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岸長期單身的事實讓鄭飛鸞愉悅了一下午,但他沒料到的是,這個意料之外的好消息,同樣也喚醒了他潛意識中沉睡的心魔。獨居的omega誘人而柔弱,像一頭肥美多汁卻毫無防備的羔羊,引得餓狼牙根發癢。
當天半夜,客棧就出了事。
第五十七章
-
鄭飛鸞做了一場夢。
燥熱,混亂,骯臟得難以啟齒。
-
來到落曇鎮以後,每一晚他都會做夢。最初十幾天,也許是內心還報有希望的緣故,夢境大多是美好的。
何岸跟他回了家,住在一棟陽光清透的房子里,那兒牆壁雪白,庭院翠綠,抬頭就是綿延的花蔭,花蔭盡頭轉角處有一間玻璃溫室。何岸會枕在他腿上午睡,睡醒了,就慵懶地打個呵欠,從松松的睡衣袖口里伸出一截小臂,攀住他的脖子。發梢拂過面頰,輕柔得像一根沒有分量的羽毛。
omega在他耳邊撒嬌低語,弄得頸子癢熱,接著,薄薄的皮膚被兩顆虎牙給叼住了。
「咬到你了。」何岸笑起來。
他們的鈴蘭也長大了,四五歲的俏娃娃,可愛得好比一朵向陽花。又天生膽肥,在幼兒園逮著了不講理的alpha寶寶就打,天不怕地不怕,只有坐在爸爸臂彎上,才扮出羞答答的模樣。
鄭飛鸞把最好的愛都給了他們,也得到了最好的回饋。
夢里的廚房有米飯香,客廳有孩子的笑鬧聲,到了深夜,卧室的牆壁上還會有床頭燈照出的兩道影子。
那段時日,鄭飛鸞每天早晨醒轉,踏出二樓房間,看著客棧庭院里低頭灑掃的何岸、蹣跚學步的鈴蘭,都覺得幸福近在咫尺。
美夢即使尚未成真,也在未來等待。
可是慢慢的,夢變了味。
他渴了。
現實是令人失望的,何岸分明那么溫柔,卻似一粒蒸不爛、煮不熟的銅豌豆,怎么都不肯寬恕他,擺在他面前的路比想象的曲折了千百倍。
怎么辦呢?
身體寂寞了太久,信息素躁動難安,夢里蜻蜓點水的淺吻循環往復,漸漸也變得索然無味。
他就像一個遺失行囊的旅人,最初還能看進沿途風光,後來嚴重缺水,通體便只剩一種愈演愈烈的痛苦:渴。無時無刻都渴,渴得喪失了尊嚴,想要水澤,想要湖泊,想要哪怕飯粒大的一滴雨。在欲求面前,再美的風光都不過是一幕潦草的布景。
喉嚨起了火,燒得他輾轉難眠。
我們已經那么親密了,可以再進一步的,對不對?
你也想要的,寶貝,我知道,你也想要的。
於是,當何岸在廚房和面調餡、准備包一盤餃子做晚餐的時候,鄭飛鸞從背後擁住了他,手指鑽進衣擺,帶著一點難耐的**,撫摸起了那片溫熱細膩的皮膚。
然而……
何岸不著痕跡地躲開了。
他把自己藏了起來,如同烈日下的影子,消失得徹徹底底,任鄭飛鸞怎么呼喚都不現身。
鄭飛鸞以為是自己舉止太輕浮了,惹得何岸生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