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璐狐疑地轉頭又去牆上的數字,猛然意識到:「這是時間跳躍點?」
溫煦點點頭。
「不對。」姜璐當即反對這個猜測,「趙煒接受的案子是2011年10月10,這個時間是10月25日……」說到這里,姜璐想起了很多事。
趙煒最後一次聯系總部是2011年10月20日。
姜璐瞪著一雙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切。
倉庫里仍舊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氣味,昏昏暗暗中的光亮渺小的可憐,只有牆壁上的熒光字最為顯眼,卻是讓溫煦感到寒冷的顯眼。
「他知道自己出不去了。」溫煦黯然地說,「所以留下了線索。血跡是無法完全擦掉的,他用血寫下線索再擦掉,這樣一來綁匪根本不會發現。」
「擦過的血跡只能用發光氨才能檢測到。」姜璐似乎想到了什么,卻無法說出口。
溫煦有些悵然。如果說,他不明白趙煒什么不寫下綁匪的名字和案件真相,那么,他更不明白的是,數字最後面的時間03:00到底代表著什么。
按照時間軸的定律而言,日期後面的時間是案發時間,更具體一點說,是某個人的死亡時間。
誰的死亡時間?身陷險境,逃脫無望,他能掌握的還會是誰的死亡時間?
但是……
沒有人可以預知自己的死亡時間,凌晨三點,寫的很清楚。
他是自殺的。
只有自殺的人才能把自己的死亡時間拿捏的如此准確。
溫煦的心里堵得慌,難受的不敢去多想當年、當天、趙煒是如何寫下自己的死期的。但是思維完全不聽他的控制,就連趙煒寫下死亡時間時的面無表情都想象了出來。
他不能說趙煒這么做太決絕了。無法站立、無法逃脫、明白終會被一些人殺死。
但凡哪個有血性的男人都不會甘心被殺而無法報仇,趙煒沒有時間或者是能力留下更多的線索,所以他選擇了最有力也最有價值的遺言他的死亡時間。
死亡代表著罪惡,有罪惡就有案件,有案件就可以有時間跳躍點。
想到這里,溫煦回離去的腳步,回到牆壁前,看著上面閃著熒光的字,深深鞠了一躬。
花鑫站在建築物的空地上,一個人抽著煙。夜風從低矮處吹來,將煙頭吹的猩紅。他的眼睛在夜色里更加深邃,如不見底的深淵,在其中滋養著怒火、殺意、乃至一系列不人道的手段。
溫煦走到花鑫的身邊,把他又拿出來的煙盒搶了過去。花鑫不滿地斜睨著,他微微低下頭,輕聲說:「不管什么情況,我都會努力活下去。只有活著,才有希望。」
花鑫聞言一怔……
溫煦啊,真的是太坦率了。
他可以毫不別扭地說:沒有你我根本不行;老板,怎么辦啊?你快回來;你怎么才來啊?
被人需要的感覺,真的很美好。也很,讓人害怕。如果哪一天,你失去了他……
晚上八點三刻,杜仲波心慌意亂地趕到了前妻的家。這個他曾經無數次想要知道的公寓,如今得到允許的理由卻是女兒被綁架,他除了急切與憤怒,已經沒有其他任何心情了。
剛把車停好,刑警隊的人也趕到了。這是在他路上做的安排,身為刑警隊長他必須報警,並且這是最明智的選擇。
杜仲波的前妻並沒有因為他帶來這么多警察而反對,她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