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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風般沖上來一拳打趴了世家子,然後得意地露出漏風的門牙。

多少年過去,庄棋仍舊保有少年心性,可見日子過得不錯。

胡曦嵐端起茶盞,吹了口浮沫,說笑道:「當年臨別時,我說苟富貴,無相望,如今你們真的富貴了,也確實沒忘記我。」

庄思宜面有愧色:「這次的事麻煩曦嵐兄了。」

「你我兄弟,談什么麻煩?何況浙省的吏治是該好好清理一番了。」胡曦嵐笑意微斂,「思宜放心,蒙泉書院雖學生不多,但都是明事理之輩,我已上下知會,絕不會有人漏了口風。」

庄思宜:「我知道,若不是信得過曦嵐兄,也不敢叨擾你。」

兩人默契一笑,以茶代酒,舉杯共飲。

等到夕陽照石,庄思宜便向胡曦嵐告辭,回到了他暫居的寢舍。

蒙泉書院與鶴山書院一樣,寢舍都是四人一間,而庄思宜這間寢舍只三個人除了他和庄棋外,還有張懷野。

「張兄。」庄思宜一入內,就沖躺在床上的張懷野打了聲招呼,「今日好點兒了嗎?」

張懷野稍稍坐起身子,看起來一臉倒霉樣頭發亂糟糟,眼睛里滿是紅血絲,外衫也皺得如同腌菜。他頗為虛弱地點點頭,「多謝庄兄,好多了。」

「別謝我,要謝就謝曦嵐兄,葯是他找來的,對於治療骨傷最好不過。」庄思宜瞅了眼張懷野的小腿,想他剛找到人時,張懷野都快站不起來了,如今杵著拐杖也能走動幾步。

二十多天前,庄思宜的人手在東省一座村子里找到了張懷野,期間耗的心力和人力且不多提,總歸人還活著。

原來張懷野遇刺後摔下山崖,按照墜崖不死定律,他也被一棵崖邊松樹給掛住了,可惜他運氣不如□□藏劍的雷將軍,沒能順勢發現一個山洞,從而得到絕世秘籍,他……把樹枝給掛斷了,然後腿也摔斷了……

張懷野當即陷入了昏迷,幸被附近的村人所救,可村子里沒什么好郎中,他的腿差點兒就廢了。

還好庄思宜的人及時趕到,張懷野也得以保住雙腿,否則一個殘廢,連當官的資格都沒有。

「呵,昔年我考中府試案首,只覺得揚眉吐氣,從此落魄盡去,萬萬沒想到……」張懷野苦笑:「不論如何,這回多虧了你們,我張某人雖睚眥必報,但也永不忘恩,日後若有機會報答,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庄思宜淡淡一笑,他可不求報答,「張兄,你此前說的那個特殊的人證我已派人找過,人都沒了。」

張懷野一愣,似才理解「沒了」是什么意思,頓時大驚:「都死了?」隨即他目露凶光,「是白家人,一定是白家人動的手!」

他在見到庄思宜後,便將自己在城隍廟打聽到的事都說了。那日雖沒有百姓肯提供證據,但願意訴苦的卻不少,有說永甲縣虧空兩百萬兩,繼任縣令不敢接任,卻被強逼著出具交接文書;有說岱山縣縣令為了應付上官盤查,要求當地鄉紳富豪連夜捐資捐糧,以便臨時填充府庫;當然更多的人是狀告黃連,稱他不但敲詐勒索商賈富紳,並時常以填補虧空為名向百姓加派苛捐雜稅,且購買倉谷從來不給現銀只打白條,而這些錢全都進了黃連自己的腰包。

但除此之外,張懷野還打聽到一件事浙省白氏一族,與當地官員沆瀣一氣,壓榨百姓,以謀巨利。且每逢年節,白家都會秘密往京中運送巨額財物。

白家雖有數人在朝為官,最高甚至做到了一省巡撫,可京城里卻只有一個禮部員外郎。即便要結交權貴,小小的員外郎用得著那么多錢?張懷野不想到了京中的另一個白家人五王妃。

據人證所言,這件事一直持續到建安二年,也就是嘉帝登基後的第二年。

時間上很敏感,讓張懷野有理由懷疑白家本有助五王爺爭奪皇位的打算,而且在嘉帝登基後猶不死心,直到嘉帝皇位坐穩,他們才不得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