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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日,再無一例新的病患被送入大宅。

與此同時,終於有一位病人痊愈,即將離開這座讓人恐懼、又讓人安寧的宅子。

那是個年輕的婦人,家里只有她一人確診,來時原本已半暈過去,沒想到恢復得倒是極快。

程岩站在院中一角,望著婦人對幾位郎中磕頭拜謝,不禁輕輕一笑。

他的目光轉向倚著房門與女子告別的一老一少海夫子和三郎的病情都漸漸好轉,應該要不了幾日,他們也能走出這里。

正想著,程岩突然眼前一黑,身子微晃。

身旁的庄思宜見了,忙問:「你怎么了?」

「沒事……」程岩甩甩腦袋,「估計有點累……」

話音一落,他只覺得整個視野都漸漸變白,耳中嗡鳴不止,而後身子一輕,不省人事。

院中的混亂與恐懼他已不得而知,等程岩再度醒來,就發現自己睡在間陌生的房中。

程岩腦袋脹痛,四肢無力,他慢慢回想起之前的事來,頓時臉色一白,慌著想要坐起來。

「阿岩醒了?你早上差點兒沒把我嚇死。」

見庄思宜口罩也不戴就要來扶他,程岩才快要嚇死了,「你、你別過來啊!」

庄思宜看他一副魂飛天外的樣子,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忍不住笑了,「你不會以為你被傳染了吧?」

程岩一懵,「我沒嗎?」

「沒有。」庄思宜笑著坐在他身旁,「太醫給你看過,說你勞累過重,思慮過甚,導致邪風入體,是真的受了風寒。」

「真的?」程岩忐忑地確認。

「我騙你干嘛?」庄思宜哭笑不得,「你沒發現,我們已從宅子里出來了?」

程岩打量了四周一圈,問:「這是哪里?」

「村長家的老宅,平時不住人,但也常有人來打掃。」

程岩恍然大悟,又聽庄思宜繼續道:「你患了風寒,身體正弱,太醫們不敢繼續讓你住在宅子里,但你剛從大宅里出來,他們又不敢讓你回家,所以便送你來這兒了。」

程岩見屋里只有庄思宜一人,問道:「我家人知道嗎?」

「怕他們擔心,還瞞著呢。」庄思宜小心扶他坐起身,認真地說:「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你。」

程岩心中微動,垂著眼道:「麻煩你了。」

庄思宜沖他笑笑,起身從桌上端來一碗葯,「院判大人親自熬的葯,剛送來,我正想叫醒你。現在感覺如何?」

「還好,就是沒什么力氣。」程岩隨口一答,望著烏漆嘛黑的湯葯,聞著味兒倒像帶著甜,「這葯聞起來好像不苦?」

「的確不苦,送葯的人說院判特意加了某種葯材,不影響葯效,但口感清甜。」

程岩不禁為院判叫了聲好,真不愧是為皇上治病的啊,花樣就是多。

他正想接過葯碗,就聽庄思宜說:「你身上沒力,我來喂你吧,得葯灑了。」

程岩還在愣神,湯勺已遞到他唇邊,他稍稍僵了下,但也沒拒絕,張口喝下。

……還真挺甜的。

他抬眼望著庄思宜,見對方正將第二口葯吹涼,眼睫微微垂下,仿若覆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