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路小蟬真的疼。
手腕疼,脊椎疼,胸口也疼。
但是路小蟬忽然明白舒無隙發火的原因了。
「什么……那個……那個小倌長得有那么像我?」
路小蟬從不知道自己長什么樣子,現在後悔沒多看那個小倌幾眼,就當是照鏡子啦。
「他遠不及你萬分之一!但是我卻知道章無天想的是什么!」
「你又沒有他那么不知廉恥,你怎么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路小蟬梗了一下,也許舒無隙真的不知道廉恥為何物呢?
「你怎么知道我想不到?也許我比他想的不知廉恥千倍萬倍!」
舒無隙很少一次說這么長的話。咬牙切齒,蝕心徹骨。
他的聲音一直都帶著一抹沁人心骨的冷冽,從未像此刻,哪怕再壓抑也能聽出躁動的情緒。
舒無隙的表情里帶著一種極盡克制的癲狂,就像密不透風的邪雲,滅頂而來。
路小蟬傻傻地看著他,下意識問出來的卻是:「你都想了什么……」
路小蟬完全沒有想到,舒無隙驀地壓了下來,路小蟬是極為懷念他嘴唇的觸感,但他含吻上自己,以暴漲的氣勢撬開他的唇縫,毫無克制地長驅直入,路小蟬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他曾經想象過無數次舒無隙再親他一下會是怎樣。
蜻蜓點水的溫柔。
強悍卻帶著包容性地包裹他的舌尖。
勾著他的心尖引他回應。
……這些都不是。
舒無隙的舌頂過路小蟬的上顎,幾乎要將他的舌尖吸出血來。
路小蟬第一次因為舒無隙的懷抱而戰栗,心底甚至涌起了被摧毀的恐懼。
那是被克制了許久的執念,如同猛獸一般,路小蟬不過動了動,舒無隙就一把摁住他的後腦。
他側過臉的每一個角度都是抵死糾纏,像是要用盡所有方式來擁有路小蟬。
但是路小蟬卻更喜歡上一次的吻。
輕一點,慢一點……好不好?
路小蟬用盡靈力想要推開舒無隙,只是想說一句話而已。
但這反抗卻讓舒無隙的懷抱勒得更緊,連親吻的力度都像是要將路小蟬的丹元都吸出來。
路小蟬的腳步虛浮,點著腳尖,想要腳踏實地卻因為被舒無隙扣著,強迫著仰著下巴達到他的高度。
舒無隙的腳步混亂,因為路小蟬的靈力試圖撞開他,他硬生生承受了靈氣震盪,向後退了幾步,撞在了二樓回廊的護欄上。
靈氣把護欄也震裂了,舒無隙一靠上去,就抱著路小蟬摔了下去。
他本來是可以輕松落地的,但他完全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是極盡所能地吻著他。
路小蟬的下頜還有兩腮都因為舒無隙的狂亂而發酸。
耳邊傳來嘩啦一聲,他們一起墜入了庭院中央的假山水池之中,濺起一大片水花。
四周賓客都傻了眼,因為只看見了水花卻看不見是什么掉下來了。
咕嚕嚕的水聲響起,將兩人完全淹沒。
無數成群的稀碎的水沫子從眼前飛速掠過,映著春宵閣的燈火闌珊。
當舒無隙的後背落入了池底,路小蟬仍舊趴在他的身上,他的腦海中白茫茫一片,什么也沒有。
舒無隙騰出一只手撐著上半身靠坐在了池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