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岩沉默了一瞬,「謝謝你,庄棋在附近嗎?」
庄思宜:「……嗯。」
程岩:「也謝謝他,畢竟秋蚊子很厲害的。」
庄思宜:「……」
煙火只有剎那的美麗,璀璨過後,一片寂寥。
「庄兄,你的生辰是何時?」
其實程岩知道,庄思宜生辰正是大年十五,但重生以來庄思宜從未說過,他也只能「不知」。
「我是大年十五那天生的,比你差不多大了半年。」庄思宜笑嘻嘻道:「所以阿岩要不要叫我一聲哥哥?」
程岩又恍惚了一下,前生時,庄思宜也曾說過一模一樣的話,那時他很不好意思叫,現在……
「哥。」
無所謂並且面無表情。
庄思宜:「……」
好像並沒有爽到?
中秋那天,陸清顏走了。
他走得很低調,還是舍友發現他的床鋪和桌案都整理一空後,才知他回了家。
和謝林走時不一樣,陸清顏人緣不錯,不少人都為他的離開感到惋惜,紛紛猜測他為何要走?而知道真相的程岩和庄思宜卻始終保持沉默。
但只要時光還在輪轉,終會有新事取代舊事。
沒多久,書院里來了一對夫婦,說是來尋子的。
眾人這才得知,那個暫居書院的小童居然真和程岩沾親帶故,小童姓陳,乃是程岩生父一族的旁支,二十余年前便遷去了閩省。
今年端午龍舟會上,小童被拐走,全家找了大半年都沒有消息。就在他們絕望之際,忽有一位來自鶴山書院的學生提供了線索。
這位學生正是閩省人,因家中有事提前返鄉,路上偶然見到了小童的畫像,便主動找上門來。
總之,也算皆大歡喜的結局。
熱鬧過後,書院再度歸於平靜。
小寒日當天,程岩接到家中來信,說程家二郎程仲要成親了,日子就定在臘月二十。
程岩很意外,倒不是意外程仲娶親,畢竟對方也十七了。而是上一封家書根本沒提過此事,也就是說,程仲的親事是在很短時間內定下的,期間還有納吉、納等諸多瑣事,至於這么著急嗎?
信里寫得不明不白,程岩滿腹疑惑地去找了山長,說要提前回家。
山長多許了他七日假,但臨走時,也不知庄思宜用什么方法說動了山長,竟得以和程岩一塊兒離開。
等船抵達南江府,庄思宜卻只讓庄棋下船,並理直氣壯道:「反正離除夕還早著,阿岩弟弟成親,我自然要親自恭賀。」
當兩人到了武寧縣碼頭時,程岩就見到個久違的人,便是他重生第一天遇見的那位雷將軍。
雷將軍顯然還記得他,「這不是程公子嗎?」
「見過將軍。」程岩拱手施禮,見對方身後站著十來位兵丁,忍不住有些好奇。
雷將軍爽朗一笑,「哈哈哈,我每次來武寧縣抓捕賊人,都能遇上程公子,真是有緣!」
……聽起來怪怪的?程岩干巴巴地笑了下,「賊人?莫非又是幽國的細作?」
雷將軍:「沒錯。雖說察爾汗等人已伏誅,但據我所查,他背後還有同伙潛伏。兩月以前,我們終於找到了一點蛛絲馬跡,可賊人狡詐,竟從圍堵中逃脫了!」
程岩一驚,「逃來了武寧縣?」
「不清楚,附近村縣我們都安排了人。」雷將軍從懷中掏出一幅畫像,抖開給程岩看,「你若見著此人,務必告知附近巡查的兵丁。」
畫中人平平無奇,扔人堆里也難以辨識,可以說過目即忘。
程岩:「……好。」
雷將軍起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