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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岩更慚愧了,「奶,我、我還是幫著干活兒吧。」

這次家里准備了不少年貨,雖說因著朝廷新的土地政策,程家暫時沒敢讓其他人將田地掛在程岩名下,但家里的稅了不少,加上程岩中案首那會兒還挑著了些賀儀,因此比起往年,程家要寬裕得多。

程岩忙了半個白天,都沒見到程金花,緊綳的神稍有些松懈。

可等到晚上吃飯時,他不想見也得見了,偏偏林氏還樂呵呵道:「大郎啊,你走那幾天家里有媒人來過了,咱們小姑子後年就要嫁人了!」

程岩心一抖,頭埋得更低。

哪知林氏不肯放過他,諂媚一笑,「說起來大郎你這都十七了,二叔母啥時候能喝你的喜酒啊?」

程岩皺眉,程家吃飯又不分席,長輩們都在席上,問他干嘛?但見他爺奶爹娘都巴巴地瞅著他,並沒有責怪林氏多嘴,程岩驟然明白了,心里暗暗嘆了口氣。

其實家人並非第一次試探他了,他的態度始終都很明確,這次也不例外,「二叔母,我舉業未成,不談親事。」

林氏愣了愣,「也好,等大郎考了狀元,說不定還能娶個官家小姐回來!」

她這句話可是搔中了程家大多人的癢處,一桌人都露出笑來,除了……正咬唇幽怨地盯著程岩的程金花。

程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快點兒過了大年十五吧!!!

可惜日子還得一天天過,到了除夕當日,一大早程家就來了不少請程岩寫門聯的人,據說還有大老遠從別村趕來的。

案首的喜氣,誰不想沾?

程岩當然不好拒絕,於是一寫就是大半個白天,寫得他手都快斷了。

到了晚上,豐盛的年夜飯端上了桌,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圍坐一處,外頭鞭炮聲不絕於耳。

程家這個年過得很滋潤,這一年家中的變化實在太大,尤其是程岩,不但好似一夜間懂事了,還考上了秀才,中了案首。

這一切,都是程家人以往不敢想的,而現在他們相信,所有的苦難終會過去,來年,必將又是一個好年頭。

吃過飯後,程岩便帶著程二郎和程三郎去屋外放炮。

正所謂「爆竹聲中一歲除」,震天聲響下,程岩望著蒼穹一彎月牙,心想明月照處,這世間的人又各自在做些什么?

比如……庄思宜?

此刻的庄思宜已有些微醺。

今日除夕,楊氏依舊沒有被放出來,庄思宜一時高興,忍不住多喝了幾杯。

由於夜里還要守歲,庄思宜只得先回屋歇歇。

他喝了醒酒茶後便坐在桌案旁發呆,心里莫名感覺空落落的,好像必須做點兒什么來填補。

一抬眼,庄思宜注意到筆筒上插的一桿紫竹筆那是程岩送他的,他一直沒舍得開筆。

但此時此刻,他忽然就有了一股沖動,於是直接喚人端來碗溫水,小心翼翼將筆頭開了鋒。

可開筆以後,庄思宜又陷入了茫然,他仍不知要干什么才好。

庄思宜凝視著桌上的白紙,意識漸漸飄遠,好似脫離了身體,不知要往何方。

待他回過神,卻見紙上已落下墨痕,他順從心意將墨跡延展,一筆又一筆,慢慢能看出是個人形。

此後一個時辰,庄思宜都在作畫,等他停筆時,便見紙上有一少年抱著書卷。

少年眉如墨畫,目若秋波,正側頭對他微笑。

少年和程岩有七八分相似,不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