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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扭頭,小聲讓卓雨默先出去等等,卓雨默依言離開房間。駱庭本來就不擅長安撫別人,此時鍾黎簡直像一頭蠢蠢欲動的瘋狼,他不也被感染,一時就更難讓鍾黎鎮靜下來。

花了好大的氣力終於讓鍾黎冷靜下來,駱庭看看地上的拘束衣,思來想去還是強硬地套在了鍾黎身上,還在他身後打上了死結,這才眼神陰鷙地朝房間外走去。

剛出門,就見卓雨默等在門外,他甚至來不及掩蓋眼中的陰沉。卓雨默朝他這邊看過來,應該也看到了,卻沒說什么,只是伸手過來握著他的手,輕輕地問:「鍾黎情況怎么樣?」

「我把他捆起來了。」駱庭說著又朝虛掩著門的房間里看了一眼,自己也察覺到言辭之中竟帶著幾分愧疚。

這讓他很焦躁。

卓雨默用手指輕輕摩挲著愛人的手背,以此安撫他躁動的情緒。兩人手牽手下了樓,卓雨默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我覺得白醫生說得沒錯,鍾黎還是要送到專業的機構去。」他說著抬頭看向駱庭,「你有沒有想過,你和鍾黎不約而同近期常做噩夢,就是跟父親出獄有關?」

「我沒有坐牢的爸爸。」這種時候了,駱庭還在嘴硬。

卓雨默聞言暗暗嘆了一口氣,也沒有逼他承認,便自己改了口:「我是說,鍾黎和鍾慕的父親。我查過鍾家的事,知道他們的父親十二年前入獄了,但具體因為什么我沒查到刑期十二年,快滿了吧。兩個孩子那時可能沒什么自覺,但潛意識記住了這個數字,並且一直牢牢藏在心里,每一年都在惶惶不安地倒計時,現在時間快到了,他們害怕又要回到過去那種生活中。我猜是這樣,你覺得呢?」

駱庭沉默,眼神卻愈發陰郁可怕。

卓雨默知道自己猜對了。

鍾慕的失憶完全是下意識的自我保護,為的就是不讓他自己崩潰,但現在他父親他的噩夢源頭就快出獄了,如果他出獄後又找上門來,鍾慕很可能會直接崩潰。

所以他必須盡快問出鍾慕和鍾黎小時候到底經歷過什么。

「你記得什么,都告訴我吧,不用有顧慮。」卓雨默溫柔地輕撫駱庭的背,拉著他坐到客廳的沙發上,「如果你願意的話,也可以把你做過的事、你厭惡鍾慕的原因都告訴我。我什么都會聽,什么都能接受。」

駱庭默默聽著卓雨默說話,手指撫摸著卓雨默無名指上的戒指。

「駱庭?」見對方遲遲不肯回應自己,卓雨默略略擔心地叫道。

「比起鍾黎昨晚做的這些,我做的就有過之而無不及了。」駱庭自嘲地笑笑。

自他有意識以來,他第一次感到恐懼。

他畏懼在知道真正的他是什么樣子之後,卓雨默就會逃之夭夭。

他自己並不覺得那些事有錯,而現在的問題時,在世俗的價值判斷和是非體系中,他做的,就是大錯特錯。

「鍾慕忘記了十四歲之前的所有事,那一年正好是他父親入獄。他被送進醫院時已經昏迷,身上多處被燒傷火是我放的。」駱庭抬眼直勾勾看著卓雨默,微微傾身靠近他,「我恨那棟房子,恨鍾慕的爸爸,也恨鍾慕,如果他們都死了,我就高興了哪怕我也會跟著他們一起死去。」

他一字一字地說著,意識清醒得可怕。他不清楚自己臉上究竟是什么表情,眼睛里到底會流露出什么情緒,只是回憶起那么多年前的事,憤怒與憎恨一下子就又被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