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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意識到自己手里的鞋不見了,剛才起得急,掉到地上。

「鞋呢?!剛剛還在呢,哪去了?」她焦急地把頭晃得像撥浪鼓,四下尋找。

武撿起草地上的鞋,這雙鞋被抱得太久,上面仍舊殘留余溫,摸起來暖暖的。

祥叔將毯子重新披在蔣玉珍的膝蓋上,輕輕對她說:「你瞧,小玲已經拿到鞋,她要進去比賽了,這里風太大,咱們回去吧。」

說完,轉動輪椅,向公寓走去。

武不知該說什么,卻又不想放他們走,猶豫間伸手拽了一把輪椅,卻沒想到蔣玉珍回頭對他說:「下了課就趕緊回家啊,別貪玩,聽到了嗎?」

武全身僵硬,不知所措。

還是祥叔用胳膊肘捅了捅他,他才點點頭,說了句,我知道。

蔣玉珍就這樣一點一點遠去,消失在視野里。

這是武最後一次見到她。

走的時候,他找到祥叔,想把鞋還給他。

祥叔卻沒,他告訴他,這是武小玲9歲那年參加區里芭蕾舞選拔賽的鞋,那是她第一個獲得的獎狀,蔣玉珍病情急速惡化後,醫生讓他們將以前的東西能翻出多少就翻多少,不斷讓她回憶以便可以延緩她加速退化的腦細胞,清理舊物時意外發現一個箱子,里面全是武小玲的遺物,箱子外面很整潔,沒有落過灰塵,里面每一樣東西都被心擦拭過。

事實上,對於這些蔣玉珍已經遺忘得差不多了,基本上所有的東西都沒有記憶,唯獨這雙鞋,她好像一直都有些殘留的回憶在上面,不停念叨要找小玲送鞋……

如今心願完成,也就沒什么了。

很快她就什么也不會記得。

武拿著鞋,摸著上面的舊痕,很多已經泛黃,顏色也褪去不少,對於蔣玉珍和武小玲來說,這些注定已經消逝在無盡的時間隧道中,甚至連回憶都會不復存在。

不知何時,臉上竟有些潮了,他擦去淚痕,向門口走去。

……

回到住處,夜已深。

忙了一整天,水米未沾,武卻什么感覺都沒有,他癱倒在床上,胸口憋悶,腦中極度混亂。

一會是海棠樹下抱著紅舞鞋的蔣玉珍,一會是照片上武小玲的幸福笑顏,一會又是武文殊那句你還能怎么樣的沉音,秦凱的臉也蹦出來,告訴他談談吧,對你們三個都好……

所有的片段都一一在腦中閃回,晃動不止……

最後定格在姜明晗極盡溫柔的擁抱中,那溫度,那柔情好像要把人融化一般,他眼神親昵,熱氣猶在耳邊,他說,他會等他拔刺,一直等……

武猛地坐在起來,不知什么時候睡著,一身的汗。

此時,他極度渴望姜明晗的聲音,像個吸食白粉癮君子犯著癮四處沒命地找手機,摁鍵的時候手都在抖。

響了兩聲才發現都他媽半夜三點了,他趕緊掛斷,卻在一瞬間聽到里面傳出來聲響。

他拿到耳邊「喂」了一聲。

對方嗓子特別啞,語氣很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沒事,沒事……我打晚了,抱歉。」武很是內疚,氣自己真是不分時候,不管不顧。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