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候選人(下)(2 / 2)

這個彎子還是沒能轉過來,李必達的下一個要求就來了,「同時,你宣布以度支官的身份,起訴指控殺死護民官克勞狄的凶手,另外位護民官特里阿里,還有他的爪牙伊格納久斯。」

「可是我知道的,西塞羅要為特里阿里辯護,我可不是他的對手!而且我還要在暗中替對方牽紅線,這究竟是什么道理。」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按照我說的去做——沒關系,你對西塞羅的話,我與凱撒都根本不需要你贏,你連辯論講稿都不用准備。另外,這個案件結束後,你便可以再去卡皮托兒山,登記為來年執政官的候選人」李必達說完後,就很恭敬地倒退出在夜風里飄揚的帷幕,只留下呆呆的海爾西烏斯在原地,接著就是鶯鶯燕燕的舞娘們像跳躍的雲雀般圍了上來,將他推入到溫暖宜人的浴池里,到處都是酥軟的嬉笑聲……

大約兩個集市日後,卡皮托兒山光禿禿的神廟廢墟上,還是升起了紅旗,市民們都陸續按照這種號令,前往同樣先前遭焚的大法庭前聚集,法務官們就在煙熏火燎的殘垣里臨時辦公,帕拉丁山上,西塞羅臉色憔悴,在自家的鏡子前踱來踱去,手里舉著法庭的發言稿,不斷地在揣摩著臨場語言,但是他的老毛病又犯了,那就是當他有心事,或者壓力過重時,就會失眠、煩躁,導致在辯論時表現不佳。

本來他挺身而出,要替特里阿里辯護,根本沒有絲毫的心理壓力,他自認在這座城市里,沒有人能充當他的對手——因為凱撒前去高盧,庫里奧就任護民官,李必達因為凱旋式不可以出現在法庭上,只要這三位不在,那么一切都妥當了。但先前一個叫海爾西烏斯的家伙,來自西西里的粗鄙農夫,或者是販子什么的,竟然寫信給他,稱費邊家族願意把年輕的女兒嫁給他,但海爾西烏斯又以中介的身份,企圖在此間撈取好處,「希望您在未來的法庭辯論里,賣我一關,假裝輸掉。」

開玩笑,簡直是荒天下之大謬!法庭辯論涉及到西塞羅最根本的尊嚴,他不會對任何人放水,即便是費邊家族開出籌碼,他還是會一如既往,絕不含糊。

但內心的矛盾還是形成了:西塞羅開始猶豫不決起來,巴布莉莉婭不但擁有青春美貌,她背後可是全羅馬最古老最尊貴的家族,他實在不想讓這樁婚事泡湯,因為這也是對倫夏特最好的報復。

這就是開庭前,西塞羅心神不定的原因,但水時計還是准時指向了規定時刻,他必須要走下帕拉丁山,在法庭上與海爾西烏斯較量高下,雖然對方本身讓他根本不懼怕,但他還是背負了很大的壓力,好友埃提烏斯在門口等著自己,兩人見面後就親昵地擁抱,隨後肩並肩走下了山道,最親密的貼身奴泰羅背著文具與紙張的匣子緊隨其後。

走到牛首街的一處宅院里,西塞羅突然注意到,在那院牆鏤空的小窗里,一雙清澈的眼睛,正在盯著自己,隨後里面稚嫩的童聲傳出,「你是西塞羅,你可絕不會輸的。」

雖然不知道這孩子是誰,但西塞羅聞言後,正了正衣襟,頷首說「是的,我不會輸。」便大步流星地繼續走了下去。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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