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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沒聽到嗎?我流了那么多血,讓你過來幫我止下血,你是沒看到嗎?我最虛弱的時候倒在地上動都動不了,讓你過來扶下我,你是沒感覺到嗎?自作多情自以為是我把你當祭品,非把自己弄到魔化還跑過來攻擊我,若不是青鴻那一劍,你是不是還打算欺師滅祖呢?自己把自己作死的滋味就那么好嗎,你是有多不信我,不信到會以為我會把你當做祭品獻祭上去?」

龍君澤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么,但看著鳳長歌的臉色,愣是什么都沒說出口。

鳳長歌越說,眉宇之間越是冷厲,就像是醞釀了很長時間的怒火終於有了個發泄口,只是若是很仔細的聽,就能發覺那冷厲之下掩藏著的那一分不易察覺的顫抖,「龍君澤,你長本事了啊,是以為你成了天帝我就沒法教訓你了是嗎,不尊師命,自作主張,直接把自己作死在那里,讓我這百年來一直活在內疚自責之中,你倒是還有理了,一來就給我逼婚,發動整個天下來找我,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酷很霸氣,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有理?」

龍君澤渾身一抖,眼里露出些許迷惘惶惑的神色。

他和鳳長歌做了一百多年師徒,因為他一直都很乖,鳳長歌從未曾用這種疾言厲色的語調和他說過話,以至於他現在承受著鳳長歌這疾風暴雨般的怒火,整條龍都有點懵了。

但他好歹是天帝,天界百年政場風雲歷練出來的膽色還在,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毫不猶豫下了床,雙膝跪地恭敬的行了個弟子禮,「弟子知錯了,請師尊責罰。」

鳳長歌怒色微斂,淡淡道:「你錯在哪里?」

龍君澤毫不猶豫道:「錯在不該不信師尊。」

鳳長歌挑挑眉,眼里的怒火慢慢的斂了下去,漸漸變成一潭幽深平靜的湖泊。

龍君澤就這么被他看著,卻全身動也不敢動,維持著那個姿勢過了良久,頭頂忽的響起一道低低的,略帶著嘆息一般的聲音:

「為什么就不信我呢?」

龍君澤頭微微抬起頭來,看著那個紅衣烈烈的人,搖頭道:「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如果我不去,這個天下就會大亂,邪妖吃人,民不聊生,說是萬里白骨也不為過,別說是你,就連我自己都覺得,我不上去,那簡直就是這個天下最大的罪人,我應該上去,理所當然應該上去,所有人都這么認為,但我還想聽聽你的話,我堅持著最後的理智等你的答案,所以當時你說讓我上去,我的心就亂了,我當時想,你是掌門,你要平天下,我是你徒弟,我要幫你,我不能看你,我怕我舍不得,我怕我看了你我就不想離開了,但我還是不甘,還是有些怨,想的太多,以致被心魔侵蝕了心智,做出那等事來。」

他苦笑一聲,「我不是不信你,我是太相信你了,我是信你不會讓我上去,而不是上去之後做什么手腳,雖然當時即使你不同意,我也依然會去,但我想聽的那句話你沒說出來,在那時,我的世界幾乎就崩潰了,哪還聽得進什么話呢……」

鳳長歌沉默的看著他,久久不語。

直到好半響之後,他忽然動了。

他邁步走上前去,伸出一只手搭在龍君澤肩上,很溫柔很溫柔的,將他扶了起來,嘆息道:「沒有人理所當然應該去犧牲的,他們沒這個權力。」

龍君澤定定看著他,眼里微有濕意,但更多的還是信任。

鳳長歌將他抱在懷里,就像很久以前那樣,伸手輕撫著他的背,聲音平和,帶著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是我思慮不周,我只覺得你應該信我,但我忽略了你那時候承受的壓力。」

整個世界都在催促著他去送死,當他惶恐無助的等著他最親最愛的師尊的答案時,師尊說:你上去。

他當時應該整個世界都崩潰了。

連最親最愛的人都讓他去死,他會絕望,會不甘,會怨恨也是理所當然的。

只是沒想到,鳳長歌的局會安排在祭台之上,安排在他心神大亂之際,以致讓當時為了不讓自己離開祭台而不敢去看鳳長歌的龍君澤徹底錯過了一場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