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落之地環境太過惡劣,黃沙漫天飛舞,耳畔一陣陣狂風的呼嘯,不諱不想在這里久待,在空中飛舞了半圈,確定真的沒有舊址殘存後,才朝著來時的路飛去。
半路上,不諱將玉令上的神識和那簾接連。
「不諱?」那簾的神識瞬間就出現在他身邊,虛幻的身影被風吹得如同煙霧般縹緲,他大概是還沒睡醒,聲音有些含糊。
不諱道:「我來到了鬼芳舊地,因地脈被毀,城池已經全部被黃沙掩埋。」
那簾一愣,這才低聲掩住眸中失落:「是嗎?」
那些戰死族人的屍身,也斂不了。
不諱感受到那簾的失落,嘴唇抿了抿,半晌才道:「那簾,鬼芳地脈一旦枯竭,舊址深陷百丈黃土中也總好過被人類修士占著……」
那簾勉強笑了笑,道:「我知道,那你什么時候回來?首安城里已經沒有人在,我打算下一步帶人去說玉城。」
不諱道:「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可能要晚點……啊!」
那簾正在等著不諱說話,卻陡然聽到一聲痛叫,接著眼前不諱的神識像是被人強行切斷了一樣,不諱的影像也明明滅滅起來。
那簾一驚:「不諱!你怎么了?不諱!?」
他膽戰心驚等了半天,神識才重新連接上,不過剛連接上,就聽到不諱在那邊微微抽泣。
那簾幾乎要瘋了:「不諱!」
很快,那神識完全連接,不諱纖瘦的身體似乎半坐在地上,正捂著頭低低抽泣,臉上全是淚水。
「你那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不要嚇我啊!」
不諱眼中全是淚,他抽噎道:「實沈……國的城界,我、撞上去了……」
那簾:「……」
「好疼啊。」
那簾:「……」
那簾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有氣無力道:「那城界充其量也只是人類大乘期布下的結界,你小心一點直接撕開一道口子或者找一棵障目草就能進去了,怎么還能撞上去啊?」
怪只怪在不諱在飛到半空時非要和那簾說話,這才一個沒注意直直撞了上去,他皮膚本來就白,此時額頭上已經紅腫一片,看著十分嚴重。
其實這種痛苦常人忍忍就過去,更何況是個男人,但是不諱在蔽日崖底死去活來了十幾年,大概是疼出了心理陰影,平日里一點小擦傷都能讓他哭出來,更何況是直接撞在堅硬的結界上。
「我……我……」不諱哭得說不出話來,「你、你來救救我……」
那簾頭疼無比,道:「我現在在首安,怎么救你啊?你看看周圍有沒有障目用的東西,隱去妖息去實沈國看看大夫吧。」
不諱還是止不住眼淚。
「啊,你真是要人命啊祖宗!」那簾揉了揉眉心,正要說我要不去一趟吧,就聽到外面有人稟報。
不諱坐在地上哭了好半天才逐漸止住眼淚,他看到那簾許久沒和他講話,道:「那簾?發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