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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這職位 為伊憔悴 8500 字 2021-02-08

章節目錄 116兵荒馬亂

二日,早早起來,吃了早膳,算了店錢,佟氏就去門外雇車,原先那輛車子跑到一進山東地界就不走了,要原路返回。mianhuatang. [棉花糖小說]

佟氏在鎮子上又找了輛車子,看車夫人老實巴交,像是可靠之人,就講定價錢,說好送到地方。

及至細看車子,車圍子是簇新的,一問才知道是輛新車,沒跑多遠的路,車夫原先是種地的,後來湊錢買了車子,改行拉腳,地就包出去租種了。

佟氏就有點猶豫,可定錢都交了,又不好反悔,暗自懊悔自己chu心大意,沒找個有經驗的長做這行的人,如果說要退了定錢,也不大可能,一想就他吧。

就坐上車子,回客棧,招呼徐媽媽幾個上車。

馬車跑了十幾里路,快晌午時,遠遠地看見一座被p火炸的到處是缺口的城牆,仿佛殘留著不久前硝煙彌漫,血r橫飛的廝殺場面,佟氏心顫,邵雲海真遇險了嗎?

馬車進城,走在剛剛清理過的街道,看兩旁不少民房是一片廢墟。

佟氏心有余悸,不敢想。

車子穿過城池,晌午佟氏也沒命停下,又跑了十幾里,就到了黃昏時分。

一路兩旁的庄稼地有的成片被馬匹踩踏,佟氏想一定有不少官兵隊伍從這里過去,路上行人不多,經過這場劫難,人們都行色匆匆,低頭往家里趕。

車夫趕著馬車奔跑,想在天黑前找個地方落腳。

正走在一條不太寬敞的鄉間土路上,突然,不知哪里傳來一聲p響,震耳欲聾,仿佛天地間要炸裂一樣,佟氏趕緊捂住幀哥的耳朵。

正在這時,馬卻驚了,前蹄騰空而起,然後在原地打轉,緊接著又是一聲更為響亮的p響,兩匹馬一陣嘶鳴,佟氏預感到不好,忙喊道:「快跳下去!」

說吧,就去推幀哥,喊道:「跳下去,往路邊滾。」

幀哥不容多想,推開門便先跳了下去,順勢往側旁滾去,一下子滾下路邊溝里,緊接著鄭堅也照樣一跳滾在旁邊排水溝里。

徐媽媽看看佟氏意思是佟氏先跳下去,佟氏急著推她道:「快跳,媽媽。」

徐媽媽也跳了出去,和幀哥一樣滾在庄稼地里,徐媽媽雖年紀不輕,但常年勞作,腿腳靈便,趴在地上,爬起來,無事。

這時,佟氏在想跳已來不及,馬一聲長嘯,前足高高躍起,瘋了似的朝前沖去。

那車夫是個新手,不能掌控,怎么勒韁繩也不管用,佟氏只覺耳邊生風,車子左右搖擺 ,佟氏在里面坐不住,身子在車壁來回撞來撞去,一下子撞開車門,馬車一拐彎,佟氏被甩了出去。

馬車朝前方狂奔。mianhuatang. [棉花糖小說]

佟氏被甩出去,肩背重重地磕在地上,疼得起不來。

佟氏渾身無一處不痛,在地上躺了好一會,才忍住痛,慢慢爬起來,一瘸一拐往回走,找徐媽媽三個。

看似馬車飛跑沒多少時候,可走起來就遠了,佟氏咬牙忍住痛,挪動半天,也沒前進多遠。

這時,突然看見前面徐媽媽三個也沿著大路尋她,佟氏驚喜喊了聲,幾個人聽見,高興地跑過來。

幀哥跑過來,撲在佟氏懷里,嗚咽著道:「娘,嚇死我了。」

徐媽媽高興得抹眼睛,道:「主子,方才好險啊!」

佟氏一想方才的p聲,是不是前方不遠處有叛軍,幾個人不敢走大路,抄小路走,只知道一直朝南走,也辨不清方向。

夕陽西下,天邊一片彤雲,是幀哥最先發現一個山坡上有座寺廟,手指著道:「娘,你看,那好像有座寺廟。」

幾個人就想往哪里歇歇腳,佟氏攔住道:「你們先躲在人看不見的地方等我,我悄悄靠近去看看。」

徐媽媽擔心地道:「主子一個人去行嗎?」

佟氏道:「我一個人目標小,萬一有叛軍在里面,不容易被發現。」

徐媽媽就帶著兩個孩子躲在遠處一人高的蒿草里。

佟氏悄悄地繞道寺廟的背後,這寺廟像無有僧人居住,好像是個廢棄的廟,年久失修,牆體歪歪斜斜,裂開大縫子,牆面已辨不清顏色,後面卻堆著個草垛,佟氏想這大概是路過人在這里暫棲身過,剛好後面有個窗子,佟氏踩著草垛上去,探進頭,往里瞧。

這一瞧,佟氏嚇得魂飛魄散,佟氏視線佛像擋著,瞧不見正面殿里,卻正巧看見一側一破舊的長條桌案上直挺挺躺著一個女子,夕陽將落,寺廟里的光線有點暗淡,那女子身子白花花晃眼,竟至不著寸縷,那女子的烏黑長發遮住臉,看不清容貌,在看桌案旁站著五六個男人,兩個男人一邊一個把女子的手牢牢按住,大手揉弄女子挺起圓尖,捏住紅棗撥弄,另外兩個男人左右抓住她的雙腿,高高擎起,大力分開,並脫了那女子鞋襪,捏住蓮足把玩,那女子身下雙股間站著個男人,褲子褪到腳裸,手擺弄著腰間那話,微彎身子,照准那女子玉戶,連g撅進去,不住上搗,那女人發出嗚咽聲,佟氏看見她嘴上堵著一團破布。

不肖片刻,女子身下原本就一片鮮紅,看來這已不是第一個上身的男人,連同這男人的體內倒出的污物,把供奉香燭的桌案污了一大片。

佟氏看得驚心動魄,大氣都不敢喘,好久,平息下氣息,腦子開始轉動,怎么能救這可憐的女子,這時,這個男人草草泄了,那物事尚留在里面,便被另一個迫不及待的扯了下去,振奮j神就上去。mianhuatang. [棉花糖小說]

佟氏想這五六個chu壯的男人輪流糟蹋這女子,看這女子的頭軟軟地耷拉著,看樣子早已支撐不住,那還能受得了余下幾個畜生樣的男人的糟蹋。

佟氏心急,手一下子碰到腰間,腰間有個硬物,是個打火石,佟氏靈光一閃,有了,心生一計,小心翼翼下了草垛,擦亮火石,點上柴火,還好,春天干燥,柴火放久了,干爽,一點就著了。

佟氏趕緊悄悄離開,躲在遠處看著屋里動靜。

不大工夫,就見那幾個男人奔出來,罵罵咧咧地走了。也沒管那女子死活。

佟氏望見他們已走遠,這時,趕到寺廟後,看火勢燒起來,趕緊進到屋子里,那姑娘已不醒人事,佟氏抽掉她嘴里的破布,搖醒她,看火苗已從窗子舔進屋子里。

忙拾起地上衣物,給姑娘往身上套,那姑娘悠悠醒轉,佟氏道:「那群畜生走了,起火了,快離開這里。」

那姑娘羞愧難當,哇地一聲哭出來,嚎叫道:「讓我死,別管我。」

佟氏替她胡亂套好衣裳,扯著她往出走,那女子掙脫,涕淚交流,道:「讓我燒死算了,我還有什么臉活著。」

佟氏那肯放手,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怎能毀傷。」

硬是把她扯了出去。

那女子又要回身撲向此時已燃起大火的寺廟,佟氏扯住不放,道:「今日這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不說出去,誰會知道,為何要輕生?」

那女子果然不掙了。

佟氏拉她離開這里,寺廟已燃燒起來,一片火光,好在周圍光禿禿,沒整個引著。

佟氏把她拉到隱蔽處,那女子滿面是屈辱的淚,羞赧得抬不起頭來,但不在執意尋死,看來也是想活的,佟氏細看這女子五官很周正,皮膚白白的,雖不能算是絕色,可也算得上清秀。

佟氏問:「你有家人嗎?怎么在這里?」

一問,姑娘啜泣起來,哽咽道:「有,有哥嫂,逃難出來,走散了,半路遇上幾個叛軍敗兵,就拉我來這里……」

佟氏道:「這荒郊野外,你知道路嗎?」

姑娘道:「我家住在離此五六里地的村子里,這一帶知道路。」

佟氏一喜,正無頭蒼蠅似的亂撞,萬一遇上亂兵,就不好辦了,可巧遇上這姑娘,救下她,可見好人不白做。

於是道:「我和幾個家里人走迷路,你和我們一道走,我送你回家。」

一聽回家,那姑娘嚇得花容失色,連連搖頭道:「我不回去,若回去,哥嫂要是知道我,我已失身,正想賣我做大戶的妾室,要是知道賣不上價,還不得打死我。」

佟氏到了這個地方,遇上佟大爺這樣的哥哥,對妹子關愛有加,如父一般,心里慶幸沒讓她碰上這姑娘兄長這樣的親人,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

佟氏正想她有家不能回,送去那里。

那姑娘卻怯怯地說話了,「好心的姐姐,我能不能跟你走?你們去那里我跟著去那里。

佟氏有點為難,現如今好幾張嘴,都不知怎么過活,這憑空又添了一張嘴,佟氏沉吟半天沒說話。

那女子見了,忙跪地哭著求道:「姐姐若不收留我,我是死路一條,讓我回家去,我寧可死!」

佟氏看她實在可憐,心一橫,扶起她道:「那你就跟我走吧,不過我們自身都沒有著落,不知在何處落腳。」

姑娘道:「姐姐要去何處?」

佟氏說了地名,問這姑娘可否去過,這姑娘搖搖頭,道:「離此處很遠,聽說過。」

佟氏略為失望,道:「你叫什么,怎么稱呼你?」

那女子道:「我姓曹,叫曹春花,家里人都叫我春花。」

佟氏道:「春花,聽我說,你收拾收拾,一會見了我家里人,別提起方才的事,就說偶然遇見。」

曹春花點點頭,答應。看來也不願意死的,人有求生本能。

佟氏道:「這附近有水嗎?你洗把臉,別讓人看出來,待會我包袱里有身衣裳,你換下來。」

曹春花道:「我知道這附近就有個小河。」

說吧就帶著佟氏過去,此時,日頭落山,天快黑了,佟氏跟她來到河邊,洗臉,幫她梳了頭,兩人急忙趕回徐媽媽幾個呆的地方。

徐媽媽領著兩個男孩子,坐在一片空地上,周圍都是荒草遮掩,外面乍一看,還真看不見,見佟氏回來,徐媽媽垂著x口道:「姑娘可嚇死老奴了,方才看寺廟方向有火光,把老奴擔心夠嗆。」

幀哥和鄭堅也圍過來,好奇地看佟氏身邊的女子。

佟氏對二人道:「這是才遇見的姐姐,跟我們一塊走,從此就當成一家人看待,你二人稱呼姐姐就是。」

取出包袱,把自己新做的衣裳拿出一套,給春花換上,佟氏做的新衣略肥大,穿在春花身上卻正好合適。

佟氏又問了曹姑娘的年齡,芳齡一十八歲,這曹姑娘從此就隨著鄭堅改喚佟氏做嬸子。

天黑,幾人也不敢上大路,好在春花熟悉這一帶的路,抄小路,走了約兩個時辰,月亮高掛林梢,佟氏幾人走到一個村子邊。

春花道:「這村子繞著河,所以叫上河村,百十戶人家。」

佟氏看這村子里家家戶戶窗子里透出燈光,寧靜安詳,偶有**犬之聲,像是很太平,就放心尋了戶人家門首,輕輕叩門。

里面一個蒼老的女人聲道:「誰呀?」

佟氏道:「大娘,我過路的。」

里面傳來幾聲咳嗽,片刻道:「你要做什么?」

佟氏聲放柔和,道:「大娘,天晚,我們想借住一宿,望大娘行個方便。」

里面門上有了響動,門閂卸下的聲兒,門吱呀開了條縫,一個老婦人探出半個頭,道:「有男人,我可不借宿的。」

佟氏忙把幀哥推向前,道:「就兩個孩子。」

那老婦人看都是女人和孩子,就放心開了門。

佟氏進屋看,共三間屋子,中間是灶間,南北各一間,無人,佟氏放心了,看來這家里沒男主人,只有這老太太一個人。

老婦人看著慈眉善目,道:「你們從哪里來?」

佟氏道:「京城。」

那老婦人道:「道也不遠,你們還沒吃飯吧?」

佟氏道:「麻煩大娘有吃的給一口,一天沒吃東西了。」

老婦人讓她們進南屋,道:「你們先坐著,我打水你們洗把臉,我給你們弄吃的。」

春花勤快地道:「大娘,水我來打,我幫著大娘燒火。」

春花就給各人打水洗臉,然後讓佟氏歇著,自己幫老婦人做飯。

鄉下也沒什么好吃的,功夫不大,老婦人就端上一盆小米稀粥,和幾個饃饃,原來吃剩的,又用鍋熱氣串了串,吃著軟和點。

又端來一碗醬,幾gchu大的蔥,一碟子西紅柿炒**子,道:「鄉下沒好吃的,天晚,湊合著吃吧!」

幾個人圍坐炕桌,吃起來,許是餓極了,吃得很香,就連幀哥自小錦衣玉食,卻也大口嚼著饃饃,呼嚕嚕一碗粥眨眼就下去了。

佟氏看這孩子感嘆,原來在府里,整日沒胃口,自打出來,吃嘛嘛香。

老婦人取出被褥,鄭堅和幀哥在北屋,老太太和佟氏,徐媽媽,春花擠在南屋大炕上。

舒舒服服住了一宿。

二日,早起,熱了昨晚剩的粥,老婦人m出幾個**子,白水煮了,一人吃了一個。

佟氏打聽好,這村子西頭有趕馬車的,自己走去,找到那戶人家,那趕車的是個中年漢子,一瞅就是個實在人,講了車錢,那漢子套車,說好一會接她們。

佟氏就先回老婦人家里,收拾妥了,留下銀錢,正好車子已到,幾人拜別老婦人,上車。

言不多敘,這日,車子就進入京昌府臨清州,因臨清緊靠大運河,來往客商聚集於此,道兩旁商鋪繁多,春院林立,甚是繁華

章節目錄 117安家

車子到街里,佟氏看道旁不少掛幌子的客棧,這里流動人較多,因此,客棧三五步便是一個,佟氏早就想好先找個客棧住下,然後,慢慢找租處房子暫住,日後等邵雲海消息,若一直無消息,看看此處能否落腳,如不行再慢慢考慮別處討生活。

車子進城起,放慢速度,佟氏找了處干凈的門臉,命車子停下,付了車錢,叫車子原路返回了。

佟氏進去,里面坐著一個中年婦人,佟氏看她面善,問:「有空房間嗎?」

那女人忙熱情地笑著道:「有,我領著夫人去看看,相中那間。」

佟氏選了兩個朝陽的房間,還是禎哥和鄭堅住一套,佟氏要了一間大的,和春花,徐媽媽三人住。

稍事歇息,佟氏就招呼鄭堅哥倆出去吃東西,也借機熟悉臨青州城,春花一路有點沉默,佟氏知道她的心理負擔,春花前兩日走路有點別扭,這幾日看樣子恢復了,走路自如多了。

佟氏想鄉下女子常年勞作慣了,若是大家閨秀定是不能很快恢復,即使身子很快恢復,心里承受不如鄉下女子,春花沒有尋死念頭,佟氏就放心了。

到了個新的地方,對春花來說,心情好多了,臉上憂戚慢慢淡了,兩個男孩子在前走,佟氏扯了她的手在後,徐媽媽跟在二人身後,佟氏遇見熱鬧指給她看,說過兩日量兩套衣裳給她,春花心情逐漸好起來。

幾人找了個小飯館,趁著吃飯功夫,佟氏和店伙計問起,這臨青州一帶租房哪里便宜一些,伙計道:「新城都是富貴人,書生清高之人住,舊城房租相對便宜一些,但舊城不太平,魚目混珠,地痞市井閑漢集聚之地,治安混亂。

佟氏三個女人和兩個半大孩子,還是找個安全所在,寧可多付些租金。

吃了飯,回客棧歇息一晚,二日,佟氏就找春花陪她出去找房子租,雇了小轎,直接拉到新城,佟氏拉她出來時想讓她散散心,走了大半天,沒有太合適的房子,只好等二日在出來尋。

回到客棧,正好徐媽媽和二個小子都沒吃飯,徐媽媽中午買了點吃食回來,三人將就吃了。

佟氏一天走累了,就近找了個小店吃了晚膳,那家小店老板娘人熱絡,看這家里都是孩子和女人,驚奇問起,佟氏說從京城過來,投奔親戚,親戚搬家了,撲了空,先找個客棧住下,透漏出想租個房住。

這女人熱心腸,道:「前一陣子我有個親戚說有個房子要租,在新城一帶,你要是不嫌房租稍貴一點,二兩銀子就租,他不缺錢用,放著也閑放著,我問問他家房子租出去沒有,若沒租出去,我和他說說,算你便宜點,你這沒個男人,女人孩子也不容易。」

佟氏想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忙道謝道:「謝謝大嫂,遇上好心人了。」

這話說過,佟氏等了兩天也沒信,佟氏和春花就又出去找房子,直到天色很晚才回來,一進門,徐媽媽道:「旁邊小飯館的老板娘來找你,說她親戚租房子的事。」

佟氏轉身朝外走,徐媽媽跟前後面道:「主子,喝口水,吃了飯在去吧!」

佟氏邊往外走,邊道:「等一會回來在吃。」

佟氏去時,那小飯館老板娘趕上飯口正忙活,見她進來,邊抹桌子邊道:「等一下,我忙完在跟你說。」

說著,就扔下手里的抹布,招呼門口才進來的兩位客官,佟氏走過去,拾起她丟下的抹布,抹干凈桌子,又極有眼色地幫著收拾,掃地,招呼客人茶水。

那大嫂一個人忙活,還要去後面廚房炒菜,佟氏就在前面招呼人。( 好看的小說)

直忙到飯時過去,才歇手。

那大嫂看人都走了,就剩下牆角一張桌子,酒菜已備齊,就騰出空來跟她說話。

拉了她找個空桌子坐下,大嫂道:「妹子,我看你動作挺麻利的,不如上我店里幫忙,原來雇了個人來著,這些日子家里丈夫病了,回老家在沒回來,我一個人忙不過來。」

佟氏道:「家里沒有什么人幫忙?」

那大嫂咳了聲,道:「孩子上學堂去了,孩子的爹原來是個秀才,那年進京趕考,在也沒回來,那時我肚子里還懷著孩子,上有老下有小,日子那個難,這幾年好了,公婆相繼去了,孩子也大了,幸虧我做得一手好菜,不然不知怎么過活。」

佟氏道:「人生下來,享福和遭罪都是有定數的,大嫂以後的日子順暢。」

那大嫂笑著道:「還是這妹子會說話,你來幫我幾日如何?等我找到人你在走,工錢按天算,你租的房子我給你說點好話,讓她算你便宜點,那是我親嫂子娘家的房子。」

佟氏看她這么說,一想咋來人生地不熟,能幫襯的就幫襯,也能念個好,將來有事情總比一個人沒認識強,就道:「好,我就來幫兩天,等你這小飯館來人,我在走。」

那大嫂歡喜地道:「妹子可真幫了我大忙,你看我這一天忙的,腳不沾地,明個我騰出空就帶你過去看房子。」

就這么說定了,佟氏回客棧。

進屋里,看幀哥和鄭堅都在,幀哥道:「娘怎么才回來,飯菜都冷了。」

徐媽媽端起碗往出走,道:「我拿去鍋灶上熱熱。」就借了店家的鍋灶,重新熱了。

春花就去給她打水,佟氏洗把臉,春花把水倒了,徐媽媽熱了飯菜回來。

佟氏就吃起來,走了一大天,又在飯館里幫了半日忙,著實餓了,徐媽媽心疼地道:「主子去問租房子的事,怎么去了這么久?」

佟氏嚼了口細面饃饃,喝了口湯,咽下去,才道:「她小飯館沒有幫手,我幫她忙活一會,那大嫂一個人也挺不容易,讓我過去幫兩天,等她找到人我在走?」

徐媽媽馬上反對道:「那怎么行,主子是金貴身子,哪能上她飯館幫工,要去也是老奴去。」

佟氏道:「如今這樣,什么主子不主子,能掙口飯吃是正經。」

這時,一旁沒說話的春花道:「讓我去吧,嬸子事多,我呆著也無事可做,閑著難受。」

佟氏看著春花又看看徐媽媽道:「我是這么想的,如今先找個住處,我看看能不能做我家傳脂粉生意,到那時,除了幀哥和鄭堅要上學堂,我們幾個人就要忙活自己的活計,春花要幫就先幫她幾天,等我找好住處,房子拾落利索,搬過去,就開始干。」

徐媽媽道:「主子這個想法使得,不能坐吃山空,將來幀哥和鄭堅要上學堂束脩費,也要銀子。」

商量完,當晚無話。

二日,起早趁著小飯館沒卸下門板,佟氏找那大嫂去看房子去。

道雖不遠,可走起來也要一兩個時辰,大嫂小飯館怕耽誤生意,佟氏忙就雇了個轎子。

二人坐上,一炷香功夫就到了。

那大嫂住的地方是不歸老城也不歸新城,是個挨著路路和水路碼頭,因此混雜之地。

而這新城卻是街道整潔寬闊,大概是有錢人富商書院學子們居住之地,佟氏還有一層考慮,幀哥上學堂,官府辦的,離得近,比較便利,刮風下雨,幀哥上學也少遭罪。

小轎下來主道,在次道邊上有一戶關著的門戶,那大嫂上前叩門,里面走出一個比那大嫂年長幾歲的婦人,那大嫂道:「租房子的人我給你領來了。」

那婦人一聽,忙賠笑道:「看房子的,里面請,我這小院子極是清凈的,這大妹子保准能相中。」

說吧,敞開大門,讓佟氏二人進去。

佟氏看這小院子上房三間,東西廂房有五六間,院子不小,收拾得齊整,院子里種著花草,一片玫瑰花開得嬌艷,佟氏先取中這個,做胭脂原料需要玫瑰花的,自己若租下來,也能在院子里養玫瑰花,省得在外面進原料。

上了台階,進到屋子里看看,雪白的牆,新油的炕,透著干凈。

佟氏問價錢,月銀才二兩,心里盤算,就這幾日自己找房子,房租都貴,且鬧市人吵,那大嫂看她猶豫沒說話,忙就跟她嫂子商量看在她面子上,降點房租,那婦人躊躇一下,一咬牙,便道:「在算你便宜點,少算你三百文錢。」

佟氏痛快點頭答應,付了定金,講好明個就收拾。

佟氏想早一天省了一天的店錢。

交割完,大嫂就忙忙趕回去。

佟氏說了讓春花頂替自己去幫忙。

那大嫂對那日來吃飯的姑娘有點印象,問:「未出閣的大姑娘能做得慣這腌膩活計?」

佟氏道:「我這妹子身板結實,干活實在,你用上就知道了。」

二人,各得其所,心里高興。

佟氏又閑聊問起臨青州城里有沒有一個富戶,姓邵的人家。

那大嫂想了半天,搖搖頭,道:「我們這臨青州姓邵的多,不知妹子說的是那家?」

佟氏道:「孤身一個,沒有娘子。」

那大嫂認真回憶一下,還是搖搖頭,道:「不知道,沒聽說過。」

章節目錄 118墮胎

次日,佟氏和徐媽媽還有幀哥兩個去新城,看租的房屋,春花特意打扮了一下,就去大嫂的小飯館。mianhuatang. [棉花糖小說]

佟氏之所以同意她去,也是想讓她有點事干,忘了不堪經歷,分散她主意力,讓她快樂起來。

其實,任誰攤上這事都很難接受,春花從小沒父母,缺少人疼,內心有這一股子堅韌,佟氏很喜歡這點。

幾人坐了小轎子,到了那條街,佟氏領著找到那院子,開了門。

幀哥和鄭堅都很高興,終於有自己的屋子了。

佟氏就把帕子包了頭,和徐媽媽打掃起來,幀哥和鄭堅在院落里玩。

屋子是新涮的,干凈,佟氏和徐媽媽倆個也就抹抹浮灰,擦擦地,看沒什么好收拾的,就准備回去把客棧退了。

讓幀哥兩個在這里玩,和徐媽媽倆個回客棧,退了房,取了東西,佟氏又繞到小飯館,看晌午吃飯的人多起來,春花忙碌著,身姿有著鄉下姑娘的健美,仿佛走路都輕快起來。

佟氏想讓她來是來對了,整日悶在家里竟想不開心的事。

佟氏把她招呼出來,告訴說搬過去的話,春花道:「大嫂說讓我住在店里,這樣省得來回跑,不方便。」

佟氏看她高興,就答應了,囑咐好好干。

兩個孩子一人一個屋子,佟氏住一間,徐媽媽執意要住東廂房,旁邊就是灶間,早起生火做飯方便。

一切就都安頓好,晚膳就在灶間徐媽媽做的,徐媽媽很快找到了菜市場,買了捆韭菜,又買了r,剁碎,包了扁食。

佟氏特意去把春花找了回來,一家人坐在堂屋里,熱騰騰的扁食上來,圍坐吃得高興。

晚間歇下時,佟氏對徐媽媽道:「來了這段日子忙乎住的地方,安頓好,明個我去打聽一下邵大爺的府上在那里?去問問他可曾回來?」

徐媽媽道:「主子不熟悉臨青州,上那打聽去?」

佟氏道:「不管怎樣我都要找到邵大哥府上,問問才安心,我總有個感覺他沒死,還活著,一定在某個地方,說不准什么時候就突然回來了。」

徐媽媽想說,這么久,都沒消息,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可看主子神態篤定,不想掃了她的幸,就由著她去,心里話,依主子的個x若不打聽明白,是不會死心的。

翌日,佟氏早早就走出門,剛走到院子里,春花追出來,用手帕包了兩個餅子,道:「嬸子一去就是大半天,晌午別餓著。」

佟氏看看春花,心里一股暖意,春花對人好得實心實意。

佟氏出門雇了轎子,轎夫問去那里,佟氏想了想,邵雲海的住處怕問了也沒幾個人知道,他在臨青州一定有店鋪,不如打聽店鋪,一想,就對轎夫道:「去最繁華的街市。」

轎夫答應聲:「好嘞!」就起轎子,拉到新城最繁華的北門大街,佟氏下轎子,從頭一家家挨家去問。

終於一個店鋪老板和邵雲海熟識,告訴了邵府的位置。

原來邵府就在離佟氏租住的房子不遠。

佟氏又坐上轎子返回,邵雲海的家在正街,佟氏住的地方出來,上官道,前走不遠就是邵雲海的宅子,佟氏下轎子,舉目望去,邵雲海的家是前店後宅,前面門臉五間,門首匾額上書:邵氏當鋪,店鋪旁門進去就進入邵家宅子。

佟氏走進當鋪,櫃台後一個伙計,看見她問:「夫人,當東西嗎?」

佟氏道:「我找你們掌櫃的,邵雲海。」

那伙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你是誰呀?」

佟氏早想好的說辭,道:「我是京城來的,給你們掌櫃的捎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