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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奏裁,小事立斷」的權利,在特殊情況下,他甚至可以「便宜行事」。

程岩皺了皺眉,覺得事情並不簡單,「你這是假辭官,實則干了御史的活?」

庄思宜笑眯眯道:「辭官自然是真的,不過辭官了還不許我發揮余熱嗎?」

「我還以為你的余熱就是專心當我的幕僚。」程岩見皇上對庄思宜信重非常,心里酸溜溜的,但轉念一想:「日華兄遇到的難事,你可提前與皇上知會了?」

庄思宜應了聲,程岩心道難怪恩師會叫他放心,原來連皇上都知道了。

他推開庄思宜,剛邁出一步,又被人拉了回來,「岩岩,皇上知道了你我之事,你不好奇他的看法嗎?」

「為何要好奇?皇上必不會多言。」程岩起初雖有些吃驚,但方才已經想通了:「一來,皇上為人寬和;二來,你這般坦誠,又親自遞上把柄,皇上只會更放心才是。」

庄思宜看了程岩一會兒,俯身親了口對方道:「岩岩心思通透。」

程岩笑了笑,也「吧唧」一口親在庄思宜唇角,抬手抱住對方。

兩人靜靜相擁,一時溫情無限。

次日,程岩便以新任知府的身份來到了府衙。

這一次的知府交接對曲州府影響並不大,因為阮春和對程岩不藏私,而程岩對曲州府一應事務也非常熟悉。府中的官員們觀察了一段時間,確定程岩並沒有什么大肆改革的想法,便都放下心來。

但自程岩上任後,防汛便成了曲州府的一等大事。除了加固堤壩、治理坡面外,各縣衙的巡檢閘官都須每日輪首,時時記錄風向水位,只要有異常必須立刻上報。

到了四月,南方多地干旱的消息漸漸傳開了,但這並非水患預警解除的信號,恰恰相反,反常的旱澇天氣無一不預示著方真榮判斷無誤,今年,南方很可能迎來一次洪水浩劫。

果不其然,自五月中旬起,因晉江上游連降暴雨,江水流量迅速增大,湘省、蘇省、浙省等沿江府縣已全線超過警戒水位。

好在朝廷已提前交代地方上要注意防汛,雖說起初態度並不強硬,但隨著反常天象頻繁發生,一一應證了阮春和奏疏上的言論,朝廷終於開始重視,短時間內連發數道律令,要求各地務必做好防汛准備。

如今洪災一觸即發,但地方上也不至於措手不及。

不過,一直到五月末曲州府都很平靜,往年本該造訪的台風也離奇地銷聲匿跡。

「台風不來,我們更要提高警惕。」一大早,方真榮便和程岩獨處議事堂,此時他正聲音飄忽地陳述:「以往類似天象反而會促成閔省台風減少,但威力卻極強,我們……」

「大人!」黃通判來不及通傳便匆匆沖入議事堂,「昨日多位漁民聽見了『海吼』,湖岩洞也傳出『海響』!」

程岩和方真榮同時站起來,神色嚴峻。

所謂『海吼』,便是指台風來臨前兩三日,大海傳來的一種類似海螺號角或遠雷回旋的聲音,於靜夜中尤其清晰。而湖岩洞,乃是洪陽群島某個臨海的岩洞,以往台風來臨前,洞中偶爾也會發出類似獸吼的聲響,當地漁民便稱之為『海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