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他說了兩遍,戚文晏突然捏緊了手機,打開門朝卧室里走去。
天空完全暗了下來,戚文晏打開燈,輕而易舉地發現了床頭櫃上的卡與鑰匙,在寂靜的空間里,他口袋里的手機突然瘋狂振動了起來。
戚文晏皺起眉接起電話,「什么事?」
「戚少啊!」王國富的背景音很嘈雜,他的聲音還夾雜著莫名的恐慌,「你家那個……被帶走了啊!」
「什么這個那個?你說清楚行不行?」
「就是那個啊!」王國富嗓門更大了,轟隆隆地跟雷似的,方靳坐在吧台上看著一地狼藉,接過了他手中的手機。
「瞧你沒出息的樣子,話都說不清,戚少……就是邵然……是叫邵然對吧?他被徐從戎帶走了。」
戚文晏的聲音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徐從戎?」
「對,老王說就是那天被邵然爆頭的那個人,你也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我們沒攔住。」
戚文晏還維持著聽電話的動作,而那頭早被對方掛斷,眼前還是邵然早上起來時亂成一團的被子,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驀地被一只大手攥緊,他站在燈光下,大腦里一片空白。
承認吧,戚文晏聽見有人對自己說,不管他是出於什么目的,你現在害怕了。
【第二十三章】
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塞牙,這是此刻我內心的真實寫照。
晚上我從出租屋出來去了一趟vik,一是想看看彭姐,二是想把之前沒結的工資結一下。
戚文晏的錢用來擦屁股都要擦個十年半載的,他肯定不會想到給我要工資。我默默嘆了一口氣,富貴生活還沒享受幾天又變回了原來的癩蛤蟆。
當時怎么不想著順幾件衣服出來呢?想起衣櫃里的衣服我就一陣肉疼,凌俊柯說戀愛會使人弱智,我覺得放我身上就是見到戚文晏就變成弱智。
我踏進vik的大門,一周沒見彭姐她依然塗著最艷麗的口紅,眉毛飛揚入鬢,周身的氣場讓人恨不得能離她三十里地。
我打了聲招呼:「彭姐。」
彭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把我掃視了一遍,確定我跟一周前沒多大出入才開了金口,「瘦了。」
想到那昏天黑地的六天影院,我打了個哈哈,「還好吧。」
「去哪里了?」
該來的還是會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但並不妨礙我垂死掙扎。
「去外面玩了幾天。」
「好玩嗎?」
「挺好玩的。」
「小然。」彭姐犀利的目光直直看著我,我被那種眼神瞬間釘在了原地。
「戚少對你好嗎?」
彭姐關切的話語無疑在我胸口上又插了一刀,三十歲以前我為自己活,肆意妄為地看了周圍人一個又一個笑話,三十歲以後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人能為他活了,造化弄人反過來讓周遭人看了我的笑話。
我笑著說:「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