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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還沒說話,又被粉黛打斷:「爺還是該好生吃飯,不然裴爺知道了,該又不放心,連帶著埋汰我們尚宮局了。」

朱厚照柔聲笑道:「知道了,朕一定好好吃飯,回頭不叫他說你就是。」

江彬見他二人有說有笑,不給自己留分毫余地,也不好多說什么,便悄悄退了出去。

礙眼的一走,粉黛臉色沉了沉。心思細膩如朱厚照,他親自給粉黛斟了一杯茶:「朕替文德謝你。」

「爺,折煞妾了。」粉黛叩頭:「只是裴爺不在,不論有心無意,爺未太招蜂引蝶罷了。」

朱厚照聞言笑出聲,想到先前在武昌府,裴文德那酸飄十里的「討姑娘喜歡」之話。

「朕對文德,自是一心一意。江彬么,讓他在宮里閑著確是不好。」

他眯眼思索,不時思緒又飄去了西北。

「他可有來信?」

「沒有。」提及此事粉黛皺了皺眉:「十日了,不曾有信。連姑姑也沒有寄信來。」

「文德不曾來信,朕便再寫給他。」朱厚照靠著桌子無奈一笑:「你還說喚雲呢,本想著她看到選秀的文書,會想法子幫朕擋一擋的。後來又覺得,她既已走了,往武昌去報信已是心,怎能事事勞煩她。」

「爺……」粉黛在一旁伺候筆墨,見他寫下「文德」兩字,不由得開了口。

「裴爺他一個人在外,真的沒事嗎?」

朱厚照停了筆,碩大的墨汁洇在紙上。

窗外秋意漸濃,淅淅瀝瀝的毛毛雨帶了些許涼意。仍是不見日出的早晨。

「我……很擔心他。」那筆尖一抖,在紙上落下錯落一劃。玉筆從手中滑落,朱厚照有些無力,眼中似有些忙亂。

「我不知道為什么,這次……格外擔心他。相隔越遠,越是擔心的不行。」

粉黛自知說錯了話,只是將那筆拾起,雙手又遞上。

「裴爺他有爺記掛,自會安然。邊關……也會安然無恙的。」

他再度提筆,只在那信箋上緩緩寫到:

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文德……」

恍然一滴淚落下,最後一筆暈開,信箋微微皺起。

「裴文德,跟我們一起走吧,這個村子都荒蕪了!」

達延汗伸出熱情的雙手。

「什么叫荒蕪了?」

「嗯……就是沒有漢人住的意思。」達延汗撓撓後腦:「再往前就是我們蒙古人的地方了。」

裴文德細細看著達延汗。曾經他與他的父親在河邊救下的一個快要凍死的小男孩,現在比他還要高一頭。說著蹩腳的漢話,穿著韃靼人的皮毛衣服,腰間挎著彎刀。

「我記得你也有寒症吧!天氣再冷,你在這里會不舒服的!」達延汗誠懇道。

「這分明是我大明的疆土,怎么就都是蒙古人居住了?」

這話一出,達延汗神色有些變幻,他就笑道:「是他們不住荒敗的地方而已。」

裴文德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身後那個大漢卻突然開口,不知道說了什么,達延汗臉色突變,厲聲似是訓斥。那大漢憤憤坐下,便不回頭。

「裴文德,你的我的救命恩人,所以請你聽我的話。」達延汗緩聲道:「你如果不願意跟我們一起走,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