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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契合[ABO] 十九瑤 1249 字 2021-04-09

每天晚上他都獨自入眠,只是睡前,他會在枕邊放一枝鈴蘭花。

開始是一枝、一束,慢慢變成了一籃、一屋。他越來越離不開那味道,整日整夜和衣躺在床上,神頹喪,如同一截死氣沉沉墮入了沼澤的腐木。

張嬸舍不得他總悶在屋里,想幫忙開窗通風,手剛碰著窗框就被厲聲呵止了。

「我沒事。」

他望著天花板,語氣無比淡漠。

再濃再嗆,這味道也是癮君子的救贖,沒了花香安撫,他甚至連一場飽覺都睡不好。可鈴蘭終歸只是何岸的替代品,救得了他一時,救不了他一世。安穩日子過了沒幾天,他就又一次舊症發作,在大雪紛飛的街頭醒來。

天地方圓,只有他和孤單的影子。

鄭飛鸞索性認了命,自暴自棄地往車內扔了大捆現鈔,任「他」漫無目的四處奔浪,醒了就拿錢打車回家,把空油的豪車像垃圾一樣丟在路邊,至於是被拖還是被砸,他通通懶得管了。

那天深夜,他正混沌地睡著,半途被一陣劇痛驚醒了。

入目是無邊無際的強光,強光中晃動著幾根白熾燈裸管,刺得人眼疼流淚。他下意識摁住眉心,閉了眼,燈管的殘影青紅交替,委實令人暈眩。片刻後睜開眼,就看到他的哥哥正氣喘吁吁站在面前,頭發凌亂,衣服起了皺,唇角一塊深色的烏青,表情凶惡又狼狽。

他搞不清發生了什么,隨手抹了把唇角,當即就疼得「嘶」了一聲,再往手背上一瞅,濕漉漉的全是血。

看這架勢,兄弟倆分明剛練完一場大的。

鄭飛奕見他半途手,表情還有點發愣,不由冷笑道:「怎么,醒了?認出我這個哥哥,不打算揍死我了?」

「……哥?」

鄭飛鸞環顧四周,他們正在地下車庫里,鄭飛奕擋在他和車子中間,用身體堵住了車門。空氣中充斥著相互對抗的alpha信息素氣味,濃度高得驚人,仿佛砸開了兩只信息素萃取瓶。

他問:「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鄭飛奕哂笑,「門外蹲著好幾個記者,要不是我攔著你,你現在已經大搖大擺開車出去給他們提供新素材了!」

他粗暴地把一只信封捅進鄭飛鸞懷里,高聲道:「好好看看里面的東西,你還要不要形象了?」

信沒封口,十幾張罰單一股腦飛了出來,白花花落了一地。除了罰單還有一大疊照片,少說三十張,清一色都是凌晨的街道偷拍。

在這些照片里,鄭飛鸞看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自己。

他會不顧形象地坐在路牙上,揉著頭發,一臉迷惘地望向街道盡頭;

他會背倚燈柱,仰著頭,目不轉睛地盯著一扇黑燈瞎火的窗戶,眼里有近乎天真的期待;

他甚至粗魯地攔住了一個路人,捏起對方的下巴想看清臉,在被一把推開之後,顯出了不知所措的樣子。

……

是么,這就是「他」尋偶的丑態?

低智商,沒戒心,做事全憑胯下二兩肉,從來不計後果。

想來也對,只有這種心智殘缺、沒見過世面的alpha,才會把一個再普通不過的omega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