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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柴噼里啪啦地響個不停,縞素拖在地上,他啞聲道:「那里面,是什么……」

「出去!」

「父親,你做了什么……」

「出去!」他依舊是那句話,見蘇悅無動於衷,步子一邁,就要將他扯出靈堂。

「你殺了風月!你殺了他!」

蘇悅步子後退,後背抵在木棺上,棺蓋被他碰撞後搖搖欲墜,那里面駭然躺著兩人!

不,說是兩人也不准確。因為那個較小的身體已經蜷縮的嚴重,而且皮膚干癟灰白,明顯是被人放干了血。

「你拿風月做了葯引……」蘇悅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這位向來儒雅的父親,雖然他對醫葯不感興趣,但耳濡目染,稍微一想,蘇悅也知道棺材里的人為什么成了那個樣子,他干巴巴道:「你是個瘋子。」

啪!

一陣清脆的聲音在靈堂內響起,蘇悅抹了抹嘴角的血,聽身前人聲嘶力竭道:「你懂個什么!整個撫城的人都要死了!他一個人既然能救了撫城又為什么不做,那是最好的辦法了,那個孩子的血彌足珍貴,為什么不用,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不做犧牲,那整個撫城將會是什么樣的結局!」

「撫城和他一點兒關系都沒有!」風月是一個孤兒,他憑什么為撫城百姓死去,還是不明不白地死了,蘇悅目光血紅,道:「是你自私自利,明明有其他辦法的,你偏偏犧牲了風月,因為無關緊要,所以他的生死你一點都不在乎。」

蘇悅喃喃道:「你不僅殺死了風月,你還逼得母親做了抉擇,她一生救人無數,何時做過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是你逼死了母親……我要去告訴他們,什么救世濟民的大英雄!都是騙子!」

「蘇悅!」那人將他狠厲一推,道了句無可救葯,而後看向那木棺,俯身將那具屍體帶了出來。

「你要做什么!」

見他抱著風月的屍體往出走,蘇悅捂著額頭上的血再次起身,連滾帶爬地扯住他的衣擺,澀聲道:「你不能帶他走!把風月還給我!還給我!」

不論他怎么打罵,男人都像是發瘋了一樣,抱著那具屍體就跑,蘇悅一步一踉蹌地跟著,聲音都沙啞了,他望著那漸漸遠去的背影,又吐了一口鮮血。

山崖,涼風習習,蘇悅看著風月的身體滾落在地,而後又被他父親無情地拖著,一直拖,一直拖,直到斷崖盡頭。

那道身影終於停止不前,蘇悅跛著腿,不清楚身上哪處又多了傷口,不清楚今夕何夕,不清楚此地何地,他只清楚,那個陪伴了他十二年的人,被沉海了。

崖上佇立的那道身影仿佛得了解脫一樣,仰天大笑,而後又狂奔回去,甚至連蘇悅都沒有看一眼。

「把他,還給我啊……」

蘇悅鼻尖一澀,兩行淚從眼眶中奪出,夾雜著猩紅的熱血,滾落在地。

突然,他像是也發瘋了一樣,轉身尋著小路也下了山崖。

「風月,風月……」

刺骨的海水蔓延上來,蘇悅一遍遍地叫著他的名字,叫的酸楚,叫的絕望,可是任憑他怎么呼喚,那個人都不會理睬他了。

再也沒有人能應答一聲。

風月。

風月。

風月……

「到底出了什么事?蘇大夫為何自尋短見?」

「哎,誰說的清呢?你說皇帝親賜的牌匾都要送來了,這蘇先生到底想不開什么了?平時那么文雅的一個人,可惜,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