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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這職位 為伊憔悴 8100 字 2021-02-08

章節目錄 6主母立規矩(捉蟲)

按賈府規矩,妾侍一早便要到上房給主母請安。

早起,佟姨娘梳洗了,暈了淡妝。

明杏托著備好幾套衣裙問:「姨娘今個穿那件?」

佟姨娘看她手里幾件都是鮮艷顏色,晃了晃頭,道:「昨個我瞧著木箱里有件索素的紗藍衫領口綉著一枝白梅找來」。

明杏詫異,姨娘貫常愛穿鮮亮的衣衫,有意與兩個年輕通房比,今個卻反常。

遂走去東次間,開了櫃子,取出主子說的衫子,又挑了條配色月白紗皺裙。

倆丫鬟服侍她換上,挽香歪頭前後左右,竟看呆了,佟姨娘穿上這身衣衫,竟似早春一株沾了露水的白桃花。

佟姨娘收拾利落了,一路風擺楊柳奔三房正屋。

賈家雖有家規,晨昏定省,可也不是非要遵守,主母王氏意在給妾侍立規矩,從不免例,日日不落,四個妾侍早起都到主母房中侍候。

三房主母王氏比三爺賈成仁年長三歲,出身世代書香,其父是國子監祭酒,從四品。

端庄有余,卻情趣不足,是以三爺賈成仁敬重多於愛。

長條飯桌上只坐著三爺和太太,身後恭立妾侍和丫鬟,三爺昨晚歇在太太上房。

三爺賈成仁,著天青織金團龍緞袍,而立年,中等身材,五官沒什么特別,一臉嚴肅,刻板,比實際年齡顯老成,一副官場做派。

主母王氏銀盆臉,五官周正,一看就是大家出身,行動做派穩重知禮。

幾個妾侍依次站著,佟姨娘上首站著鄒姨娘,鄒姨娘年紀瞅著還大她一兩歲,總算有個做伴的,不然同年輕小丫頭站一處,還真不自在。

鄒姨娘容長臉,中上之姿,是三爺自小的丫鬟,無出,自然三爺也不大理會。

在看那兩個通房,一個是小鸞,另一個是叫婉兒的,比惠姐大不了幾歲,兩個花朵一般的年紀,明眸皓齒,長相標致,一個著粉,一個穿綠,小鸞嫵媚,婉兒柔美,看著也能提起j神來。

婉兒是三太太王氏特意買的,給三爺收用做了通房。

小鸞則是府里的家生丫頭,後廚房chu使,不大上來,不知那日巧了被三爺撞見,一眼便看上了,同掌家的二太太說要來房中做了丫鬟,一日便趁著王氏出門,占了她的身子,這小鸞也是個伶俐的,貫會哄男人,把個三爺哄得無有不可。

太太房中丫鬟婆子成群,每日也就應景兒,c不上手。

小鸞和婉兒兩個貫會抓尖取巧,圍著三爺賈成仁和太太王氏身旁殷勤侍候,

一頓飯下來,小鸞眼始終盯在爺身上,含情脈脈,搔首弄姿。

男人慣吃這套,在看三爺賈成仁看小鸞的眼色就與別個不同,眼睛直往她身上溜,小鸞細裊裊腰,嬌翹翹臀,又貫會賣弄,床第間令他很受用。

賈成仁在嫡妻身上找不到這種感覺,王氏出身名門,自是不肯自輕自賤,妾佟氏平素雖柔媚入骨,可也不肯讓他像畜生似對待,畢竟良家婦女,不是狎妓。

小鸞出身卑賤,為攬爺的心,夜來就任他擺弄,開始尚含羞不肯,可禁不得爺用強,不敢過於拿喬,就有俯就之意,因此賈三爺便花樣百出,倍覺新鮮。

有時衙門里無事,白日空閑,也關起門做一回。

這廂婉兒也不示弱,柔情款款,喬張做勢,殷勤小意,弄得三爺賈成仁臉也板不起來了,婉兒雖不似小鸞放得開,可卻有種別樣滋味,令他遂意。

看著這對嬌花美妾,三爺焉有不軟的,好色乃男人本x。

賈成仁連著二日歇在王氏上房,最近工部營繕清吏司員外郎趙謙回老家丁憂,這空缺尚沒定下人填補,他想求助岳父,幫忙疏通,是以對王氏格外看重。

王氏這廂垂下眼皮,兀自吃飯,實在看不上小賤人的妖媚樣,爺在她屋里她是不願這幫子妾室到爺跟前晃悠,瞧著一個個狐狸j似的,填堵,可又不能破例不讓小妾問安,若開了這口子,以後就不好轄制了,無奈只好忍耐。( 好看的小說)

佟姨娘一直未上前,看這兩個通房使盡渾身解數,著實不易,唇角微微挑起。

賈成仁受用中,抬起頭來,正巧對上佟姨娘嗮笑的臉,心里有幾分惱怒和尷尬,畢竟官職在身,平常還要裝出幾分正經。

他輕咳了聲,小鸞趕緊給爺拍背,賈成仁又瞧了眼佟姨娘的臉,佟姨娘笑容收起,臉別過一旁,賈成仁些微不自在,朝小鸞擺擺手,示意她可以停止討好的動作。

婉兒乖覺,看爺的臉色訕訕的,就躲開,去主母王氏身旁侍候。

小鸞看爺今個有點反常,也m不透爺心思,挨著爺身旁站著。

王氏心明鏡似的,知道所為何來,也瞥了佟姨娘一眼。

用羹勺餚了口湯,小口喝了,抬起頭,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對三爺賈成仁道:「小鸞姑娘如今有了身子,就不用上來了,反正我這也不缺人手侍候」。

未等賈成仁說話,小鸞眉梢一挑,討好笑道:「太太恩典,奴婢不敢領,莫說懷了子嗣,便是生了,也是托太太的福,不敢托大、沒規沒矩、眼睛里沒人」,說罷,揚起俏臉,瞥了佟姨娘一眼,顯見是暗諷佟姨娘。

佟姨娘當日得寵之時,常借故不來上房請安,懷惠姐和禎哥那會,更是上房面都不露。

小鸞自那日受了氣,總算得了機會,當著爺面給佟姨娘點眼。

這屋里人都不傻,都聽出她指槐說柳,數道目光落在佟姨娘身上,就是三爺賈成仁也品出滋味。

王氏適時撥火,含笑道:「小鸞姑娘就是懂事體,難怪你三爺疼你」。

小鸞得意,眼睛恨不得長到天上去。

佟姨娘不想與她斗嘴,為爭搶個男人,還不是自個喜歡的,喜歡的話另當別論。

況昨個才占了上風,不可太強出頭,遂一笑而過。

這佟姨娘素日專愛逞口舌之快,從不輸人,此番大度表現,讓賈成仁不禁朝她多看了兩眼,看她今兒穿得素淡,反有股子清幽之氣,比這兩個年輕通房別有番韻味,厭煩心減了大半。

主母王氏蜻蜓點水用了早膳,漱口,凈手。

丫鬟奉上新沏的茶水,王氏輕啜了口,抬頭看了她一眼,和婉地道:「佟姨娘,惠姐既是她不願回去,先在我這住著,一來,她的親事我上上心,物色一頭好親事,二來,我找了個針線上好的人來家教她姐倆女紅,女子無才便是德,書念不念不打緊,做人家媳婦總得有拿得出去的活計,佟姨娘你說是不是?」

王氏也生了一雙兒女,女兒嫻姐稍長惠姐,倆人差幾個月,兒子賢哥才五六歲。

佟姨娘略躊躇,王氏說的也不是沒一點道理,惠姐的婚事,她一個做妾的是沒資格過問的,只有嫡妻才有權參與,不怪乎惠姐拼命巴結她嫡母,可王氏心思深,單看她這兩日的行事,就讓佟姨娘大不放心。

但事已至此,若硬是不允,三爺也未必依,在說惠姐一門心思攀上她嫡母,自己若攔著,母女嫌隙更深,罷了,日後自己多個心眼,多留意這廂動靜。

既是不爭的事實,佟姨娘面上話也就說得響亮,道:「姐姐教導,妹妹自是放心,姐姐挑的夫婿,定是好的,外人都道姐姐賢良,嫡庶一視同仁,交到姐姐手里,妹妹還有什么說的,只姐姐受累了」。

她明面上是稱贊王氏賢德,實則挑明了惠姐婚事好壞,王氏嫡母脫不了干系。

王氏本以為她斷不肯的,不想她竟痛快答應了,以往這佟姨娘即便千萬般不好,可有一點,對一雙兒女,眼珠似的,誰都不能碰一下。

賈成仁又著意看了佟姨娘一眼,似有幾分意外,轉頭看向嫡妻,對王氏能主動照管庶女很滿意,贊許道:「夫人想得周到,她姐倆的婚事就托付夫人了」。

小鸞自在府里眾位主子面前被老太太下了臉,心里不自在,在賈成仁面前沒少下話,說佟姨娘刁鑽,挑唆老太太不待見她,又撒嬌撒痴纏得三爺賈成仁無法,答應二天打一套上好的頭面給她,方才了事。

因此,賈成仁下決心惠姐放到嫡妻那里教養,免得讓她親娘帶壞了。

吃過早膳,賈成仁便到衙門里去了。

佟氏自上房出來,與皺姨娘一起下了台階,鄒姨娘關切地問:「妹妹身子大好了?」

這一大早,明刀暗槍的,只皺姨娘不言語,一旁看著,她對鄒姨娘有點記憶,可不多,甚至是模糊的,也辨不清是好是壞。

主母王氏和兩個通房明顯做了一路,自己落了單,因此對皺姨娘就抱著親近的態度,道:「謝姐姐惦記著,不礙事了,改日妹子去看姐姐」。

鄒姨娘還想說什么,卻見斜刺里惠姐自東稍間出來,過正屋,佟姨娘想既是占了人家的身子,終人家的事,就腳步停下來,輕聲喚道:「惠姐」。

惠姐原是打算裝作看不見過去,不想母親喚她,聲兒雖低,然廊下也能聽見,就不情願地過去。

鄒姨娘一看母女有話要說,忙笑著道:「你們娘倆嘮,我不打擾了」。

鄒姨娘便先走了。

偏這時,上房一丫鬟站在台階上大聲道:「惠姑娘,太太找即刻過去。」

惠姐答應聲,看也不看她,揚著頭快步進上房去了。

佟姨娘看著她背影消失在簾子後,只好回房。

她著手准備東西,明個一早回娘家,好歹還有個娘家,喚挽香去學里給禎哥請假。

三太太王氏昨個就把錢物送來了,佟姨娘收了,看禮不薄,拿著有面子,又備了些東西給家里人,臨了又往包裹里塞了塊哆啰呢料子。

雖和這佟家沒甚瓜葛,但自己孤身一人舉目無親,佟家好歹是她名義上的娘家,親戚在處,若有事總有幫襯。

章節目錄 7內親應避嫌

次日早,二門外的小廝傳進話來,說佟舅爺雇車接佟姨娘家去。mianhuatang. [棉花糖小說]

佟姨娘就帶著禎哥,後面跟著挽香和明杏提著包裹,並兩個跟出門的媳婦,出了大門。

果見外面套著車,佟家的伙計認識佟姨娘,忙跑過來,道:「姑nn,大爺要小的來接姑nn」。

佟姨娘笑笑,道:「家里人契都到齊了」。

那小廝嘴快,道:「四太太帶著五姑娘昨個就到了,二老爺派人去接了,唐家大爺,捎信來說一會便到」。

二老爺和四太太都是佟家在京城本家。

佟姨娘又一次聽見說姓唐的,這姓唐的,是個什般模樣,竟讓這佟姨娘為他什么厲害都不顧。

佟姨娘帶著禎哥坐上佟家雇的車,後面一輛是賈府的車子,兩個丫鬟和跟出門的管家媳婦坐了。

禎哥起早了,馬車一晃悠,不免迷糊,靠在佟姨娘身上,佟姨娘任他靠著,也不動,看著他的小臉,心生憐惜。

馬車上了官道,走了幾條街,拐下官道,下到一不算寬的街,又走了一會,便在一戶新油的朱漆門前停住。

跟出門的小廝叫開了門,佟姨娘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下了車,進大門,是個不太寬敞的二進院落,半新不舊的上房三間,後一進權作內宅。

這佟姨娘父親早喪,只有一老母,傍著哥嫂過活,佟姨娘還有個弟弟,喚作佟國方,今年方十歲,是小妾生的。

就見她嫂子穿著一身正紅,一團喜氣,帶著個才留頭的小丫鬟迎上來,打老遠道:「姑nn,老太太正念叨,就來了」。

又朝佟姨娘身後跟著的禎哥道:「哥兒有陣子未見,長高了」。

禎哥打起j神,上前問了舅母好。

佟姨娘見了禮,同了她嫂子一同進房。

她嫂子娘家姓胡,街坊鄰居便喚作佟大娘子,走到門口,胡氏趕著上前一步,撩起撒花布簾子,朝里高聲道:「姑nn到了」。

佟姨娘隨著她進去,就見上方椅子上坐著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j神矍鑠,想來是真身佟姨娘母親。

佟家人口簡單,佟維國無子,只有兩個未出閣的姑娘。

佟姨娘先與母親見了禮,又見過哥嫂,見了兄弟佟國方。喚禎哥上前一一見禮,禎哥雖看似無心,然禮數上也還周全。

她的兩個侄女見姑姑來家,也趕著上來,脆聲聲請安問好。

佟姨娘拉著兩個水蔥似的侄女,心里稀罕,忙從懷中m出個絹包,打開是幾個戒指,兩副耳環。

佟大姑娘喚作月娘,佟二姑娘喚作二娘。

稀罕巴拉地比量著帶上去。

佟老太太笑著道:「姑娘家就愛這個」。

她大嫂胡氏瞧著東西心里喜歡,圍前圍後,道:「兩個這幾日就念叨姑母什么時候來,盼著呢!」。

他大哥佟維國不過意,道:「妹子在人家也不容易,拿這個干啥?」

佟老太太接茬道:「可不是她哥說的,賈家是個大家,別讓人瞧不起」。

佟姨娘對身後跟著兩個出門的媳婦道:「把車里的東西拿進來」。

兩個管家媳婦忙去車子後面搬東西。

佟老太太的壽禮是兩匹花軟緞,四套衣裳,白玉鑲金紅綠寶石扁方,並五兩一封的銀子共四封。

給佟大爺的一塊花狸毛皮做的小褥子,佟大娘子的尺頭,並兩樣釵環。

另外佟家小爺也有東西,是一套文房四寶。

一家俱都高興合不攏嘴,這小門小戶的得了這些好東西,平常也不見的,就都趕著姑nn,姑***喚。

正亂著,家人來報:「唐大爺來了」。

佟姨娘心念一動,得佟姨娘看上,必不是市井閑漢,無名之輩。

外間的腳步聲漸近,堂簾一響,屋門口出現一年輕男子,一身寶藍色杭綢紵絲袍子,腰間白玉鑲寶帶,足瞪粉底皂青羊皮小靴,面如傅粉,唇若徐朱,手執灑金香墨折扇,舉止風流灑脫。

狹長鳳目睨了佟姨娘一眼,溫柔多情,漾著令人目眩的笑容。十足一y柔美男。

這不和佟姨娘胃口。讓她看著渾身發冷。

然那多情桃花眼盯在她身上,柔聲道:「表妹來家了,幾時到的?」

佟大娘子胡氏忙道:「妹子才到,和表弟腳前腳後」。

說吧,張羅唐家表弟坐下。

唐家表弟揮揮手,家下人把壽禮抬入。壽禮可謂體面,眾人看唐家家下人一盒盒的東西搬進來,臉上都掬起笑容,最為高興的是胡氏,趕著喚表弟,噓寒問暖,比對正經小姑子都熱絡。

佟姨娘暗自搖搖頭,娘家嫂子是個頗勢力的婦人。

坐著說話功夫,唐表兄不時偷眼看佟姨娘,絲毫也不知避諱,老太太年歲大了,大概沒瞧出來,抑或裝糊塗,可她哥嫂心卻明鏡似的,佟大爺暗自皺眉頭。

胡氏嘴角含笑,只作不見,這唐家表兄上門可是從不空手的,出手闊綽大方,胡氏倒盼著他能來。

佟姨娘對這唐家表兄記憶卻缺失了,可能是骨子里也覺得羞於記著,佟姨娘從對話里聽出,這唐家表兄乃京城一有名的富戶,做綢緞生意,在京城旺地有十幾間店鋪。

佟姨娘正不自在,這時,傳來一高八度的驚咋聲兒:「這不是唐家外甥?」。

眾人望去,說話卻原來是佟家四老爺的嫡妻,人稱佟四嬸,男人老早就過世了,帶著姑娘靠手頭一點積蓄過活。

佟四嬸四十出頭,身量矮短,一臉贅r堆下笑來,由門外扭著chu笨的腰身進來,身後跟著她及笄的女兒人喚作五姐的。

唐表兄只得上前一揖,道:「四舅母好!」。

佟四嬸討好地熱絡地道:「唐家外甥,難得在這里遇見,你四嬸我可總惦記著你,如今一個人,家下無人主持中饋,一個大男子家,還要照管生意,四嬸想起就不落忍」。

佟四嬸身後跟著的佟五姐羞澀偷眼看他,粉臉泛起薄紅。

唐表兄見了,像是沒事人似的,灑脫大方對佟五姐道:「五妹妹一向可好?」

佟五姐蹲身,福了福,羞怯地勉強答應道:「好,表兄可好?「也不敢正眼看人。

唐家和佟家是姑表親,因此,佟五姐與佟姨娘一樣呼作表兄。

唐表兄似看透她的心思,隨口說了句:「五妹妹越長越漂亮了。」

一句客套話,卻讓佟五姐當了真,臉頰由淺變酡紅,扭捏低下頭。

佟姨娘看這小丫頭大概暗戀她表兄,可看唐大爺卻絲毫不以為意,一副沒瞧上眼,這唐大爺論家事相貌卻和這小丫頭不般配,這丫頭怕是一頭熱。

四嬸一眼看見佟姨娘,j神更加振奮起來,佟姨娘行下禮去,被四嬸一把扶住,上下打量道:「瞧我們姑nn穿得這個鮮亮,我就說當初嫁去賈家沒錯,享人享不到的福,哪像我們這窮人家,缺吃少穿的。

佟姨娘也不好說好,也不好說不好,只笑而不答。

五姐也過來見禮,低喚聲:「姐姐。」

小丫鬟搬來椅子,眾人一一坐了。

離開席還早,眾人閑話。

佟老太太道:「鳳生我記得和蘭兒同庚,蘭兒還長他幾月,如今娘子沒了,早該續娶一房」。

佟老太太口中的蘭兒是佟姨娘,本名喚作佟墨蘭,後三爺賈成仁改作佟如玉。

又朝媳婦胡氏道:「鳳生父母不在了,你當嫂子的c點心,幫鳳生張羅個媳婦。」

胡氏滿臉堆笑,爽快地答應道:「表弟論家事,才貌當屬一流,只怕這京城不少未出閣的女子趕著送上門,親事包在嫂子身上,敢問表弟娶個什么樣的?說來嫂子聽聽,心里好有個章程。」

唐鳳生唇角向上一挑,桃花眼帶著醉人的笑,朝佟姨娘瞟了一眼,道:「就要尋蘭表妹這樣貌的」。

佟大爺心里暗腦,可胡氏拿人手短,卻裝糊塗,瞅了眼自家小姑,賠著笑臉道:「妹妹這等樣貌的可是不易尋,家事好的,樣貌差些,樣貌好的家貧,世上的事難兩全」。

一陣風自堂屋竹簾子下吹入,唐鳳生合上香墨折扇,一派瀟灑,倨傲卻動聽聲兒道:「我唐家金銀幾世都花不完,姑娘只要樣貌好,管她甚窮富」。

說這話時,胡氏又瞅了她小姑子一眼,故意逗引道:「敢問表弟再嫁婦人可中?」

說罷,似無心又看了小姑子一眼。

佟四嬸卻撇嘴,接話道:「呦!瞧她侄媳婦說的,鳳生這條件,怎么也要找個未出閣的姑娘,哪能娶再蘸婦人」。

佟五姐站在母親身後,擺弄著衣角,低頭紅著臉。

佟大娘子心里厭煩,卻不好過於明顯,沒接茬。

唐鳳生卻嘿嘿一笑,媚眼如斯,頗暗昧道:「人好,不拘嫁沒嫁過人」。

佟大娘子得意地看了眼佟四嬸,不覺帶出幾分嘲弄,道:「四嬸子,沒聽表弟說,人好便行,起碼要模樣標致的」。

佟大爺聽到這大為光火,瞅著妹子臉色也不善,正要發作,一家人上來回道:「酒席齊備,是否開席?」

佟大爺道:「都是自家人,就不講虛禮了,時辰差不多就開席吧」。

說罷,和媳婦胡氏扶著老母親先行去花廳。

佟姨娘隨後跟著,不妨唐鳳生幾步趕上來,二人挨近一剎,趁人不備,在她細嫩的手背上捏了一把,佟姨娘蹙眉,白了他一眼,不悅,想這等大膽,與禮法不顧,吃了雄心豹子膽?

一偏頭,卻見佟五姐正盯著自己,走過去道:「妹妹慢些走」,扯了她的手,二人並行,躲過唐大爺糾纏。

花廳擺酒,今兒佟家從外面請了廚子,准備兩桌子飯菜。男女各一席,

都是自家親眷,商家小戶也沒多避諱。

酒席宴上,唐鳳生不時用眼撩撥佟姨娘,佟姨娘裝作看不見,正襟危坐,急得唐鳳生只差親身到她席上,礙於當著人面,禮法臉面還是要顧的。

吃了會酒,佟姨娘覺著頭暈,也是為了躲唐表兄,便由丫鬟明杏扶著回後面耳房歇著。

正值暮春時候,困人天氣,庭中寂靜無聲,下人們都在前廳侍候。

房門上掛著竹簾,佟姨娘竹塌上歇覺,春眠不覺。

這時,前廳趁人不備,溜出一人,華裾一晃,一男子修長的身影左右看看無人,匆匆邁步進了後院,穿過夾道,閃身入耳房。

章節目錄 8專吃窩邊草

佟姨娘困意襲來,漸入春夢,迷迷糊糊,覺得臉上有點癢,她用手拂了拂,忽又覺身.下兩股間黏膩,似有外力擠壓揉搓,她合攏雙股,轉而口中被堵個嚴實,氣兒亦喘得不暢。

擾了清夢,她不覺厭煩,極不情願眼睛微迷了條縫,朦朧中模糊一影子,她訝然睜大了眼,對上一張惑人的邪魅的俊美絕倫的臉,一只男人魚白的手伸向她的酥x,正欲輕薄。

佟姨娘一驚非同小可,猛地伸手推開他,骨碌一下子坐起身來,唬了唐鳳生一跳,道:「表妹今個是怎么了?」

唐鳳生一門心思想與之親近,表妹嬌軟如花,風流婉轉,睡夢中恰一似天仙美人,勾起他心火,先自酥了半邊,急欲出火,就也顧不得是佟家內宅,前廳正筵客。

佟姨娘一把扯開帳子,赤足跳下地,低頭瞥見底衣半敞,春光一片,忙用手掩了衣襟,漲紅臉,厲色道:「表兄請放尊重,不然我吵嚷起來,大家都沒臉」。

唐風生一臉疑惑不敢相信,上前一步,佟姨娘卻朝後退了兩步,驚慌道:「你別過來,不然我喊人了」。

唐鳳生站住,眉心擰了個結,不滿道:「表妹這是做什么?「

旋即釋然,燦然一笑,道:「為兄明白了,是表妹不滿意為兄這段日子沒露面,你賈家我是不敢在去,若去,表妹夫還不吃了我,可算今個有這等機會,你我何不風流快活一番,一解我相思之苦「。

說罷,就要上前,佟姨娘背抵在桌子上,手朝後一劃拉,一個針線笸籮,m到里面有一把剪刀,她順勢抄起,舉至x前,剪刀鋒尖朝外,對著唐表兄,瞪目道:「你敢過來,休怪我無情」。

唐鳳生看她真急了,知道表妹的脾氣,不敢用強,慌忙後退道:「表妹這是做什么,你不願意說就是,何苦這般?」

佟姨娘為絕了後患,疾言厲色道:「從今往後你在敢靠近我一步,我……」,說罷,惡狠狠地朝他胯.下盯視一眼,唐鳳生聽她這冷颼颼的話,朝自己身.下看去,不覺雙股夾緊了,搖手道:「表妹別沖動,我不靠近你便是」。

佟姨娘又晃了晃手中剪刀,怒喝道:「滾」。

唐鳳生嚇得倒退至門口,看表妹娥眉輕蹙,銀牙咬著朱唇,含羞帶怒小模樣越發招人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