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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尚宮大人是後宮女官之首,哪里輪得到你來動手動腳!」

粉黛見狀,踉蹌過去推開劉瑾,可也不慎聞到那香氣。

「呸,小浪蹄子!」劉瑾把人一帶一推,粉黛暈暈沉沉跌了出去:「給咱家暖床都排不上!」

粉黛心中急切,卻被那門檻一絆。只以為要跌下去,忽的身後一雙溫涼的手輕輕攬住她的手腕。

粉黛轉頭,只看到天光之下那人臉廓鋒毅,劍眉間自有不羈之氣。那一雙眼蘊了怒意,卻澄亮如一。

他低低一聲「姑娘小心」,便提步上前扣緊了劉瑾的手腕。那綉春刀並不出鞘,只刀鞘一撞,他將人踹出了院子。

蕭喚雲被人輕輕扶起。

「尚宮大人,你沒事吧?」

蕭喚雲手臂無力垂落,正碰到他那刀。心下一橫拽了半截出來,往自己手腕是一抹。霎時衣袖染血,痛徹鑽心,她靈台才清明了些。

「蕭尚宮……」裴文德一驚。

「裴文德!咱家與你,不共戴天!」卻只聽到劉瑾在外哆哆嗦嗦起身,一根手指指著他半天說不出話。裴文德眸如寒星冷冷一瞥,那劉瑾憤而甩袖,倉惶而去。

「裴文德?……」

他聞聲轉身,只見方才搭一把手的小宮女痴痴立在門旁,神色極是復雜。

「裴文德……原來你就是裴文德……竟是這般俊俏疏朗的好郎君……」粉黛苦笑一聲,眼睛一眨不眨看著他,把那淺淺深深的朦朧意味壓了壓:「傳言毀人不淺。裴大人,多謝。」

「你怎么來了?」蕭喚雲虛弱至極,下意識躲開他攙扶的手。

「皇上說,明日動手。」

他聲音有一點點啞,卻堅定不移。

蕭喚雲閉了閉眼睛:「楊大人說動張永了?」

「是。老師與張永將聯名列陳劉瑾謀逆之罪證。蕭尚宮,您的折子也該遞了。」

「我知道了。」蕭喚雲低聲道:「告訴爺,宮里他不必擔憂。」她頓了頓,目光復雜看著他:「……你一定要保護好他。」

正德五年,權傾朝野的司禮監掌印太監劉瑾,在張永、楊一清等人等人一封折子的逼迫下起兵圍宮。

大殿之上,朱厚照端坐皇位。而在大殿之外,裴文德一人一刀,遙遙望著劉瑾。

「裴文德。」

劉瑾高聲道:「若你願意讓開這條路,咱家可以不殺你。」

裴文德不為所動,只是拔刀而向。

「令尊裴牧大人,可就是被先皇下令流放的!你自小離京,輾轉千里,墜淵身患寒症一事,可都是跟你身後這人有脫不開的關系!」

「裴文德,你不報仇了嗎!」

「咱家可以公侯將相許你,朱厚照這種人,做不了好皇上!」

「不要被他幾句好話所迷惑。劉瑾譏笑道:「他豹房寵姬妾男千百,分給你的心意能有多少?你守著一個昏君,也救不回大明江山。」

朱厚照只是靜靜看著裴文德。他的背影堅定,瘦高一人,卻成了他僅有的屏障。

半晌只聽他輕輕開口:

「皇上對我的真心,我自己知道。他的江山,我替他守一刻,是一刻。」

紫禁城外,張永大軍壓陣。

金水橋外血流如溪,紫禁城內君臣靜候。裴文德與張永內外夾擊,一戰從上午一直僵持到夜幕垂垂,劉瑾伏誅。張永帶人查抄劉府,搜出玉帶龍袍等證物數十箱,兵甲軍械上千,金銀珠寶不可計數。

太和殿上,朱厚照沉目靜坐,張太後垂簾不語,大臣們縱惶惶然,可皇上穩如泰山,卻難得的如同定心柱一般。

眾臣不得不仔細看著這位在他們口中耽於玩樂的皇帝。

朱厚照面不改色聽完張永之報,只揮揮手。

而這時蕭尚宮一本奏折遞上,列數劉瑾謀逆貪污謀害忠臣賣官鬻爵等數十條大罪,更是震驚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