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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程岩沉沉嘆了口氣,程仲卻誤以為他大哥在為日後擔心。

「大哥,之前庄大哥都提醒過我了,說雲嵐縣局勢凶險,叫我一定要謹言慎行,平時多觀察,多思考,不能給你添麻煩。」

程岩欣慰一笑,「我讓你背縣衙中人的關系譜,也是希望你心中有數,該避的人要避,該防的人要防,得不慎著了別人的道,引來禍端。」

「我知道,庄大哥說我是你弟弟,就是你的軟肋,一旦你與雲嵐縣地方勢力發生沖突,很可能有人會想要利用我來害你。」程仲眼神一黯,「其實我跟來了,哥哥反而束手束腳,但我……」

原本程岩聽著程仲一口一個庄大哥還有些不自在,可當他對上程仲不安的眼神時,卻笑道:「有親人陪在我身邊,只會讓我思慮更周全,行事更周密。二郎,你不止是我的軟肋,更是我的鎧甲。」

程仲眼眶微紅,滿腔熱血,「哥!我必不讓你失望!」

馬車漸漸遠離了京城的繁華,伴著初秋的風駛向更北的遠方……

八月十二這天,程岩來到了距離雲嵐縣三四百里遠的南河縣。馬車停在驛站時,驛長送上了一個匣子和一封信。

兩樣都是庄思宜寄來的,從他離京當日就寄出了,一路快馬加鞭,竟還趕在了他前頭。

信中除了交代一些瑣事,便是祝他生辰吉樂,而生辰的賀禮就存在木匣中是個木雕的人偶。

程岩取出手掌大小的人偶把玩,心想,庄思宜應該很喜歡玩雕刻,從當年送自己的玉佩,到如今的人偶……真是個被舉業耽誤的雕刻大家。

他手中的偶不論五官、神態,都與庄思宜一模一樣,還穿著件庄思宜挺喜歡的外衫,而且四肢和脖頸處還裝有機關,能夠靈活地擺出各種動作。

庄思宜在信中說,他一共刻了兩個人偶,一個是欽容,另一個自然是子山。

「我將欽容送你,自然是希望阿岩能夠時時睹物思人,而子山,就暫時陪在我身邊,以慰相思之苦。」

程岩忍不住搓了搓手臂,發現庄思宜和阮小南的來信都同屬於一種風格肉麻。只是有些話從阮小南口中說來,程岩只覺得好笑,換了庄思宜……程岩摸了摸自己微燙的臉頰,暗自罵了句。

信的最後,庄思宜道:「三日後就是中秋,今年不能與阿岩同過,但你若抬頭看看月亮,我就在月光下。」

此時程岩剛洗過澡,正披衣坐在窗前,任干燥的夜風拂過他濕潤的長發。

程岩將信折好,隨人偶一起放入匣中,只是關上木匣那一瞬,他仍忍不住望向了窗外。

一輪銀月懸掛夜空,似是白玉盤,又似瑤台鏡。

程岩忽然心潮涌動,眉眼間一片溫柔。

八月十六,程岩來到了寧首昭陽府,而雲嵐縣就歸屬於昭陽府管轄。

他初來乍到,自然要在未來的上官面前刷個臉熟,而讓程岩意想不到的是,林昭居然特意趕來了府城與他一聚。

兩人一別已有數月,程岩見林昭又長高了不少,暗搓搓有點嫉妒。

「子山兄,你怎么也選了寧省?還是雲嵐縣那等下縣中的下縣。」林昭十分不解,大安的縣城根據稅或人口劃分了上、中、下三等,他是沒的挑只能去下縣,可程岩完全能選個好去處。

程岩:「不是想著林兄就在隔壁烏蘭縣嗎?」

他本是隨口說笑,哪知林昭突然紅了眼眶,一副深受感動的模樣。

程岩非常尷尬,只得據實相告。

當天,程岩借著談話又打聽了不少關於昭陽府的情況,但因兩人都有公務在身,只得匆匆告別。

臨走前,林昭道:「子山兄,若有難事可與我來信,我必會傾盡所能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