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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問又有何用?總歸是辜負了,算也算不清,多說也無益。

若為了過往自亂陣腳,他今日與顏文心這一會可就浪了。只是,乍然得知顏文心並未遺忘前塵往事,心里又難有些氣憤。可他生性柔和,很容易變壓抑下來。

見吳幸子不上套,顏文心也不介意,他確實想借二十年前的往事握住吳幸子的心思,不過眼前人性情柔和,拿捏起來倒也不勁。

他揮手讓懷秀退下,替兩人又斟上茶:「長安胸懷寬大,為兄甚是羞愧。當年是為兄對不起你,發榜後我中了榜眼,本該修書一封與你同喜。但......唉,京城繁華迷了我的心志,老師也看重我欲將女兒女配給我,前思後想我到底被私欲蒙了眼。這些年,我總是想起你......說這些又有何用呢?」顏文心苦笑,身上那股因久居高位而養出來的威嚴,散得干干凈凈,竟有些頹唐。

吳幸子聽著他叨叨絮語,萬般滋味和在一起,喉頭一陣發苦。

「載宗兄,如今你過得好,這便好了。」他看不透顏文心這般作態意欲為何,只能出聲暫且寬慰幾句。

「那你過得可好?」顏文心看過去的眼神滿是關懷與疼惜,吳幸子幾乎都要被迷惑了。

「挺好......」有個鯤鵬蘭陵王陪著呢。

「前些日子,我在白公子的琴會上見著你,看你身邊有人了,所以不方便招呼,你可別怪為兄。」「不怪的不怪的,我以為你沒認出我,畢竟都二十年了......」再說,有平一凡又有關山盡,他哪來的心思給別人?

「為兄這里恐怕要冒犯你幾句了,先請長安見諒。」顏文心說著起身作揖,吳幸子也趕忙起身回禮,心里偷偷咋舌。

這應該是要說正事了吧?莫名的,有些雀躍興奮。無論他與顏文心先前有什么淵源,如今早都毫無關系了。反倒關山盡與顏文心正不死不休,吳幸子的胳膊可從不往外彎。

「載宗兄請別如此客氣,任何指教小弟都洗耳恭聽。」「唉,長安真正未曾變過啊。」顏文心又感嘆了一回,隨即整肅神情,凝重地開口:「為兄不得不問,那日在你身邊的平一凡,與你當真是契兄弟的關系?」「這......」吳幸子臉色一紅,想起前些日子與關山盡的纏綿甜蜜。

回家後他又整理了一回鯤鵬榜,乖巧地依照關山盡交代的,把平一凡的鯤鵬慕容沖給燒了,盡管心里倍覺可惜,那粉粉的顏色上得可真好!然後將屬於關山盡的那張鯤鵬圖給端端正正擺在眾鯤鵬之上,有種望盡千帆回歸恬靜的釋然感。

見他羞澀的模樣,顏文心就是再活兩輩子也猜不到吳幸子心里滿滿的鯤鵬,只以為他是想起平一凡而害羞,顯見感情已經很深了。

「看來確實是了。」顏文心蹙起眉神情更為凝重,斟酌再三才又開口:「你可知平一凡的身分?」「啊?」別說,知道得還挺清楚。吳幸子端起茶啜了口,努力擺出隱帶困惑的表情:「這自然是清楚的,他是京城人士,出生在城南連堂曲徑,家道中落但身世清白,現在是個南北雜貨商人......有什么不對嗎?」「沒什么不對。大夏朝確實有這么一個叫平一凡的人,身世背景與你口中這位一模一樣,但十數年前在南蠻失蹤過一段時間。」話到此處,顏文心突然閉口不言,沉默地撥弄燒水的紅泥火爐,里頭的碳色澤略白,火光也溫和許多,看起來懶洋洋的。

這一手吊胃口的手段,顏文心可謂爐火純青,即便吳幸子早有所防備,依然被吊著心口貓抓過似搔癢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