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2 / 2)

只說這劉瑾之案畢,朝堂整肅,宮闈安寧,頗有些海清河晏之像。秋日豐,各地又皆是喜報,一連數日朱厚照可謂容光煥發。

裴文德經這一案,自當心意相通。皇上與他無話不談,每日習慣去他那屋中用飯,一來一去也調養的神好了許多。後來某日朱厚照記起舊約,便取那灑金宣紙來,端端正正大書「裴宅」二字,令人裝裱了懸於堂上。素日提起,只稱這處「家里」,甚是親厚。

兩人時有同榻而卧,卻也只是一晌好眠,並無越禮之事。大約是情意越重則越惜憐,更不願唐突得。

而那宮中之人,則越是心事深沉。晏小山一闋《長相思》詞,便如此說得:

長相思,長相思。若問相思甚了期?

除非相見時。

長相思,長相思。欲把相思說與誰?

淺情人不知。

臨著中秋將至,宮中諸事繁雜,少不得蕭喚雲事事親力親為。粉黛也是忙的恨無三頭六臂,尚宮局成日價往來如市。做事時不想的什么,可一到夜里便輾轉難眠。她一合眼,便想到裴文德拔刀那一幕,太後宮里碎落的佛珠咯啦啦在耳畔輕響。

好在皇上與裴文德只在豹房,宮里少回,只是不見,便少一些堵心。

太後宮里中秋常設家宴,一應擺設,蕭喚雲同粉黛親往尚儀局挑選。司寶司的宮女開了內庫,蕭喚雲走進去環視一圈笑道:「怎么這樣干凈,往年開庫皆是一股子塵灰氣,今年可是提前打掃了?」

「回姑姑,是前些日子皇上下旨要尋一樣東西,奴婢們才開過一次庫,便都清掃了。」

蕭喚雲只在一邊挑翡翠屏台,隨口一問:「爺又想著什么新鮮玩意?巴巴的讓你們開庫來尋。」

「是一塊鸞鳥玉佩,皇上還畫了紙樣子。」

蕭喚雲指尖一抖,詫異抬頭:「鸞鳥玉佩?」

那司寶司的宮女點頭,轉身出去,片刻拿了那紙樣子回來。

蕭喚雲一見,眼神閃爍幾下。

「姑姑,怎么了?」粉黛在另一邊挑了花屏,轉身便見蕭喚雲不言不語,想的入神。

「無甚。」蕭喚雲含笑道:「那你們可尋著了?」

「這樣的物件小,也多得很,便也難找,奴婢們還沒尋到。」

「爺要這玉佩做什么?又不是什么金貴東西。」

「仿佛是……與那裴大人有關。」

蕭喚雲不動聲色,只壓下不提。

著人抬了屏台,正往太後宮中去,掌事姑姑卻先一步迎出來,拉著蕭喚雲只道:「雲姐兒,太後她與皇上置氣呢,您進去說話小心著。」

「置氣?」蕭喚雲許久未聽得這說法了,「太後哪里不合心意么?」

「咱們皇爺要帶裴大人入中秋家宴,太後自然不准的。可皇上他一道聖旨下來,可不就犯了太後忌諱。」

她提裙推門,斂身一拜:「太後。」

張太後似笑非笑,招手道:「雲兒,你過來。」

蕭喚雲心中百般說辭無法出口,只隨太後去了內堂。

黑檀長案上擱著一紅漆盤,上面只一小金壺,胖身細嘴,兩餌垂珠,把手乃是祥雲紋樣,甚是致可愛。

可蕭喚雲一眼便看到了把手上的那枚紅心丹珠。

「陰陽壺?」蕭喚雲隱隱不安:「太後,這東西乃是宮中禁物。□□爺時便不許再……」

「你拿走。」張太後只是坐到一邊榻上,手里捻著一串碧髓珠。

「請太後明示。」

這陰陽壺名為陰陽,實為腹內一分為二,只靠那紅心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