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戰神廟墓園(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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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究竟什么地方對不起你了,讓我窮成這副模樣?」古埃及一位鰥夫在死去妻子墳前的哭訴,古代的居民認為死去的親人可以在兩個世界間擔任「仲裁」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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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說你們在高盧是這樣作戰的?所有的兵士在被包圍時,都要背靠背,用盾牌來抵擋那些野蠻人的刀劈劍砍嗎?」庭院的會客廳里,鑲嵌著貝殼、魚骨之類的粉色牆壁,阿提婭瞪大了眼睛,興致勃勃地坐在監護人對面的坐榻上,一面飲著石榴酒,一面仔細聽著這位健談而英俊的貴客談論著各方的奇聞軼事。

這是她家宅里久違的清風了,丈夫去世後礙於身份,她很少參加羅馬貴婦間的聚會,又因為生前丈夫還只是個騎士,也沒什么頭面人物來拜謁,所以在七丘之城里,她只是個封閉的富裕寡婦罷了,原本安心等著舅父從高盧回來,能給她安排個嶄新而體面的婚事,但誰想先前身為族長的舅父一紙文書,將她和孩子安排了個監護人。

那時候,阿提婭還胡思亂想過,這個三十歲出頭的年輕監護人,會不會和通常的羅馬貴族那樣,蓄著一成不變的波浪式短發,披著淡色的布料長袍,時而用扭捏造作的希臘腔說話,時而又夾雜粗蠻的拉丁語,整天盤算著榮譽和官位,瞧不起女人,會隨意毆打處死家奴,最大的居家愛好不是和妻子談情說愛,而是呆呆站在院子里,撒著谷子喂小雞。

不過當李必達出現她面前時,無異於給她個驚喜,柔軟鐵順的東方黑發,說話不卑不亢,簡潔而有感染力,他是確確實實從戰場和異國歸來的英雄,但又毫無那些百夫長和大頭兵的蠻橫粗魯,和任何人說話都保持禮貌,但這種禮貌又不是那種泛濫式的,奴隸遞交用餐器皿時,他的感謝短促有力,而自己與他談話時,他的始終目光溫和真誠地直視著你,毫無獻媚或者勾引的意思在里面,讓人心中很感到熨帖。「怪不得加圖家族他們,對異邦人如此反感,與其說他們是在厭惡這樣的人,不如說是在畏懼。」這就是阿提婭最終的定論。

就算他在說埃及底比斯的工匠,是如何制造弓箭尾巴時,也比那些政治家登壇狂呼高喊要有趣得多。

「你居然是之前被放逐出去的,還擅自回到羅馬城里來?」當最終阿提婭聽到這個話題時,吃驚又激動地用手捂住嘴巴,說實話她對百人團的審判向來孤陋寡聞,更不會知道這位監護人的過往,但現在她的心情就是,自己居然和個極富魅力的流放犯在面談,這個「流放犯」的身份,也許別的女人會害怕,但對於遇到什么都好奇的阿提婭而言,其實是在加分。

「是的,冒著生命危險,只是為了糾正法律和政治對我庇主不公的待遇,即便付出身死羅馬的代價。」對方凜然的回答,更讓阿提婭感動不已,這時一個彩色的小球,趟過客廳的地面,咕嚕嚕觸碰到李必達的腳下,而後他看到,在門廊處,一個淡黃色頭發的孩子,脖子上掛著枚金海豚,很拘謹地站在原地,在看著母親與客人,但還沒等母親說什么,他就很有禮貌地對李必達行禮,隨後走上前俯身撿起那顆球,再度朝李必達行禮,隨後邁著這個年齡孩子很少有的步伐,雖然病弱,但是十分規整,再度在奴隸的伴隨下去了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