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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毛領子搔得連打三個噴嚏,關山盡低低罵了聲蠢寶貝,摸出帕子替他抹去臉上的口水和鼻水,那疼得不知該怎么疼才好的模樣,著實膈應人,顏文心唇邊的笑容都淡了。

「唉呀,我自己來就好。」吳幸子紅著臉,連忙要去接帕子,卻被關山盡握著手腕按下,仔仔細細替他抹干凈了。

「讓你在里頭等,偏要出來。」關山盡起帕子,咬牙露出凶狠的模樣擰了吳幸子鼻頭一把,把老家伙擰得沒臉見人。

「唉呀,這不是......這不是......」吳幸子搔搔臉頰,與二十年前一般羞澀,就這樣看向顏文心:「和故人見見面嘛。」恍如隔世。

他們先前見過一面,那時候顏文心高高在上,蔑視眼前平凡的男人,嘲笑他菟絲花般的行徑,連自己的身分、枕邊人的真心都看不明白,就算過去他倆曾有什么糾葛,也不足以讓顏文心放在心上掛記。

此時此刻,顏文心再次盯著吳幸子,這個曾經傻楞楞看著自己,全然無法遮眼愛意的老實男子,如今站在他面前,溫潤黑眸中卻是他看不懂的情緒。有憐憫、有嘆息、有懷念、有悵然......獨獨沒有憤怒。

「載宗兄。」吳幸子這時候叫了他一聲,帶著南方口音的官腔又柔又糯,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樣。

「長安。」顏文心回了聲,臉上的笑意卻已經完全消失。他霎時間明白了,吳幸子的作為不是關山盡的指使,而是靠自己狠狠絆了他一跤。

「二十年了,有句話長安一直想同你說。」「什么話?」「恭賀您入玉蟾宮。」說著,吳幸子眉眼帶笑,端端正正地對顏文心行了個大禮。「光耀門楣。」顏文心看著吳幸子,頭一次知道自己小看了眼前人。

第105章尾1

顏文心通敵判國一案在朝堂掀起驚天風雲,一開始還有同黨想替她說話脫罪,卻不想皇上手上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全,甚至連顏文心親筆給南蠻王親信的手書都有,頓時什么聲音都沉靜了。

為官二十載,顏文心朝中勢力錯綜復雜宛如參天巨樹,但這棵樹仍然躲不過天雷,一口氣從樹冠到樹根被劈成兩半。

同黨謹小慎微地縮頭做人,就怕被天威波及,一口氣告病了十幾個人,又乞骸了十幾個,再次被提拔上的都是沒有背景,為人又規矩嚴謹的一批年輕才俊。

朝中打滾的誰不是人?先前皇上對顏文心寵信有加,朝中民間都隱隱流傳君臣兩人斷袖分桃之癖的謠言,畢竟前些日子顏文心義子那個案子,顏家可是完完整整被摘出不說,顏文心還被大加慰問了一番。

現在回頭一看,皇上竟然是捧殺啊!手段雷厲風行不說,肯定籌謀已久了,瞧瞧護國公病都好了,世子又被封回鎮南大將軍,該有的恩寵一個不落,皇上真心信任誰不言而喻。

於是,不到七天,所有蠢蠢欲動打算試探的聲音都偃旗息鼓了。顏文心已經廢了,顏黨也被兵不血刃的鏟除大半,朝中勢力一番震盪卻如古井無波,悄無聲息地結束了。

顏文心本就靠岳家站穩腳步,自己並無其他親人。事情一發生,顏文心尚未被定罪的時候,顏夫人就拿著離和書去公證了,帶著女兒隱閉去離京城僅一天車程的觀音寺帶發修行,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至於兒子,顏夫人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任憑兩人被摘去所有功名,一起入了天牢,也不知最後能不能保住一條小命。

皇上對顏家倒是留了最後一絲仁慈,顏家二子的命都保下了,但入了賤籍被發派到西北邊疆為奴,待開春就走。而顏文心的處置具體什么章程,皇上卻遲遲沒有發聲,也無人敢問,半越過去彷佛全大夏朝堂都忘記曾有顏文心這么個權臣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