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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口氣。

「聽說楊大人和魏渺咬死不認,楊大人還說要親自面見皇上申述,我印象中他一直是個清廉的官,會不會有什么誤會?」

一間茶社的雅間內,鶴山書院們的學生們聚在一處,有人就此問道。

李敬不屑地冷哼,他之前就覺得謝林能中很蹊蹺,懷疑考官眼瞎,如今看來……「那你說說,為何謝林那等文章都能中,我可聽說,他的文章里也有那三個字。」

前頭的人一頓,又嘆了口氣,「真不知這樣有何意思?科舉是朝廷取仕的根本,被他們當成什么了?那魏渺的卷子我也看了,文采出眾,筆力深刻,干嘛想不通要作弊?」

「想拿解元唄,我聽說他本就是個爭強好勝的性子,當年院試只輸一個名次錯失了小三元,一直很不甘心,這回,多半是想要多一重把握。」一人諷刺道:「如果沒有那劉書生狀告,他豈不就得償所願?」

眾人面露憤慨之際,庄思宜和胡曦嵐推門而入,前者嚴肅道:「阿岩,打聽到了,馮春陽進去後沒受什么罪,反而是周正德……他招認了。」

「什么?!」程岩大驚:「難道周兄他也寫了那幾個字?」

「非也。」胡曦嵐微微搖頭,「只是他一入獄中就被多名獄卒圍毆,後來又受了嚴刑逼供,扛不住便承認自己賄考。」

程岩瞬間想明白了,周正德和馮春陽考前雖然同赴了楊文海的宴請,但馮春陽此次秋闈落第,反逃過一劫,而周正德卻是鄉試第八十七名,哪怕卷子上找不出什么疑問,也被視作有大嫌疑者。

畢竟上頭說了,誰知道「關節」是不是只有一處?

他心中很不好受,因為他知道這兩位同窗是無辜的,但普通書生又如何抗得住刑訊手段?也不知像周正德這般被屈打成招的考生有多少?

更讓程岩擔心的是,如今這把火燒得太旺,再燒下去,事態將不可控制……

另外,還有一件事也讓程岩頗為不安。他曾經給了周正德和馮春陽一點提示,若兩人撐不住供他出來,叫人知道他早知其中「關節」,就憑眼下「寧可錯殺一百」的架勢,說不定他就要倒霉。

可當時,他又怎能算到今天的局面?

「聽說這回刑部來的那位大人非常嚴酷,不知皇上為何點他?」

「是啊,就連去年末抓到的那個幽國細作也經不起他的刑手段,何況是咱們這些文弱書生?」

「這么看來楊文海和魏渺都是硬骨頭啊……」一人話鋒忽轉,「不過皇上為何會讓刑部和都察院來查?就連八年前那次荒唐的舞弊案,皇上也先讓湘省自查的。」

建和三十年秋闈,湘省鄉試的正、副主考官受賄賂,所取中者乃是由賄金多寡排列名次。事發後,很多人不敢相信這兩位高官居然敢如此簡單粗暴地蒙騙皇上,蒙騙朝廷,但最後查出來情況屬實,他倆還真就膽大包天地把天下人都當做了傻子!

胡曦嵐沉默片刻,「據說前些日子,皇上盛怒之下曾說南方的科舉取士已讓他不敢信任了……」

程岩聽到此處心念一動,正想說話,突然雅間的門就被推開了。

門外站著六七位官差,其中一人高聲道:「誰是程岩?!」

程岩心中一沉,莫非他真被供出來了?

庄思宜見來者不善,頓時緊張起來,「你們要做什么?!」

其他人也看出不對勁,如此風聲鶴唳之時,他們找程岩作甚?於是紛紛起身擋在了程岩身前。

那官差懵逼,我啥都沒干呢?你們是要做啥?但想著上頭要求對程岩態度好點兒,他急忙解釋,「諸位勿驚,我們只是請程亞元回去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