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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岩笑道:「你也一樣。」

他們過去是同窗,如今是同僚,未來,更將是前路上互相扶持的朋友。

天涯海角,情誼不變。

八月十八,程岩終於抵達了雲嵐縣境內。

此地秋意比他們經過的任何地方都要濃郁,沿途層林染金,枯葉鋪地,風一來,卷著紛飛落葉落在古舊的官道上,看上去平添幾分蕭瑟。

雲嵐縣的縣丞帶了縣衙的人在城外三里地相迎,程岩一下馬車,就對上了一張笑成菊花的老臉。

「請問,來的可是新赴任的縣尊程大人?」縣丞笑問道。

程岩沒有立時回答,他靜靜地掃過前來迎接的人,暗自推測著他們的身份。

良久,程岩對庄棋點了點頭,後者往前一步,朗聲道:「我家大人受吏部派遣,今至雲嵐縣任縣令一職。」

說罷,出示了敕牒等一應憑證。

縣丞確認了程岩的身份,忙領著眾人跪下,「雲嵐縣縣丞吳一天,領縣衙諸人,恭迎程大人。」

「恭迎程大人!」

聲音洪亮,態度恭敬,從禮節上而言,挑不出半分錯來。

待程岩叫起,吳一天諂笑著上前幾步,指著後方一瘦高的中年文人,「大人,這位是縣衙的主薄胡成喜。」

中年文人在吳一天點到他時,竟大著膽子對上了程岩的眼睛,數息後,他微微躬身,「下官見過縣尊大人。」

程岩微一點頭,吳一天又指著另一黑臉漢子,「大人,這一位乃是縣衙典史趙大河。」

黑臉漢子老老實實垂首行禮,「屬下見過縣尊大人。」

在大安,典史雖掌管一縣監察獄囚,卻沒有品級,屬於未入流,故而不可自稱下官。

隨後,吳一天又挨個兒介紹了巡檢、閘官等等,待眾人一一見禮後,一行人便吹吹打打,將新任縣令迎回衙門。

沒多久,一座縣城便映入程岩的視野。

雲嵐縣的城牆很高,但磚石看上去頗為老舊,程岩心想若是敵軍來攻,這樣的城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土崩瓦解。

好在這些年草原的軍隊一向只騷擾周邊村縣,倒是鮮少來雲嵐縣,莫非……是嫌城里窮?

等進了縣城,程岩對「窮」這個字的含義有了更深刻的認識,而程仲更是大為吃驚,他雖是農家子,但從小長在大安最富庶的省份之一,哪里見過這種……連他們村都不如的「城」?

只見主街道全是由坑坑窪窪的土路鋪成,地面上還有不少鞋印和車輪碾過的痕跡,可以想象一旦遇上下雨天,這條路會爛成什么樣?

沿街的商鋪沒幾家,小攤販們賣的東西大多早已過時,讓人提不起半點興趣。

街上的行人也是稀稀落落,各個衣衫破舊,面黃肌瘦,且神面貌極差,看上去皆是死氣沉沉的,即便見到城里來了新的縣令,他們竟也懶得多看一眼。

而與縣城的破敗相反的是,雲嵐縣的縣衙卻格外不錯。整個縣衙坐北朝南,共有大門三座,堂廳五間,存屋更是以百計數。

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