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反映過來,已經是四肢無力,她說要多少銀子都成,下手輕點的時候,已經全然發不出聲音了。
幾個黑衣人從窗戶處躍入,拿繩子往她身上一綁,連眼睛也用布條遮住。
溫酒恍恍惚惚的時候。
聽見幾個黑衣人低聲說著:「下手輕點。」「手往哪摸呢?」「把屋里這些值錢東西全都帶上。」
沒過多久。
溫酒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昏迷之前,她想的是:銀子賺太多了也不好,這不,遭賊惦記了。
……
溫酒恢復意識的時候,手腳都被人綁了死結,眼睛被蒙住了,什么都看不見。
她坐著也感覺飄飄搖搖的,應該是在船上。
船艙外,幾人的說話聲斷斷續續的傳了過來:
「咱們這次請財神也太順利了吧,我還以為大戶家里都是仆人成群,打手殺手一大堆的。」
「不是我說啊,會不會搶錯人了?兩口迷煙,她足足睡了三天!三天啊,這要是直接睡死過去,該不會說我們謀財害命吧?」
「不管那么多了,先把人帶回去再說!」
溫酒心情有點復雜。
敢情這幾個劫匪還是新手,說起來「謀財害命」四個字聲音都在發抖。
「幾位老哥,先給我弄點吃的成不成?」溫酒也是個膽子大的,靠在船艙上喊了一聲,聲音啞的嚇人。
外頭幾人瞬間雅雀無聲。
溫酒等了許久,也沒等到那幾人應聲。
她有氣無力的開口道:「把我餓死了,你們帶個死人回去有什么用?」
片刻,有人掀簾進來,把兩個窩窩頭一碗水放在桌子上,轉身就走。
「大哥。」溫酒無奈了,「您倒是把我手上的繩子解開啊。」
那人頓了頓,還真就過來給她解繩子,解到一半的時候,船頭有人怒吼道:「她讓你解你就解,你是不是傻?」
溫酒實心實意的勸道:「你們想要多少銀子,不妨直接報個數,何必費工夫把我弄過去,反正要銀子還是要回八方城取的。」
幾人都沉默了。
溫酒嘆了一口氣,很是惆悵的問道:「你們知道這來回幾日的功夫,會耽誤我掙多少銀子嗎?」
幾個壯漢彼此相視一眼,表示不懂這么配合給錢的姑娘到底是什么奇葩。
溫酒掙了掙被麻繩捆住的手,醞釀了一會兒,才十分嚴肅的問道:「你們知道財神的手用來做什么的嗎?」
有人被她這副正色的模樣偏了,緊張的問道:「用來做什么的?」
溫酒閉著眼睛,一本正經的說:「招財。」
眾人:「……」
過了片刻之後,幾人過來把她手上腳上的麻繩都解了,只留下蒙著她的眼睛的布條。
「蒙眼布不能摘,等到了地方再摘。」這幾人年紀都不大的樣子,手法也十分生疏。
不像長期干票的,倒像……生活所迫。
溫酒盲人摸象一般,摸到到了桌子上的吃食,好像是饅頭,就是硬了點。
她咬了一口,發現是窩窩頭之後。
頓時就覺得自己性命無憂了。
這些人窮啊。
窮的好,那她就有用武之地。
暫時死不了了。
她到八方城也只是偶然,本來是想回江安的,結果走岔路,稀里糊塗的離了十萬八千里,就這樣留下了。
只要不危及性命,其實去哪都成。
一群毫無經驗的劫匪,一只配合無比的「肥羊」,數日後,終於到了目的地。
溫酒摘下蒙眼布,重見光明的第一眼。
就看見了素衣麻布的三公子,一時間還以為自己沒睡醒,看了他好一會兒,才試探性的喊道:「三……」
「你看什么看?」有潑辣女子叉腰罵道:「那是我們大當家的壓寨相公,是你能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