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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脈,將那簾逼下了蔽日崖並以結界封印數百年。」不諱輕輕抬頭,垂在背後的白色長發垂在地上,被風吹著微微拂起,「這筆賬遲了那么多年,終於是時候要算一算了。」

即使知道了面前的人是個妖修,夜未央也無動於衷,冷聲道:「你要報仇?可以,這條命拿去。」

不諱似乎沒聽到他講話,依然盯著琉璃塔的繁瑣花紋細細看著,輕聲呢喃道:「蔽日崖底一片血海,屍骨滿地,無數失去神智的凶獸肆意殘殺,沒人能在那下面完整的存活。」

夜未央不再說話。

「好痛苦啊,好難受,怎么死不了。」不諱的聲音又輕又柔,說出的話卻令人汗毛直立,「每當我身體殘破的浮在那令人做吐的血海中時都在想,為什么我要活生生地遭遇這樣經脈被撕裂又重塑的痛苦,為什么他們……就不能給我一個痛快?」

「我生平從未做過壞事,為什么要遭受這些非人的痛楚?」

不諱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在那繁瑣的花紋上碰了碰,漫不經心道:「不過好在,死著死著就習慣了。」

他的手在琉璃的雕花上微微用了力,蒼白的指腹頓時一陣通紅,不諱盯著手指看了半天,眸中滿是水霧,本能地輕聲喃喃道:「疼。」

夜未央道:「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不諱看著手指半晌,才將眸中水霧眨去,卻是再也不敢去碰那琉璃的花紋了,他轉過頭,獸瞳閃著微光看著夜未央,道:「我想讓你們知道,妖族因為你們的一時欲望,到底遭受了多少痛苦,而你們又需要付出多少代價,才能承受的住那簾的怒氣。」

「你到底是誰?」

「那簾有一方小世界,在鬼芳城破時將殘余的族人放入小世界中,帶到了蔽日崖下,」不諱喃喃道,「那世界被那簾稱為不諱林,我的名字也由它而來。」

他走到夜未央面前,矮下身,眸中滿是憐憫和同情:「我名喚不諱,本意是前來尋找當年圍攻鬼芳的引導者,長夜山庄上任庄主便是其中之一,而你作為他的後人……」

夜未央冷冷笑了一聲,臉上卻無半分懼怕,只有解脫。

不諱微微歪著頭,道:「但是我不會殺你。」

夜未央猛地看向他。

「不能殺你啊。」不諱喃喃道,「因為我覺得,現在的你與其死的一了百了,不如好好地活著,反倒更能增添痛苦。」

夜未央幾乎是惡狠狠地看著他:「你……」

不諱柔聲道:「生不如死啊,這便是對你最好的懲罰。」

他說完便站起身,抱著鎮靈燈朝著琉璃塔外走去。

夜未央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抱著夜未艾冰冷的身體緩慢地發抖,片刻後,他將腰彎下,佝僂著身體將臉埋在夜未艾脖頸中,發出一聲哽咽的抽泣。

月朗星稀,暗香隨風而來。

不諱御風而行,在一片黑暗中朝著實沈國城門五十里外的荒原飛去。

不消片刻,他便微微張開手臂,停留在了一處荒原的半空,低眸一掃,所到之處,皆是一片黃土風沙。

這里便是鬼芳舊地陷落城。

因為鬼芳地脈被人類修士毀掉的緣故,傳承了幾千年的鬼芳城成為一片廢墟,並且一年一年地朝著黃沙地面陷去。

五十年前的時候還曾經能瞧到鬼芳的舊址,但是現在,卻是什么都看不見了。

不諱從空中落下,腳尖踩在黃沙上,還沒走兩步就皺著眉再次飛到了半空,似乎是怕那些黃沙會弄傷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