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節(2 / 2)

重生之將門毒後 未知 6512 字 2021-02-11

而京典史家二公子高延,則是定京城中出有著古老傳承的世家大族外,新興起的貴族。明齊皇室要打壓老世族,自然也要扶持新貴族。京典史家便是新扶持起中,最為顯著的一枝。京典史家大公子高進是真正的才華橫溢,後來傅修宜登基,更是大力提攜。京典史家因此而蒙受恩蔭,越發橫行霸道,而這個高延……甚至垂涎過她的婉瑜。

若非當時她還是六宮之主,而傅修宜還沒開始著手對付沈家,只怕婉瑜也會慘遭毒手。這個高延才華不如他哥哥,還極為貪慕虛榮,總是喜歡拿著他大哥的功績說是自己的。為人瑕疵必報,心胸狹隘,總歸就是一根攪屎棍,上輩子高延不曾入仕途,這輩子京典史家還未曾達到全盛時期,高進也剛入仕途不久,她倒不如加把力,送高延進這坦盪官途。

拿裴琅的《行律策》給高延,自然是因為她知道每年校驗,高延都會讓小廝花銀子在外頭買份考卷。今日便讓谷雨待人去替代了這份考卷。以傅修宜那份「惜才」的性子,定會不顧一切收攬高延。而高延個性虛榮,必然不會交代這不是他的手筆。這樣的人進了明齊的官場……她倒想看看,對上傅修宜,這二人是要如何的狗咬狗一場!

剪除傅修宜的有力臂膀,換上一根腦袋空空的攪屎棍。沈妙是打的這樣的好主意,誰知道半途中殺出來一個謝景行,平白的讓她計劃落空。

她的目光明明滅滅,仿佛千言萬語都匯聚在如幼獸一般的清澈雙眸中。謝景行終於揚唇,懶道:「你大可不必露出如此恨我的神情,這信紙是我的人復刻的,原來那份,仍在高家小子手中。」

沈妙微微一愣,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是如此結果。她看向謝景行,沉默了一下,問:「小侯爺心寬。」

「非是心寬,只是本候自來就有一點頗得贊譽,」謝景行眸光微冷:「最不喜歡多管閑事。」

沈妙剛要說話,只聽謝景行的聲音又傳來:「現在你可以告訴本候,你為何寫信給京典史了?」

沈妙心中嘆息,她雖有心將沈家和謝家綁在一條船上,可如今尚且不是時候。沈謝兩頰齟齬由來長久,非是一朝一夕可以解開。當是得慢圖謀,誰知道如今平白無故的搭上個謝景行,好好地計劃全攪亂了。

她不相信任何人,她有自己的路要走。謝景行也好,謝家也罷,不過是天下大業中的一枚棋,沒有任何下棋的人,會向棋子說明原因。

「本候想,你如此幫他,除非你與他有私情,幫情郎爭風頭。」謝景行笑容促狹,上下打量了沈妙一番:「後來又想,高家老二雖不成器,挑女人的眼光卻不差。」他看著沈妙,分明是極漂亮的眉眼,卻像西北大漠的風霜般刺人。

「還有,你要幫高延,就是要幫京典史得譽,但你卻不幫高進而是廢物高延,看上去倒居心不良。」他笑的不懷好意,卻是一句直中紅心。

「沈家丫頭,京典史和你有仇嗎?」

------題外話------

這種吊兒郎當實則啥都知道的不良少年最近很戳我萌點啊,你們稀飯嘛(~ ̄▽ ̄)~

第三十八章 送花

?「沈家丫頭,京典史和你有仇嗎?」

沈妙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他眉眼生的漂亮,卻英氣逼人,雖是玩世不恭的神情,卻有種超然於年齡之上的穩重。並非是外表所表現出來的,而是仿佛跟著他,便有種天塌了都有對方頂著的安然感。即便是前生她在秦國也好,後宮也罷,也未曾見過如此剔透的人。只消一句話,便能洞悉所有事情的最中心。

如此驚才絕艷的人,偏英年早逝,實在天妒英才。

她眼中惋惜一閃而過,再開口時,卻是平平淡淡的語氣:「是。」

「你這局棋倒鋪的迂回。」謝景行目光帶著審視:「繞了這么大一圈只為了將高延送進仕途。莫非你要攪亂明齊官場?」

饒是沈妙活了兩世,心中都忍不住微微一驚。如果說之前謝景行表現的於她來說只是聰明的過分,一點即通,而現在這人倒顯得有些可怕了。

尋常人走一步瞧一步,聰明人走一步瞧十步,謝景行這句看似平常的問話,卻似走一步瞧到了千里之外。如此毫不掩飾的單刀直入,倒讓她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片刻後,她才答:「這又與小侯爺何干?」

「本候不關心明齊官場,可臨安候卻動不得。」他的語氣里有警告:「你若把主意打到臨安候府,就別怪本候不客氣。」

沈妙看了他一眼。謝景行看似對臨安候府一直厭惡有加,極愛與他爹對著干,如今看來,倒不是完全厭惡,只怕也還是把臨安候府放在心中的。否則的話,上一世最後,也不會為了保全臨安候府的名聲而落得萬箭穿心的下場。

而謝景行懷疑她會對謝家下手,也是無可厚非。沈家與謝家本就是橫豎看不對眼,加之如今她做的事情總讓人無法理解,旁人看來,倒的確有可能沈家給謝家下個絆子。

「謝侯爺大可放心。」她淡淡開口,語氣仿佛在說今日的天氣如何般平常:「謝沈兩家井水不犯河水,自然不會生出事端。謝侯爺擔心的事不會發生。人生短短幾十載,風水輪流轉,謝家如今視沈家為敵,殊不知未來有一日,許同舟,同仇敵愾。」

「你這是在向我示好么?」謝景行挑眉。

「是。」沈妙平靜的說。

謝景行打量著面前少女。他出生到現在,見識過無數女人。年幼的時候,那些女人是想要親近他爹,後來那些女人便開始親近他。這些女人中,有嬌花解語的,有傾國傾城的,有擅使刀劍的,亦有擅用謀略的。

聰明的人謝景行見過千千萬,卻沒有一個如眼前人這般讓他意外。

或許是經歷過戰場上刀劍拼殺的人的直覺,謝景行能從這少女身上嗅出血的味道。仿佛一潭沉沉死水,卻在水底潛伏著巨大的凶獸。如今表面風平浪靜,也不過是伺機而動,待有一日沖破天日,必是一場腥風血雨。

雖然這瞧上去實在有些可笑,一個閨閣女兒,能翻起多大的風浪?可是謝景行從來不會輕視自己的直覺。

少女罩在蓮青色的錦衣披風之下,俏臉含霜,這郁郁蔥蔥的梅林竟也被她站出了九尺宮闕的感覺。高貴的,孤獨的,殺伐果斷的,無底深淵的。

「沈家居然有聰明人。」他的話頗為譏諷,卻還是正色道:「既然如此,你就放手做吧。今日就當看場好戲,你可別讓本候失望。」他站直身子,就要轉身離開。

「謝侯爺。」沈妙叫住他。

「還有什么事?」他站定,頭也不回的問。

「謝家兩位庶弟,今日也會上台校驗。」沈妙淡淡道:「謝侯爺就如此放任?」

謝家的兩位庶子,姨娘方氏所出的謝子揚和謝子齊如今都是國二。事實上謝景行也是廣文堂國三的學生,不過他自然行事隨意瀟灑,廣文堂也約束不了他,便放任自流了,否則的話,謝景行今日應該和自己國二的兩名庶弟一起校驗的。

上輩子,謝景行當然沒有參與校驗,卻讓自己的兩名庶弟搶了風頭。平心而論,謝子揚和謝子齊也算是十分有本事的,在武類中名列前茅。也因此得了皇帝的眼,後來被傅修宜有心抬舉,跟在傅修宜身邊辦事。

沈妙一直覺得,臨安候父子皆是聰明人,上輩子如何會落到那樣一個結局。雖然最後皇室給與了撫恤,可是收到蔭蔽的反而是方氏母子三人。其實細細思考來,不乏疑譬如前生沈家的傾覆,自有二房和三房在其中出了一份力。如此看來,謝家會不會也是內部出了問題。

「你不會希望本候上去與他們一爭高下?」謝景行回過頭,有些詫異道:「就像你同你那姐姐爭一樣?」

「謝侯爺與我的處境難道不是一樣么?」沈妙沒有理會他話里的嘲笑,只道:「捅刀最深的恰恰是身邊最親近的人。我自然明白謝侯爺這樣身份高貴的人,不屑於庶子斤斤計較。可是千里之堤潰於蟻丨穴,看似不起眼的玩意兒,卻如蟄伏在暗處的毒蛇。」她一字一句語氣清楚,分明是極為警告的語氣,眼神卻清澈如幼童:「要將他們斬斷在萌芽。要讓他們永遠無法萌芽。」

「比起讓他們風光無限得貴人扶持,永遠虛與委蛇做兄友弟恭狀來說,將他們一一挑下,人前出丑,在府內亦不必裝鑷樣是否更加痛快?」

謝景行心中一動。

他的母親是金枝玉葉的玉清公主,他不想和庶子計較,那樣人們不僅會說他氣度不夠,更會提起生母當初被活活氣死的妒婦心懷。他可以不用在意自己的名聲,可是玉清公主的名聲,他永遠都會顧及。

在臨安候府整日冷眼相對那母子三人,臨安候雖然偏著他,難免外人會胡亂嚼舌頭。而那母子三人偏還要做一副恭順慈愛的模樣,令他作嘔。他只想如局外人一般瞧著這三人做戲,如今沈妙的話卻讓他心中一動。

如果掐滅了他們的希望,是否更過暢快?當面撕破臉,讓他們再無臉做兄友弟恭惹人心煩?

沈妙的聲音似乎帶著蠱惑,她說:「已經太久了,不要忍。」

不要忍。

他低下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少女身上傳來淡淡的幽香,如她人一樣,看似純澈,實則冷漠無心。明明知道她是帶著目的提議,卻讓人無法拒絕。

他挑唇一笑,袖風一掃,烏發上的海棠花已落入掌心。下一秒,海棠花所在的地方,變成了一株小小的玉海棠。

他拈花似笑非笑,語氣曖昧道:「你倒有趣。這朵花賞你的,提議不錯,多謝了。」

------題外話------

先送個定情信物_(:3ゝ∠)_

第三十九章 挑釁

?等沈妙出了梅林後,守著的谷雨和驚蟄皆是松了一口氣。驚蟄抬眼往里瞧了瞧,沒見人影,有些疑惑:「怎生不見人了?」

沈妙也回頭瞧了一眼,梅林枝葉郁郁蔥蔥,隨風輕輕擺動,哪里有什么人影。謝景行是有武功的人,大約也是飛檐走壁的消失了。

她道:「走吧。」

待回了席上,馮安寧便急急忙忙的跑來,埋怨道:「不是說了讓你等等我,一轉頭便瞧不見人了。回來也不見你在這里,究竟去了哪里?」

「看菊花開的好,隨意走走。」沈妙抬眼往台上看:「已經開始了么?」

「你去了許久,男子組的抽都過了。」馮安寧撇嘴:「如今是男子組的選了。」

台上的少年郎們正在比試,第一輪「抽」已經過了,比試結果沈妙並不在意。第二輪是「選」,選擇自己擅長的科類。

沈妙的目光落在對面席上最左邊,穿湖綠色衣裳的少年上。

這少年生的黑壯,五官本還不錯,卻因為過於壯碩的軀顯得有些蠻實。而他偏還要穿綠色的衣裳,便襯得膚色更黑了些。不僅如此,他還梳著高高的發髻,纏著鑲玉的竹簪,大約是想要效仿古人君子之風,卻因為又舍不得富貴的打扮而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一言以蔽之,雖極力想要清高脫塵,卻因東施效顰掩飾不了渾上下的俗氣。

這便是京典史家的高延了。高延如今年紀還尚小,不過十六,尚且羽翼未豐。直到後來傅修宜登基後,高延因乘著高進的風而地位上漲,在定京欺男霸女,甚至連婉瑜都膽敢垂涎,實在是膽大至極。

只要一想到婉瑜曾在宮中受過高延的言語挑逗,沈妙便怒不可遏。她遠遠的盯著高延,仿佛在看獵物雀躍的走進陷阱中。

高延此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臉歡欣,正與高進說著什么。

他自然是高興的,得了這樣一篇文辭獨特的策論,剛剛在「抽」中他抽到了經義,表現平平。可等下的「選」,只要拿出這篇策論,必然能驚動全場。

沈妙心中冷笑,去吧,拿著這篇策論,去到傅修宜的邊吧!在高進升遷之前進入仕途,相信以高延的手段,定能親自將整個京典史親手覆沒。

這便是她送給京典史的大禮。

至於裴琅么,她又轉眼瞧了一眼坐在離傅修宜不遠處的青衫男子上。今生從現在開始,你就為你過去欠下的債,開始慢慢償還吧!

「沈妙,男子組的過後,輪到女子組的『選』,你會選么?」

「不會。」沈妙答。

校驗中,「抽」是每個學子必須得抽的。「選」則是按照自己意願,若是不願意選便可不選。所以與其說「選」是校驗中的一環,倒不如說是最容易發揮自己長處的一環。若是有自己最擅長的東西,自然可以在「選」這一環節展示出來。所以比起「抽」,眾人對於「選」所發揮的更大。

因為「選」所表現出來的,都是極有把握的東西。可若是如從前沈妙一般無甚長處的,便干脆不參加「選」了,因為去了也只是出丑。

「為什么?」馮安寧有些失望,她道:「你如今畫畫的不是很好么,其他幾類,也應當有所長處,為何不干脆展示一下?」

「沒有必要。」沈妙又開始擺弄桌上的棋局,她頭也不抬的回馮安寧:「出風頭如何,不出風頭又如何,這兩者於我沒有分別。更何況,我本就琴棋書畫樣樣不通,方才不過是僥幸。」

「你……」馮安寧氣急:「哪有人這樣說自己的。」

「五妹妹。」一個聲音打斷了她們的交談,沈玥不知何時站到了她們面前,她一臉憂心道:「五妹妹,下一場的『選』,你果真不會參加?」

「二姐姐難道希望我參加?」沈妙反問。

沈玥被她說的一噎,不知為何,沈妙如今似乎是鐵了心的與她撕破臉,沈玥也百思不得其解。難不成是落水之事對於二房三房的遷怒?她雖疑惑,可對於沈妙接二連三的不識好歹,心中已然積蓄了怒氣。沈玥咬了咬嘴唇,似乎有幾分委屈,輕聲道:「我自然希望五妹妹參加的。方才那畫畫的極好,既然五妹妹有此大才,何不在接下來繼續選擇『畫』這一類,省的大伙兒還在背後說道。若是再次畫好了,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沈玥的聲音不低,周圍全是小姐夫人,自是一字不漏的聽了個清楚。這話看似沒什么,卻是將眾人心中的懷疑大喇喇的說了出來。沈妙方才那一副白菊圖,雖是得了一甲,可她草包了這么多年,人們心中的印象不會輕易變化,當然不會相信這畫由她所出。想著或許是有人在旁指點所做。

沈玥心中也是這般想的,所以她想著,只要第二輪中,沈妙再畫一幅畫,沒了旁人指點,她又如何畫得出好東西,必然會出丑的。

馮安寧聽出了門道,立刻譏笑回去:「沈二小姐說的好容易,畫畫也要講究構意的,便是二小姐自個兒畫,接連畫兩幅也是不可能的事吧。」沈妙只是個學生,卻不是書畫大家。

「我不是看五妹妹如今大有進益才這般問的么,」沈玥笑的溫柔:「方才那般的好畫都畫的出來,再畫一幅又有什么不可的呢?」

沈妙自始至終都未抬頭,只拈了一枚棋子放在棋盤忠心,道:「沒興趣,勞心了。」

沈玥沒料到這么多人面前,沈妙都敢這么不冷不的回答,一時間臉色有些難堪。這世上大約最令人憤然的,便是埋好了陷阱,對方卻偏偏不肯接招。

沈妙即使面對眾人的猜疑都不肯接受她的激將,這讓沈玥更加確定那幅畫的畫意並不是沈妙所想。讓沈妙出丑的念頭在心中更加根深蒂固,她頓了頓,突然繼續笑了:「既然五妹妹堅持,那我便也不好再說什么了。」她轉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男眷席上,蔡霖一直在偷偷的看沈玥,卻瞧見沈玥突然遠遠的看過來,似乎是溫柔的對他笑了一笑。

蔡霖一怔,隨即有些激動。卻見沈玥又垂下頭去,似乎有些難過。

他驀然緊張起來。

第四十章 時律策

?第四十章時律策作者:台上,男子組的「選」還在繼續。

經義和時賦都是中規中矩的,挑的人自然也多。只要記憶力出色,或者研讀透徹,一般說來,也容易出彩。相比之下,選擇策論一行的人幾乎是寥寥無幾。

策論是針對如今天下朝事而提出的言論,是非常實用的。這一項也是和朝事最為接近的,在場的都是年輕的學生,除了一些已經開始接受府上教習的關門子弟,大多數人對朝事還處於懵懂無知,更勿用提出什么好的策略建議了。所以策論一行最難,可若是真的出彩,便也是半只腳踏入仕途。

沈妙看著面前的棋局。

當初裴琅的《行律策》,是在第三輪「挑」中做出來的。「挑」這一項,男子可以挑女子,女子可以挑男子,學生自然也是可以挑先生的。

而其中一個男學生,就挑了裴琅這位先生。裴琅也是才華橫溢,不過台上幾步,轉瞬一篇策論已成,洋洋灑灑,引經據典,而又不浮誇,每每都說到關鍵處。實在令人驚艷。

那時便令幾位皇子重視起來,不過裴琅也是個妙人,只道自己只想在廣文堂做書算先生,其他的不做多想。他態度堅決,若非後來幾次傅修宜禮賢下士,甚至沈妙給他出主意,這裴琅也說不定就真的不入仕了。

棋局縱橫交錯,就如同上輩子的人生。她輕拂衣袖,整局棋就被打亂。

沈妙落下一顆字,重來一盤局,由她開始如何?

高延整了整袖子,又理了理自己的發髻,問身邊的小廝:「爺看起來如何?」

「少爺風流倜儻,英俊瀟灑……」小廝也是追捧的話張口就來。

高延得意的一撇嘴角,就要起身往台上走去。身邊的高進見狀,一把抓住他問:「你這是做什么?」

「選啊。」高延道。

高進皺了皺眉,自己這個弟弟究竟有幾斤幾兩他是再了解不過。本就沒本事便罷了,偏還愛出風頭。如今京典史府正在蒸蒸日上,萬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