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愛可以是樓蘭的風沙,也可以是荒漠的胡楊。
結束之前,我看了看傅懿行,他聽得認真,眉頭緊鎖。
想到他曾經說不懂喜歡是什么感覺,我還是希望他懂的,雖然我不曾喜歡過誰,但被愛的人最懂得愛的美好,喜歡是雙向滋潤的甘泉。
想祝他擁有美好的愛情。
演說不出意料地成功了,慈眉善目的語文王老頭把後半節課全部交給教室里的小輩討論。
王老頭說,你們這個歲數,理應聊聊愛情。
下課的時候我趕走了傅懿行的同桌,迫不及待地問,你明白我在說什么嗎?
傅懿行很恍惚,眼神都沒聚焦,我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喊他。
「傅懿行?傅總?行哥?男神?」
他驚醒了,「嗯?」
我又問了一遍,「你明白我在說什么了嗎?」
他點點頭,「愛情啊。」
我猛地晃了晃他,「機智傅傅呢?你就聽出這個?」
他這是不知道我在試圖和那個女孩對話嗎,我想那女孩兒會比傅總細膩,但我很怕她也沒懂,如此,我的准備就打了水漂了,文章只寫給一個人看,只要一個人懂,她不懂,旁人贊我又有何用。
「我知道,你在感謝她,並且祝福她。」傅懿行沒讓我失望,他又說「但是還有些別的,我還不是很理解。」
「那我們可以聊聊嘛。」
傅懿行說不能聊,他得自己想。
他喜歡一個人思考,做數學題是這樣,做物理題也是,關於人生與信仰,他不與人討論,但自己盤算得很好,至少沒出差錯。
我這次演說似乎在班上點燃了一根引線,空調的暖風熏得人心躁動,比還很遙遠的春天更能催、情,一些人難以排解的感情都訴諸了惡趣味。
最倒霉的是標志桶,可能是因為教室門關上了,拉著門框做引體向上變得不切實際。
每一次跑操,傅懿行至少要扶十次圓錐桶。
他甚至來不及扶,剛剛把這邊的標志桶擺正了,另一邊的又被人踹倒了。
我很難在跑步的時候與他對視一眼,我寧願相信他是在忙不迭扶標志桶的,不然,他就是在躲著我。
他沒理由躲著我的。
路迢迢腿腳方便了就跟著我坐,我坐里面他也坐里面,我坐外面他也坐外面,這樣我們說起話來就很舒服了,但是他也阻擋了我觀察傅懿行。
傅懿行很不正常。
「恪恪,你有沒有沒有覺得傅總最近很恐怖啊。」迢迢用筆帽戳了戳我。
這又是一節語文課,學一個外國人寫的文章,文章在我們看來很沒意思。
谷陽比我先轉過頭去,說,傅總最近特別暴躁。
我微微扭了扭頭,小聲說,是不是因為你們踢標志桶太過分了啊。
迢迢和谷陽都為自己爭辯:大家都開始踢之後我們就不踢了。
我翻了記白眼,對迢迢說,我今天還看到你弄翻一個呢。
「我不是故意的!」他喊了一聲,又小了聲音,「真不是故意的。不小心。」
他這一聲直接讓我們在寒潮來臨的這天在教室外罰站。
我,作為一個前優秀演講者,被老頭罵得尤其慘烈。
班上前後門都關得緊緊的,凜風在走廊里呼嘯而來又呼嘯而過。
迢迢和陽陽蹲在地上斗毆,准確來說是陽陽單方面暴打迢迢,罵他豬隊友。
我趁著罰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