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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恐怖啊 威威王 1264 字 2021-04-09

難,陸陸續續地因為住戶搬遷入住而換了模樣。在附近找了停車位停下之後,白千灣領著宋弄墨在鵬擇大街上打轉,一如無頭蒼蠅找不到去路,最終還是通過手機導航找到了位於鵬擇大街深處的白家。

「不過是九年沒有回來,我竟然找不到路了?」白千灣深深驚奇,他一張臉孔埋在厚厚的粗線圍巾和口罩里,只剩下兩只瞪得圓圓的茶色眼睛外露,滿眼都是奇怪的神色。

宋弄墨嘲笑他:「你本來就有點路盲。」

白家外邊是一個小院子,與正德街18號相似,外邊是半截圍牆和柵欄門,一棟類似老式鋼筋公寓的水泥三層房停在院子中央。

柵欄門原本就是個半舊鐵門,九年之後的今天,早已被風雨氧化侵蝕得滿是棕紅鐵銹,更是落滿了厚厚灰塵,一副多年無人問津的滄桑模樣。

白千灣在羽絨服口袋里掏出來一串鑰匙。

鑰匙一捅進去鐵門上的鎖眼,不出意外地干澀難轉,白千灣又從袋子里摸出來一瓶路上買的鑰匙油。

「我是不是很有先見之明?」他戴著厚針織手套的右手捏著鑰匙一擰,門開了。

「當然是。」宋弄墨敷衍地誇贊他。

鐵門被風推開,發出沉悶的吱呀聲響。兩人進了院子,昔年白騁熱衷在院子里種各種花草,因為多年無人照料,堆積在花架上的花盆里早就只剩下干涸的植物屍體。倒是早年白千灣種下的一顆芒果樹如今還茁壯著,屹立在雜草叢生的院子里。

今天是個陰天,太陽被藏在烏雲身後,因而也格外陰冷。白千灣搓了搓手掌,又塞進自己口袋里。

「我之前來過這里好幾次。」宋弄墨忽然說。

「我知道啊。」

房屋的水泥牆壁已經泛黑,臟兮兮的,很有年深日久的痕跡。白千灣再次打開房門,進了屋,門邊的鞋櫃還好端端地擺在那兒,甚至還有兩雙白千灣離開時忘了取走的鞋。

順著蟑螂爬走的方向,白千灣在客廳轉了一圈。

屋里全是灰塵和蜘蛛網,沙發灰撲撲的,原本鮮艷的桌布也褪色成霧蒙蒙的顏色,有幾只老鼠驚慌失措地從沙發底下竄過腳邊。

白千灣進了廚房,鍋碗瓢盆還擺在原處,織著厚厚的蜘蛛網。

「想起來什么了嗎?」宋弄墨拍了拍白千灣肩膀和頭發上落的灰塵。

他一臉嚴肅地搖頭:「沒有。」

「你忘了什么時間段的內容?我幫你想想。」

「嗯……大概九月初的時候。你有印象嗎?那段時間還發生了什么?」

白千灣只記得白騁最後一次回家的模糊時間。

他彎腰打開冰箱,里邊空空如也,他又上了二樓。

卧室門打開著,走的時候窗戶沒關,靠窗的地方亂七八糟,全是各種風吹進來的枯枝爛葉和雨漬的痕跡。

床鋪亂糟糟的,可能有野貓在上邊做過窩,枕頭上梅花形狀的腳印還很清晰。

宋弄墨咬著煙,目光瞟落在書桌上的某處。

「想起來了嗎?」白千灣問他。

「九月份你喝醉了一次,我送你回家,那時候碰見了你父親。」

「喝醉?」白千灣迷惘地敲了敲腦殼,「我怎么沒印象。」

「你還喝斷片了,第二天早晨問你話,什么也不記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宋弄墨笑了笑。

「哦,你們帶上我去吃飯那次吧。」白千灣歪著頭想了半天。

他們,指的是白千灣和李覺愛,還有一個想不起來名字的同班男生。

那天吃了什么,宋弄墨現在已經不記得,就連是在哪個餐廳也淡忘了。那天不知誰提議的喝酒,反正酒杯很快被端上了餐桌。

李覺愛會來事,一張嘴叭叭叭把白千灣哄騙喝了好幾杯,沒多久就把人灌醉了。

暖色的燈下,白千灣的手托著腮,一雙杏眼失去了焦距。

「頭疼。」他把眉頭皺得緊緊的。

李覺愛不忘給他的杯子倒酒:「不要裝醉,再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