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節(2 / 2)

重生之將門毒後 未知 6506 字 2021-02-11

所以荊楚楚猶豫了,若是和沈丘,沈老夫人保證她能當上沈丘的正妻,可是孫才南待她溫柔大方。人心都是貪婪的,得隴望蜀,吃的碗里的看著鍋里的,荊楚楚拿不定主意,便一直沒有給沈丘下葯。

她遲遲不動手,沈老夫人卻急了,這不才來找她興師問罪。

「你既然願意,為何遲遲不動手?」沈老夫人問。

「楚楚……楚楚想確保萬無一失才下手,畢竟西院護衛守的很緊,楚楚難以找到時機。若是打草驚蛇,再動手就很難了。」

「楚楚,我是中意你的。」沈老夫人慢慢道:「但如果你一直這樣,我也會失望。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這樣膽小,日後只怕難以成事。」

荊楚粗低頭稱是。

沈老夫人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厭惡,道:「你出去吧。」

荊楚楚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待荊楚楚離開後,沈老夫人「啪」的一下摔碎了面前的杯子,怒道:「上不得台面的東西!」

張媽媽一邊吩咐婢子去撿地上的碎片,一邊輕聲安慰道:「老夫人不必心急,表小姐大約是膽子小了點,姑娘家做這種事,總還是有幾分顧忌的。」

「我怎么能不急?」沈老夫人氣急敗壞道:「垣兒昨日已經來說了,老大家的最近在到處替沈丘相看姑娘,要是真的定下來,日後要動手就更不可能了。我原本看那荊楚楚是個有野心的才幫她一把,誰知道爛泥扶不上牆!」

張媽媽替沈老夫人拍著胸口順氣:「表小姐年紀還小呢。而且表小姐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如今大老爺一家防的緊,弄不好打草驚蛇,里子面子全撕破了就壞了。」

「那你說怎么辦?」沈老夫人沒好氣道:「如今時日緊迫,那丫頭又不肯動手,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沈丘娶個高門小姐吧?」

「老夫人,」張媽媽沉吟一下:「表小姐年紀小,這事兒由她來做是有幾分冒險,倒不如讓咱們的人來做?」

「咱們的人?」沈老夫人看向她。

「不錯。」張媽媽道:「咱們的人來做,自然比表小姐做事來的周全,到時候就算是出了什么問題,也能將表小姐摘出去,留個後路。不過想來不會有問題的,這事兒早些年奴婢們做的輕車熟路,想來是易如反掌。」

沈老夫人目光微動,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你說的也不錯,既然那丫頭不敢動手,就讓人幫她一把。把福兒喜兒叫進來。」

……

榮景堂的這點子變動,自然是無人曉得的,不過曉得的人到底會不會說出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只是從表面上看來,一切都井井有條的發展著。

這一日,沈妙從外頭回西院的時候,剛好碰上了沈垣。

自從荊楚楚兄妹來到沈府後,沈垣就不知道到底在忙碌什么,很少見到他人。一回定京城就這么早出晚歸,沈貴自然不高興,以為沈垣是在因為任婉雲的事情故意避開他,和沈垣爭吵過幾次,最後都是不歡而散。只是這些爭吵並未影響到沈垣,沈垣還是照舊不出現在府中。

結果就在這里遇上了。

瞧見沈妙,沈垣放慢腳步,道了一聲:「五妹妹。」

「二哥。」

「聽聞五妹妹最近和表弟表妹走的頗近,」沈垣笑道:「這是剛從表弟那處回來?」他偏偏提起荊冠生一人,仿佛在暗示沈妙和荊冠生之間有什么似的。白露和霜降的眉頭俱是皺起來,沈垣的話聽著不大好聽。

沈妙掃了一眼沈垣,沒答他的話,道:「看樣子二哥方從二嬸那里回來,聽聞最近二嬸發症的時候少多了,是不是快要好了呀?」任婉雲已經很久沒有露面了,二房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給了萬姨娘來做,即使是向來對萬姨娘看不上眼的沈老夫人也沒說什么,沈府的人都心知肚明,任婉雲下半輩子再想如同上半輩子那般風光,是不可能的了。而任婉雲的娘家人只是富商,再有銀子卻無權勢,也幫不到什么忙。

沈垣臉色頓了頓,打量了她一番,笑道:「五妹妹最近看起來氣色頗好,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將近?」

因著沈信夫婦回來,沈丘每日又變著法兒的給沈妙獻殷勤。如今的沈妙再也不是從前那個生的木訥寡味的小丫頭,氣質一旦上乘,水色也長養的好,至少放在哪里都不會被人忽略。

「我哪里有什么好事,倒是二哥這段日子好似很忙的模樣,或許有好事將近了。」沈妙答道。

聞言,沈垣面上竟然顯出了一個可以稱得上是開懷的神情。他道:「哦?被看出來了?前些日子總有些麻煩晦氣,不過最近二哥正在想法子驅散他們,眼見著事情順利,大約是有些高興吧。」他又意味深長的看著沈妙:「不過五妹妹也不用妄自菲薄,我看五妹妹的好事也快將近了。」

沈妙不語。沈垣就拱了拱手,道:「還有些事情,就不在此與五妹妹多說了,告辭。」說完便大踏步的離開了。

白露怒道:「這二少爺真是太不客氣了。」沈垣對沈妙的敵意,說的那些陰陽怪氣的話,誰都能聽得出來。

沈妙緊緊蹙著眉頭,望著沈垣的背影不說話。

「姑娘?」霜降擔憂的問道。

沈妙道:「他有些奇怪。」沈垣這個人沈妙很清楚,別小看他,看著對府中的事情不聞不問,卻是最心狠手辣的一個。如今沈妙可以肯定,前生沈丘落到那個結局,必然和沈垣脫不了干系。

雖然如今沈垣不知道有些事情在沈妙的安排下已經錯位了,可是方才那些話,似乎透露出一些消息,沈垣還留有後招。

「要不要讓莫侍衛去跟蹤二少爺?」霜降提議。

「不必了,莫擎還沒有那個本事。」沈妙搖頭,傅修宜不足為懼,可是傅修宜身後的人卻要小心。她道:「靜觀其變吧。」

待回到西院,剛跨進屋門,便見谷雨和驚蟄面色焦急的等在屋里,見沈妙回來,谷雨連忙將門掩上,將沈妙拉到里屋榻前坐下,驚蟄才小聲道:「姑娘,榮景堂的福兒傳話過來了。」

「如何?」沈妙問。

「老夫人打算親自動手,就安排在兩日後。」驚蟄怒道:「老夫人也實在太壞了,老爺夫人待她那么好,她居然算計大少爺。還有那個表小姐,早就看她不是什么好人了,真是不知廉恥!」

「好了。」谷雨打斷她:「姑娘,咱們現在做什么?」

「為什么是兩日後?」沈妙問。

「兩日後是家宴,恰好二夫人的極為閨中好友要過來看望二夫人……」驚蟄沒有把話說完,可是意思卻是毫無疑問的,沈老夫人就是想要趁著人多坐實沈丘污蔑荊楚楚清白的禍事,當著眾目睽睽的面要沈丘給人家姑娘一個交代,沈丘怎么推辭的了?

和前生一模一樣的手段,重來一世,沈老夫人的辦法依舊沒有高明到哪里去。

「這樣吧,你同福兒吩咐一句。」沈妙招手,讓驚蟄附耳過來,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兩句話。

「不過還是得找人盯著。」沈妙道:「這事不能出錯。」

「奴婢省得了。」驚蟄眼中閃過一絲躍躍欲試:「奴婢一定能做好此事的。」

沈妙微微一笑:「這是件好事兒,別給人辦砸了,壞人姻緣,可是報應的。」她伸出兩只手輕輕叩擊著面前茶杯,氣定神閑的模樣,竟和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一般。

……

夜里,離定京城幾百里開外的庄子上,大廳中正坐著一人。

廳中站著的人俱是黑衣長靴,整齊劃一的模樣氣勢驚人。為首的一人拱手道:「屬下辦事不利,消息傳了回去,請主子責罰。」

「行了。」坐在正座上的少年懶洋洋的擺手,他一身紫衣,在袍角用金線綉著細細的龍紋,燈火明滅下,那只金龍好似要從流動的紫雲間騰空飛去。他把玩著手中一枚女人的簪子,俊美迷人的面上,就連笑容都帶著邪氣,好似從世界大族走出來玩世不恭的貴公子,然而細細看來,那雙醉的驚人的桃花眼中,沉淀的滿滿佳釀卻如冰雪,清醒的沒有一絲意動。

「你們瞞不住的。」謝景行道:「我本就沒打算瞞下去。無非是爭取時間罷了。既然消息傳回去,現在的時間就更緊張。」

「主子,」為首的黑衣人皺眉道:「定京城中事宜還未處理好,眼下時間緊迫,主子打算怎么做?」

「不留後患,就先,」他側頭思索了一下,才漫不經心道:「找個時候把謝長武兄弟解決了。」謝長武和謝長朝好歹身上與他也流著一半相同的血,可是由謝景行說出來,卻沒有一絲猶豫,仿佛要處理的不過是陌路人,甚至是貓兒狗兒一般。

「主子?」黑衣人一愣,遲疑的問道:「這么多年都……主子為何?」

「以前懶得管,現在他們二人不安分,」謝景行道:「不除了,我走的不安心。」

「可是謝侯爺已經帶他們二人入仕了,」黑衣人道:「這些日子兩兄弟都跟在謝侯爺身邊寸步不離,聽聞謝侯爺已經將他們引薦給官場上的同僚,囑咐多加照應。要想動手不難,但難免驚動旁人。」

「謝鼎這個蠢貨!」謝景行面色一沉,語氣微帶怒意:「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他這樣直呼臨安候姓名,底下的人也沒有絲毫驚訝,仿佛這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黑衣人輕咳一聲,道:「因為主子遲遲不入仕,謝侯爺怕後繼無人,所以才先讓他們二人頂上。」

謝景行性子頑劣不是一日兩日了,想來謝鼎如今對謝景行是真的束手無策,否則以臨安候這心眼長得如此偏,怎么會放棄謝景行而讓謝長武兩兄弟接他的衣缽。

「算了。」謝景行皺眉:「臨安侯府的事先緩一緩,公主府那邊,從今日起,派人暗中保護榮信公主。」

「主子,」黑衣人猶豫了一下,仿佛下定了決心這才狠心道:「既然日後都要如此,倒不如現在就和榮信公主劃清關系……」

「什么時候輪到你教我做事?」謝景行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後者立刻噤聲,只覺得脊背上都布滿了寒意。下一刻,頭上的聲音便傳來:「我做不做是我的事,她領不領情是她的事,我已經仁至義盡。」

話中含著淡淡漠然和狠絕,配著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來,有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可怖。

他站起身來,袍角在座位上微微劃動,流動的一片金光中,他道:「按計劃辦事。」

「定京城爭取時間,聽聞沈垣已經搜集了大半證據,」黑衣人開口:「只怕年關一過,沈垣證據就能全部搜取完畢,那時候沈家定會成為第一個被開刀的。」

「挺好的。」謝景行聳肩:「要是沈垣有什么難辦的地方,你就暗中幫個忙。」

「可是沈垣是定王的人。」黑衣人提醒。

「我當然知道他是定王的人。」謝景行擺了擺手:「我只是讓沈家先替我們擋擋而已。」

------題外話------

不知不覺都一百章啦,四十萬字~重生之將門毒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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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百章替她動手完,您可以返回列表。

第一百零一章 醉酒

?沈家家宴定在兩日後。

家宴是沈老夫人自己提出來的,不過每年的家宴都是任婉雲一手操辦,今年的家宴卻只能交給陳若秋。如今沈府的中饋大權都掌握在陳若秋手中,沈老夫人自覺是給了陳若秋天大的臉面,殊不知這外表風光的差事私下里卻讓人苦不堪言。

秋水苑里,陳若秋坐在桌前,一手拿著賬本,一手笨拙的打著算盤。身後立著的兩個丫鬟開口道:「夫人,您都算了一上午了,還是歇一歇吧。」

「銀子怎么都對不上。」陳若秋苦惱的搖頭:「明日這一筆銀兩,還得我自己掏腰包。」說著面上便顯出一絲憤怒。

陳若秋自詡是出自書香世家的貴女,清高孤傲,更是看不得滿身銅臭味。當初沈老夫人將中饋大權交給任婉雲,她心中不是不妒忌,卻礙不下面子去爭,到底是心中留下了個疙瘩。好容易這么多年熬出頭了,自己能成為沈家的當家主母,可是這時才發現這中饋大權也不是那么好把握的。

任婉雲出身富商,平日里沈老夫人要多開支銀兩,任婉雲大不了還能從自己陪嫁中扣一些,畢竟任婉雲不缺銀子。可是陳家卻只是文官,說得好聽點是兩袖清風,說得不好聽點便是窮酸,哪里拿得出多的銀子貼補。陳若秋以為接掌中饋大權,便能勻出些銀子補貼家用。如今一看,任婉雲這么多年也撈的不少,賬目上許多銀子都對不上。眼下馬上又要家宴,銀子卻是有些不夠。

從前還好,沈信那頭每年宮中的賞賜頗為豐厚,都能貼補一些盈余不少。可是眼下沈信和沈家人關系鬧得僵硬,完全沒有要補貼公中的想法,陳若秋只覺得腦袋都有些疼。

「明知道公中銀子不夠,老夫人還在這時候辦家宴,這不是欺負夫人嘛。」陳若秋的丫鬟詩情為她憤憤不平。

「大老爺也打算見死不救,夫人銀兩不夠,要不問老爺要一些?」畫意也道。

「說什么胡話。」陳若秋道:「老爺的俸祿打點官場都不夠,怎么能讓他再出銀子。」她道:「我再想想如何做。」沈萬一心想要往仕途上爬,可沈貴不同,沈貴好高騖遠,自己沒什么本事,只曉得巴結風影。沈萬卻是一步一步的自己往上爬,雖然步子慢一點,卻比沈貴來的踏實。

陳若秋一直知道,她沒有生下兒子,在二房中能依仗的無非就是沈萬對她的愛意。所以為了把控住沈萬,她做的溫柔小意,若是連家中這點銀兩的事情都解決不好,豈不是讓沈萬煩心?以沈萬的條件,外頭想進二房大門的女人比比皆是,她又怎么會讓自己處於下風。

「況且,這點子銀子也不是白出的。」陳若秋目光閃了閃:「若是能有所收獲,倒也花的值得。」

「夫人的意思是……」

陳若秋一笑:「老太太早不辦家宴晚不辦家宴,這個時候辦家宴可是有些奇怪。再說了,我聽聞前段日子,那個蘇州來的表小姐很喜歡往西院跑么……」陳若秋說著目光就顯出一絲嫌惡:「老太太這手可真是下乘,不過……恰好,我也不喜歡沈丘。」

陳若秋不喜歡沈垣,同樣也不喜歡沈丘,若說對沈垣還有一些懼怕,對沈丘便是真正的瞧不上。她自己生不出兒子,便見不得別人家優秀的兒子。而對於沈丘,陳若秋只覺得只知道舞刀弄槍的粗人,憑什么還能得到這么多人的贊譽。人因為自己得不到某樣東西便想毀掉,沈垣心機深沉她不敢動手,可是沈丘爽朗赤誠,又沒在後宅爭斗中生存過,對付起來就容易多了☆重要的是,根本不需要她動手,這一次動手的是沈老夫人,而她只要坐著看戲就好了。

「我回頭再寫幾張帖子,」陳若秋道:「你找人將帖子送到各個夫人府中去。」看熱鬧的人么,總歸是越多越好。

……

兩日後,沈府家宴。

自從任婉雲瘋了後,那些個貴夫人便斷絕了和任婉雲的往來,畢竟么,有個未婚先孕的姑娘,說出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兒。雖然不曉得任婉雲後來怎么樣了,可樹倒猢猻散,倒沒有一個問起任婉雲的。

而原先和任婉雲交好的夫人們,漸漸地就和陳若秋走的近了。雖然任婉雲不能來往了,沈府的關系卻還是要維系。沈府不止一個夫人,比起常年不在定京城又有粗鄙之名的羅雪雁,出自書香門第的陳若秋顯然更好巴結。

易夫人和江夫人老早就來了,江曉萱和易佩蘭拉著沈玥說話,道:「年關以後才去廣文堂,這些日子被關在府里可無聊了。」

她們說些閑話,全然忘記了沈清的死,忘記了不久之前同沈清才是真正的好友。定京城貴女間的友誼也是涼薄如此,朋友到底比不得利益,交往的並非是一個人,而是這個人身後所代表的勢力。

沈玥也笑著與她們應答,於是沈清的事情就默契的被幾人不約而同的遺忘了。倒是白薇,看著遠處的人影道:「哎,那是誰?就是你們所說的表小姐?」

她抬著下巴點了點不遠處站著的少女,一身杏色衣裙,衣飾簡單朴素,站著與身邊的婢子說話。

「那是三妹妹冬菱,」沈玥笑著道:「姨娘所出,從前身子不好都沒出來,你們沒見過也是自然的。」她故意咬重「姨娘」二字。

聞言,江曉萱幾個的目光頓時變得不屑。易佩蘭道:「什么身子不好啊,還不是……就出來了,這些姨娘養的,心眼兒最多,玥娘,你可別被她騙了。」

沈玥笑道:「三妹妹不怎么出院子的,你們瞧,那才是我表姐。」

沈垣說話的功夫,便瞧見荊楚楚從一邊走了過去,她大約是沒有瞧見沈玥三人在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