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沒留意橫過的草枝,枝干勾到他的鞋子,靠裴引順手托扶一把才沒摔倒。
他干巴巴地開口:「阿引,謝謝。」
謝字出口,裴引並沒有放開他,搭在他臂彎的手向後擁去,裴引單手撐傘,另一手輕輕環在謝夕澤腰後,他微微鞠身的姿勢很容易讓裴引把下巴搭在他頭頂,蹭了蹭冰涼的發旋。
「夕澤。」
謝夕澤心里怪別扭的,灼熱的呼吸噴灑在頸側,正要掙扎開,下一秒卻被裴引推走。
他踉蹌地倒退幾步,「阿引?」
裴引的眼神銳利地鎖在謝夕澤頸邊,他伸手摸去,忽然想起昨晚上宋冽親他時留下的痕跡,圍巾沒帶,一側頭就輕而易舉地看到了。
假如只有幾枚吻痕情況還算好,偏偏宋冽昨晚抱著他密密麻麻地親,紅痕一片從脖頸蔓延到胸口下方,遮都遮不住,像是為了今天兩人的聚會故意留下的。
裴引的表情先是憤怒,接著驚訝,最後怔在原地。
謝夕澤這陣子留在農庄度假,有誰能在他身體留下的痕跡不言而喻。
「夕澤,你……」裴引想不明白地問,「你和宋叔……」
濃密的雨水落滿謝夕澤的頭發,他抹開擋在睫毛的水珠,靜靜地攏好大衣,隔著霧蒙蒙雨絲,坦然地告訴裴引:「我跟他在一起了。」
「阿引。」他靠近,裴引卻把傘扔到他手邊,「謝夕澤你是不是瘋了,他是你的長輩,你居然跟他搞在一起……還是他逼迫你這么做的?!」
「我和他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裴引一愣,斥責:「你瘋了。」繼而又問,「當初你在學校有段時間起就變得很不對勁,從那個時候開始,你們就在一起了是不是?」
謝夕澤低下頭,「我跟他結婚了。」
他聽到裴引發出悲涼的嘲笑,裴引在笑話謝夕澤,同時也在笑話他自己。
「夕澤,虧我今天……」還差點干了一件傻事。
裴引搖著頭,從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個淡藍色的小盒子,看都沒看一眼,抬手扔到湖面,咚得沉進水底。
那是他回來前在國外特意找人定制,專屬謝夕澤的禮物。
只不過謝夕澤早就不需要了。
腳步聲踩過草叢遠去,謝夕澤撿起雨傘,默默地看著越走越遠的身影,總覺他們的友情關系,今天開始是真的做到了頭。
一場聚會不歡而散,謝夕澤回到農庄後維持著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他剛上樓,就被出來的男人拉到身邊,手指一涼,宋冽拿著今早被他落在家里的戒指,一寸寸套進無名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