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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庄思宜正專注地盯著他,便問道:「怎么了?」

庄思宜笑了笑,「難得見你如此緊張。」

「你不緊張?」

庄思宜一哂,「我自是能中。」

還是那么自信,和前生時一模一樣。

那時候,他們也是在這間茶社,其余人皆是惶惶不安,只有庄思宜很肯定地說:「我自是能中。」

後來,他果然中了。

程岩很羨慕庄思宜這一點,無論前世今生,他總是做不到如此從容。就算有了九成的把握,他仍會擔心剩下那一成,而庄思宜一旦認定的事,似乎從來都不會彷徨,不會猶疑。

程岩忽然覺得,他應該好生學一學,只有遇大事不亂,方可成大事。

正想著,又是一聲捷報

「捷報!桂省松浦縣老爺,趙宗光,甲午科會試中試第三百一十七名!」

趙宗光?程岩覺得有些耳熟,好像上回在蕭府詩會里見過?

「嚓」

一只茶盞跌落在地,離程岩不遠的一個黃袍青年猛地站起,「我、我中了?!」

話音一落,茶社外驟然響起震耳欲聾的鞭炮聲,茶廳里原本僵立的舉子們好似突然活了過來,一個個圍上前道喜。

雖說會試的三百一十七名幾乎與二甲無緣,除非皇上特別喜歡他在殿試上的文章,但能考中誰還計較那么多啊!

趙光宗整個人興奮得直發抖,半晌沒吐出一個字,最後竟「嗷」的一聲哭了出來。

沒有人笑他,因為沒有人能保證自己待會兒不會哭。

不少舉子簇擁在門口,見報子從馬上翻身而下,問明了趙光宗是誰後,便一臉喜氣地說著吉祥話。

這還只是第一波,一會兒還有報錄的隊伍敲鑼打鼓而來。這些人手中的名錄都是經打點後提前拿到的,等杏榜張貼出來,官府的捷報也會隨之而來。

一共三次,陣仗一次比一次大,也讓得意者更得意,失意者更失意。

而對比錦春茶社的熱鬧,同在一條街上的香楠茶社就稍微沉寂了些。

和對面的錦春茶社不同,香楠茶社中都是北方舉子,兩間茶社自然有點兒互別苗頭的意思。從第一聲捷報開始,他們就眼巴巴地盼著報子來,可惜報子來是來了,卻進了對家的門,心情能不喪嗎?

良久,一名舉子悻悻道:「興慶大街離禮部衙門遠著,又不是每次唱名都能聽見,沒准兒剛剛已發的幾十道捷報中,大半都是咱們北人。」

「是啊!」另一方臉舉子朝皇城方向拱手,「皇上聖明,今科采南北分卷制,盡管南六北四,但咱們北人也有一百多貢士名額,那些南人考官再怎么偏私也無法像以往一樣肆無忌憚。何況此次會試的總裁乃關大人,咱們北人定能一雪前恥!」

卻聽一人道:「雪恥?莫非咱們北人雪恥要靠朝廷的施舍?」

方臉舉子回頭看去,竟是張懷野,對方面帶譏誚,「若真如此,更叫南人笑掉大牙。」

方臉舉子神情尷尬,「張兄此言差矣,只要我們能在名次上壓過南人,不就證明了咱們北方士子的實力?」

張懷野勾了勾唇,那意思仿佛在說「就憑你們」?

他一副眼睛長在頭頂上的模樣,當即就引來諸多不滿,都是舉子,誰還比誰高貴了不成?但凡對自己有點兒信心的人,都做不出被打了臉還要去捧臭腳的事。

但總有些想投機取巧,抱上金大腿的人,又聽一北省舉子道:「有張兄在,拿會元還不是輕而易舉?」

「就是,前幾次文斗,張兄可是力壓南方好幾位解元!」人群里立時傳來了附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