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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殷喝酒上臉,此時臉頰已泛了些紅,他向來喝了酒膽子就會變大,往日藏在心里的話也會容易說出來,現下見長褚生氣,心里那股子憋著的氣不知怎么就竄起來了。

「這帝冠本就不該我戴!」夫殷毫不遮掩,「哥哥原本也是知曉的!」

長褚一哽,側開眼,「胡言亂語。」

夫殷一手扶額,另一只手晃晃酒壺,對著壺嘴狠狠灌了一口酒,他重重喘了幾口氣,道:「天帝之位,我遲早會還給哥哥。」

長褚抓住他的手,奪了酒壺,「哥哥不要。」

夫殷啞著聲音,話音帶了幾分不甘,「……這是他從哥哥手里搶來的。」

聽夫殷提起盈冉,長褚無奈,不願再與他多談有關盈冉之事,只好搖了白旗,「不提了,哥哥不催你了,你不許再多想,今日這些話都忘了罷。」

夫殷深深看了他一眼。

該說的與不該說的都說了七七八八,長褚要送夫殷回殿里歇息,走了幾步,夫殷昏沉的腦袋被冷風一吹,清醒了幾分,想起方才在長褚面前的胡鬧,立時沒膽子再看長褚。

他推拒道:「哥哥,我自己回去。」

長褚皺眉,「不好。」

夫殷好說歹說,才勸得長褚放他一人回去,他一人迎著夜風沿長廊朝外走,長褚留下的紙鶴銜著一抹微光在他身邊飛來飛去,似是在給他引路。

行至長廊一處拐角,夫殷忽然停了下來,小池塘上吹來的微風帶了花香,拂在他臉上,吹散了幾分熱度。

夫殷看著坐在岩石上正在折池中荷花的人,問:「你為何在此處?」

泰恆答:「閑來走走,不想竟遇到了陛下。」

夫殷盯著泰恆看了許久,忽然道:「你為何不問我從何處來?」

泰恆看他臉色,曉得這人是喝了酒,便好聲道:「臣知曉陛下定然是剛見了仙尊回來。」

「你知道他為何找我?」

「臣不知。」

「哥哥知曉了你我的關系。」

泰恆安靜一陣,坦然道:「我現在既然還能悠閑站在此處,沒有被仙尊召去責罰,想來陛下已與仙尊說通了,陛下不愧是陛下。」

夫殷問:「你不怕?」

泰恆一笑,「我本就是走了偏門才得以伺候於陛下身邊,仙尊認為臣不該服侍陛下,要趕臣走,臣也只能認命,畢竟從一開始臣的目的就不純。」

聞言,夫殷一時沒再出聲,他雙眼沉沉看著泰恆,似是在掂量泰恆話里有幾分真幾分假,想過一陣,他又不願想了。

不管泰恆說的是真是假,他都高興不起來,何必再想。

他抿了抿嘴,想生氣,臉色便變得有些可怕。

泰恆喊他:「陛下?」

夫殷震了一震,不知怎么的,脫口問了句:「你不想留在我身邊?」

泰恆低聲一笑,答:「想啊。」

明明得到的是肯定的答復,奈何說的人分明不上心,聽的人也就高興不起來了。

夫殷心里有氣,遂走上前,一把奪了泰恆手里的荷花,「誰許你摘此處的花了?」

泰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本著一切以伺候夫殷高興為本的原則,立刻答了句:「臣知錯了。」

夫殷手里捏著荷花桿,眼神明滅不定,泰恆端詳他的臉色,無奈站起身來,柔聲道:「臣送陛下回去歇息罷。」

他扶了夫殷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