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牛仁咆哮著被從隔壁樓叫起床出診。探了探那銀發鋪滿床的人兒脈搏。有氣無力地喊:「肝氣郁結。更深露重,受了點風寒。好好調理早點睡。還有什么事?沒事請恕小人告退。」
下樓梯時罵了一句一個個當自己銅皮鐵骨地折騰。臨走前還有模有樣開了點阿莫西林。
這風寒開什么消炎葯?
沒睡醒嗎?
還是旭翻開自家葯箱給拿的感冒葯。
寧正愁的在樓下來回踱步。溫婉安慰廖天瑞,明天就好了。半夜,廖天瑞睡不著,起身提了一壺白酒站在露台上。
倆孩子蓋在一床被子里談他們那作孽的瑞哥哥。
「那個瘋子一過來我就跑。跑不掉我就踢,打。打著打著他就不動了。」
子居繼續說,「我害怕。打電話給瑞哥哥。他接到電話馬上就過來了。你知道嗎?瑞哥哥養了鬣狗。」
「鬣狗?是獵狗吧?獵物的獵。」
「不是。那種好丑的那種。」
子居下床翻開《十萬個為什么》指給他看。「這種。」
還真是鬣狗。
「然後呢?瑞哥哥帶鬣狗過來做什么?」
「我也這么問。他說處理屍體。」
那之後,子居嚇得抱緊他不敢說話。生怕廖天瑞在露台聽到,放鬣狗咬他。
按照子居的說法,廖天瑞先是牽著鬣狗,任由它肆意啃食那人的身體。
子居不敢看,廖天瑞就拿手撐開他眼皮逼他看。說什么別人打你一拳你就踢死他,剩下的我們日升會處理,你可是日升會三板斧一劈,永無寧日的寧日他孫子。這么膽小怕事怎么繼承家業。
「小旭我不要繼承家業。我害怕。我不要變成瑞哥哥那樣冷血無情的,東西。」
旭撫摸著子居的手臂給他安慰。「沒事的。只要你好好學習,能養活自己,過著體面快樂的生活。你不肯繼承家業,誰又會逼你呢?」
「可我差點就殺人了。霍會不會討厭我?其他人會怎么看我?我還能當作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地上學讀書嗎?」
都問到點子上了。旭深吸一口氣,故作輕松:「能。」
看到子居信任的眼神,旭繼續說:「雖然從善如登從惡如崩,但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旭就記得這兩句。再有更難的他也說不上來。
「反正要是誰敢攔住你過正常的日子,我們就去找爺爺。」
爺爺一定會幫他們的。
子居點點頭。兩個人摟著彼此取暖。旭還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槍聲。
「成二說槍聲是從東邊小樹林傳出來的。」
在醫院里成二還擔心他的槍走火,戰戰兢兢地問壞了嗎?子彈會不會突然射出來?這一問才知道他之所以掉進河里就是因為賈清聽到槍聲,下意識捂緊耳朵。這手一松開,旭失去支撐,就掉進河里去了。
「哥哥,哪里來的槍聲?」
子居支支吾吾不肯說。
在他耳邊嘀咕幾句。旭心道有古怪。再要說什么被子居一個大棉被照頭蓋住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聞見一陣古怪的味道。熟悉而可怕。嚇得他馬上從床上爬起來,開了門沖上露台。抓住他瑞哥哥那混合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