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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之後你如何打算?還回到你的村子繼續生活嗎?抑或是不再回去,但那樣你要如何生存下來?」納塔爾想得比伯德要更多一些,在他看來一張自立門戶的身份證明實在是這個世界上最蒼白無力的保證。

女孩沖他綻放了一個毫無陰霾的笑容,恭敬地垂首道:「先生,謝謝您的關心。但我有手有腳,只要不會有人再以父親的身份脅迫我發賣我,我可以活得再好不過啦!」

納塔爾頗有些吃驚地挑眉,不再言語。伯德已經吩咐仆從領著他的印信去政務所為他取來簽署身份證明的專用,吩咐好之後回頭對一旁眼含期待的少女道:「在我的仆從歸來之前,你就先跟著車隊吧。我們今天將會在巴德的小旅館歇息,明天早上你就能得到一份新的身份證明了。」

少女對他深深地鞠了一躬,乖順地跟著伯德的仆從進了車隊。

事情解決了,伯德攀上馬車重新落座,圍觀的人群也逐漸散去,納塔爾正准備翻身上馬,一個戴著洗得發黃的舊帽子的小孩突然躥到他面前,塞給他一捧花:「謝謝你剛剛救了子爵先生!」

說完這個小孩就迅速跑遠了,翻下行路,鑽進麥田里不見了蹤影。

納塔爾楞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伯德不耐煩地從車窗里探出頭來:「喂,你走不走啊。」

納塔爾發現伯德似乎不知什么時候徹底對他沒了尊重,但他喜歡這樣沖他發脾氣的小鳥,他笑著揚了揚手里的花,笑道:「看,也有可愛的孩子送我花了。」

伯德看見他手里那束橘黃色的小野花,頓時露出了復雜的神情,在納塔爾看來,這似乎是吃醋了?

「他剛剛謝我,」納塔爾低頭看著手上根本沒有名字的野花,漫山遍野都是的小花,毫不起眼,不值一文,可它們比擺放在皇帝桌前的珍貴鳶尾愛麗絲還要美好,「謝我……」

「謝你什么?」

納塔爾直覺自己要是照實說了伯德大概會羞窘地撓破他的臉,於是拙劣地終止了這個話題:「沒什么。」

伯德露出了不滿的神情,但很快被遞到他眼前的花束給打散了情緒,疑惑道:「你給我干什么?這不是送你的嗎?」

「他謝謝我,我也想謝謝你,這是我身上現有的最珍貴的東西了,只好拿他送你了。」納塔爾笑道。

伯德再次紅了臉,支吾道:「算你有眼光,這花是很珍貴。」

他接過花束,盡量不去在意剛剛指尖觸碰到的溫度:「你謝我什么?」

「唔,很多。」納塔爾說道,「謝謝你剛剛無私地拯救了一位無辜的少女,謝謝你願意帶我參加這樣美妙的活動,要知道現在還留存有領地的貴族基本上沒人會遵守這個古老的職責了。」

「當然,我還得謝謝你不計前嫌,還願意和我說話,接受我的花束。」

伯德正想隨便找點什么東西拍上他那張厚度過人的臭臉,納塔爾突然伸手握住了他拿著花束還沒有縮回車內的手,拉到他下頜前,鄭重地看進他的眼里:「現在,我向您致以我的歉意,希望您能原諒我此前的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