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招了招手，「過來吧。」

冬長青笑了，噠噠噠的跑了過來，拉起修覺的手，整個人都掛在了他身上。

像一個，膩乎乎的小年糕。

修覺彎起嘴角，扯了扯他的手腕，「別勾這么緊。」

他都快被勒死了。

「不要。」

那，好吧。

冬長青滿足的蹭了蹭他的肩膀，打了個哈欠，「困了……」

修覺帶他去床上，冬長青一定要抱著他才肯睡。

被他抱著，修覺的心里總是綳緊了一根弦，身體僵硬，實在難過，兩人爭執了半天，決定各退一步。

不出兩分鍾的功夫，冬長青熟睡過去，手還緊緊的扯著修覺的領帶。

修覺靠在他的身側的枕頭上，這幾日來，他一直都沒好好的睡過一覺，這會冬長青躺在邊上，安全極了，他也放松下來，泛起困意。

臨睡前，修覺看了眼窗外，胡亂的想著。

今天沒有下雨。

……

「冬長青！你敢偷我的葫蘆！」

「我可沒偷，是拿的，當著你的面拿的！」

赤腳大仙被氣糊塗了，直拍自己的大腦門，「你是搶的！你這個無賴！」

赤腳大仙常去人間，什么樣的三教九流沒接觸過，可還是被冬長青氣的吹胡子瞪眼。

天條禁疾行，赤腳大仙不敢觸犯，使用法術又抓不到動作敏捷的冬長青，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冬長青把他從人間帶回來的佳釀奪走。

修覺看著眼前的鬧劇，不由的笑了笑。

赤腳大仙一轉頭，與他對視，面露喜意，高呼道，「二郎神！」

「何事。」修覺淡淡開口，絲毫沒有覺得哪里不對。

做夢的人，哪里知道自己是做夢，修覺此刻，就是那高傲冷漠的楊戩。

「你可看到那小無賴的無賴行徑了！我們去王母那告上一狀！」

「無用功罷了，何必。」

赤腳大仙一想，也是這么回事，他揮了揮袖子，又下凡去了。

修覺知道，冬長青一定要回來，他靜靜地在原地等待，沒一會的功夫冬長青捧著葫蘆蹦蹦噠噠的跑了過來。

修覺知道，他是想逗赤腳大仙陪他一起玩。

冬長青張望了半天不見人，就把注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距上次剁手，僅過了十余載，可他卻像早就忘了這件事一樣，嬉皮笑臉的和自己打起了招呼，「楊戩哥哥~看看這是什么！」

冬長青舉起手，炫耀著戰利品。

「……」搶來的東西，怎么能如此明目張膽。

「你干嘛不理我，我還想要分你點呢，那老頭每次下凡都要帶回來點好東西，上次的冰糖葫蘆，可是甜極了。」說著，他摘開葫蘆蓋子，湊過去聞了兩下，「味真怪，不過一定好喝。」

冬長青仰著腦袋，舉起葫蘆，將那彌漫著酒香的液體盡數倒進了嘴巴里，還撒到外面好些，浸濕了他領口的衣服。

「那是……」酒。

「嘶」冬長青的表情略猙獰，「好辣，好苦！這是什么東西啊！那老頭故意害我的！」

修覺抿起嘴角，背過了身，「我要走了。」

在天宮里，除了王母和七仙女，任何神仙和冬長青攪和在一塊都會成為笑柄。

「別走啊！」冬長青扯住他寶藍色的衣袍，笑眼彎彎的遞上葫蘆，「我給你嘗一嘗好不好，你陪我玩會？」

「不必。」

「不要算了。」冬長青撅起嘴巴，眼里浮出淚花，「你們都不理你。」

修覺仿佛沒聽到他的話，朝自己的仙府走去。

冬長青跟在他身後，嘴里嘟囔著，「你們既然都不想理我，干嘛要把我留在這呢……人家在地上長的好好的，干嘛把人家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