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非討厭維克多,但當他是個孩子的時候,他的性格實在是太歡脫,像只總想掙脫韁繩的野馬,但她得為他畫圈為牢,她得讓他意識到那些規則,讓他學會把自己層層包裹。
他不只是他自己,他也是第六代威斯敏斯特!
她口干舌燥,喉嚨里的東西讓她不適,或者說那玩意兒已經快要把她的嗓子磨破了,每一口呼吸都帶著凜冽的被割破的痛感。
她無視了那些,對對面的那家伙眨了眨。
在不能說話的時候,她只能將「帶著你的眼淚和不修邊幅離遠點,打扮地像個正常人再來見我」這句話放在心里。
身為他的禮儀老師,她怎么能容忍這個?
「……所以非常成功,您會好好的,相信我!」
她眨了眨眼,算作回應。
但她後悔了,因為那家伙淚崩了……
天吶!
幸好格蕾絲在給她一個微笑後迅速地帶走了他,她看到了伊芙、西里爾,以及亞瑟。
「我知道您現在肯定不適,也想喝水,但並不能滿足您。我在10分鍾後會為您用棉簽擦拭嘴唇,我也知道您的喉嚨不舒服,再幾分鍾會為您吸痰。您別拒絕,我並不希望您被堵塞呼吸道,那會讓您更難受,請您忍耐,可以嗎?」
她知道折磨她的那玩東西是什么,也知道喉嚨里的是什么,所以這就是她為什么想要「從容」地離開。
畢竟早晚都會告別這個世界,何不優雅道別?
但她無法拒絕他的目光,也沒辦法拒絕他們為她做的一切。
她知道他這幾年看了很多腦外相關的書籍,管家克拉倫斯是個好管家,會勸誡自己的主人,但也會勸誡她這個客人。
(討厭的家伙)
她沒辦法拒絕,畢竟已經到這程度了,她還要讓他們拔了吸管嗎?
她被照顧得很好。
所有的不雅,所有的痛苦,在那些眼睛的注視下,她告訴自己,要忍耐。
在醒來的第二天早晨,亞瑟會為她讀《泰晤士報》,會告訴她,她關注的賽馬。
在她被吸痰後才一臉歉意地告訴她,他拒絕了約翰請求見她的要求。
約翰是她的遠房侄子,愚蠢到她連愚蠢這個詞都不屑用在他身上。
因為法律,她不得不讓這樣一個會辱沒家族榮耀的家伙繼承爵位。
但她不會給他留下哪怕1英鎊!
她動了動手指,在她的小可愛伸出手心後,緩而慢地在他的手心里寫,ok。
他干得好!
她發現她的小可愛有些不同,他的想要挽留,讓她那么地高興。
他的主動拒絕,也讓她覺得開心。
在沒有「感悟」到它們是什么之前,他就已經在那樣做了。
誰說他不懂什么是感情呢?
安德烈醫生對她致以問候的時候,簡單地告知了她亞瑟的情況,這是一個她很欣賞的醫生。
最初讓她喜歡他的原因,是因為她看亞瑟的目光,並不是在看向病人,而是在看向一個孩子,一個他喜歡的孩子。
這得到了他們的信任。
她醒來的第三天比較熱鬧,波爾兄弟一起在她的臉頰左右親了一下,這讓她覺得很有趣。
安德魯有著一雙狗狗眼。
她從沒對任何人說過,但他很可愛,無論是小時候,還是現在。
第四天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