾星暗淡。

花淵披著衣裳站在窗下發呆,無心睡眠,手邊的桌案擱著一封信函。

這封信函是數個時辰前,少年的侍從送來的。

因為沒有親自教到花淵手中,所以花淵忙完了所有事情才看到。

信函內容沒什么營養,不過是個走投無路、心存死志的獸崽臨終前最後一聲悲鳴。

萬籟俱寂之時,一陣凌亂而急促的腳步由遠及近傳來。

待對方快跑接近了,花淵還能聽到對方沉重的呼吸聲,他神色淡漠地望向來人,眉頭輕蹙。

花淵不悅地詢問,「何事疾行」

府上的仆從都是有素質的,伺候花淵也是小心翼翼,一般情況下不會高聲疾跑。

此時卻顧不上規矩,可想而知,仆從帶來的消息有多么轟動。

「老爺、老爺大事不好了」仆從緩了一口氣,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少主歿了。」

「歿了」

「是,剛剛傳來的消息,少主服毒自盡,人已經沒了。」

仆從哆嗦地說完,雙眸一瞬不瞬地盯緊花淵,渾身肌肉緊綳,作勢欲上前接住悲慟的花淵。

熟料,花淵的反應出乎仆從的意料。。

他以為按照花淵與少主的深厚感情,驟聞此事,哪怕沒有悲慟昏厥,那也該驚駭失色。

結果,花淵的表情淡漠得沒有絲毫變化,仿佛死的不是他的學生,而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乞兒,他甚至沒有問一句「如何歿的」就好像好像花淵對此早有預料,一直等著這個消息傳來仆從被自己的猜測嚇到了,連忙將頭壓低,生怕被花淵看出不該有的表情。

「我已知曉,下去吧,准備素衣。」

少年的死對於他人來說,無異於大地震,對於花淵而言卻是意料之中。

他淡漠的目光轉向桌上的信函,唇角勾起無聲的嘲諷。

愚蠢

這是花淵對少年之死的評價。

若非愚蠢弱小,少年豈會不知真正算計他的人是誰臨終前還寫信給他,言辭情真意切,句句懺悔,說自己有愧花淵多年教導,如今去了,讓他不要為一個無能不肖的學生悲慟。

受害者寫給凶手的遺書如此情真意切,著實是可笑了。

「注定活不下去的,這會兒走了也干凈。」

花淵有些遺憾。

少年是花淵教的,但他的野心卻不夠大。

這事兒看似是個死局,但也不是沒有破局的辦法,少年完全可以利用師生感情試探花淵口風,看看能不能策反花淵,反了安慛。哪怕不能反,他也能先下手為強,除掉西昌帝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