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節(2 / 2)

重生之將門毒後 未知 6490 字 2021-02-11

就這么打打鬧鬧陪著羅潭逛酒樓,轉眼就到了三日後的朝貢。

明齊朝貢是整個王朝的大事,一大早,南山的鍾鼓聲就響了起來。

街道上商販們談論的也都是此事,然而皇家法典,百姓們無法進宮,只得在宮牆外聽著聲響和動靜,大多人都羨慕官家,官家的家眷能進宮,若是官再大點的,連朝貢宴都能一同參加。

看著江山富貴華宴,總歸給人一種盛世歌舞升平的錯覺。百姓們總是十分質朴,他們只看得到眼前,覺得這明齊江山真的能千秋萬代的一代代綿延下去,鮮少有聰明人看的明白,這外敵未清,內憂加劇,不過是飄搖之態,便是做足了臉面,又哪里真的能高枕無憂?

沈信的車輦在宮門口停下,早已有外頭准備好的宮人將他們一行人領進去。羅潭好奇的四處張望,被沈丘按著腦袋免得她沖撞了宮里的貴人。羅凌倒是顯得十分穩重,雖說是第一次進宮,做的也是妥帖無比。

等到了祭典的高低,文武百官也都來的差不多〔鼓聲,奏樂,百發禮炮沖天而去,端的是隆重威嚴,赫赫天威。

帝後高坐正座之上,沈妙抬眼看去,文惠帝龍袍在身,神色穩重威嚴,恍惚和兩年前並未有什么不同。可若是仔細瞧去,如今行走間卻要身邊公公攙扶,腳步也不若從前一般有力,到底是老了許多。

傅修宜跟著諸位皇子站在一側,如今他風華漸生,在一眾皇子間顯得極為出色,本就是最年輕的一個,如今這般俊美修長,也惹得在場不少高官女眷偷偷的往那頭瞧。傅修宜終究是到了連光華也掩飾不了的地步,想來他的各位兄弟,也不若最初的那般放心與他了。

沈妙也往傅修宜那頭看去,只是目光落在的地方,卻是傅修宜身後,一眾朝臣里的青衫男子。那人氣質清高出塵,在一眾朝臣中也有一種格格不入的別扭感,看著不像是個官兒,倒像是個讀書人,正是裴琅。

裴琅所站的地方是傅修宜的身後不遠處,這樣的場合,以傅修宜這般謹慎的態度,顯然如今是十分依仗信任裴琅,才會給裴琅如此大的體面。似乎是察覺到了這頭的目光,傅修宜忽然側過頭看過來,沈妙眼光流轉,一瞬也不曾停歇。傅修宜在人群中看了片刻,又轉過頭去。

而在客人的上座邊,卻是坐著一男一女,兩人皆是十分年輕。已至深秋時間,天氣其實是有些涼的,便是那些為了爭奇斗艷穿的花枝招展的官家女兒們,亦會披上披風省的著涼。這少女卻是穿著薄薄的金紗長裙,上頭綉著繁復的花樣,這般的針線,大抵要綉上一年半載才可完成。這少女眉眼生的也精致,只是動作卻不甚恭敬,便是那祭典官開始念祝詞的時候,亦是面露不屑的掃著眾人,神情不見一絲恭敬。

這少女便是明安公主。明安公主身邊的是秦國太子皇甫灝,皇甫灝比明安公主要好些,至少不如明安公主的放肆表現的那般明顯,仍舊是笑眯眯的看著台上流程,仿佛是真心為明齊朝貢感到與有榮焉。只是這樣的笑面虎之下,反而更讓人覺得心中發寒。

羅潭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場合,覺得新奇,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那貴賓座上的人。她想了想,拉了拉身邊一位官家女兒的袖子,趁著無人注意的時候低聲問:「為何只有秦國太子和公主,那位大涼睿王殿下呢?」

那位小姐冷不防被羅潭這么一拉,差點嚇了一跳,雖然有些不悅,卻本著良好的教養還是與羅潭解答了疑惑:「大涼睿王殿下身子不適,今日不曾來。」

羅潭恍然大悟,看向一邊的沈妙,沈妙就站在她身邊,羅潭和那位小姐的對話自然被沈妙盡收耳底。羅潭道:「這位睿王殿下架子可真夠大的,這不是故意給皇上難堪嘛。」

明齊朝貢,秦國和大涼來人皆是為了道賀的,結果在祭典的時候睿王缺席,豈不是當著天下人的面給了明齊皇室一耳光。偏偏明齊皇室的人還不敢發火,不僅如此,還得好吃好喝的將人家供起來,不為什么,這個世道就是強者為尊,明齊怎么也不敢與大涼對著干的。

朝貢的祭典從頭到尾用了整整三個時辰,從中午日頭最烈的那時候開始,一直到了天色已近傍晚方才結束。所有的文武百官及其家眷都不能離開,這是一種長時間的煎熬,帝後也是一樣,地位越高的人,反而越是受人關注,越是不能顯出疲態。

饒是羅潭這樣的將門姑娘,平日里有武藝傍身都覺得渾身有些不得力,一轉頭卻見沈妙立的筆直,雙手交疊與面前,端的是大氣端庄,羅潭就忍不住微微一怔。她悄悄問:「小表妹,你不累么?」

沈妙道:「不累。」

羅潭嘆為觀止。周圍的女眷們都在暗處仗著寬大的衣袖或是裙角在放松,如沈妙這般實心眼兒的人倒是少見。羅潭本想勸著沈妙也偷偷放松幾分,看著她的動作,卻又怎么也說不出口。

羅潭一直曉得沈妙通身的氣度難得。只是她不是咬文嚼字的人,說不出到底是個什么感覺,只是直覺沈妙和小春城別的姑娘看起來不一樣。如今到這里,倒是生出了一種錯覺,仿佛在天地間庄重威嚴的氣度,又沈妙做出來,方是正確的姿態。就連高座上的皇後,都不比沈妙此刻的雍容。又一個十六歲的少女做出雍容姿態,這已經是很難得了。

不僅是羅潭注意到這一點,似乎一些勛貴人家的公子也漸漸被沈妙吸引了神色。在一眾萎靡的貴女中,沈妙實在顯得太過亮眼。羅凌見狀,微微皺了皺眉,不動聲色的側了側身子,將沈妙掩在自己的身側,隔絕了那些略顯放肆的目光。

羅雪雁見狀,欣慰的笑了笑,沈妙渾然未決,羅潭沖羅凌眨了眨眼,羅凌臉頰微紅,若無其事的側過頭去。

等三個時辰的祭典完成,是要隨著帝後開宴的。明日朝貢夜宴,自然是歌舞升平,要給秦國和大涼的人瞧瞧,明齊是如何的國富民強。

沈妙和羅潭才隨著人群往宮宴的大廳走了沒幾步,身後就有一個人「啪」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沈妙回頭,便是一張熟悉的眉眼。

「喂,剛剛一早我就瞧見你啦,可是咱們隔得太遠不能過來,沈妙,好久不見!」馮安寧反手將沈妙抱住,端的是熱情似火。

比起兩年前,馮安寧看起來也越發的美麗,少女的青澀感袒露無疑。她梳著百花髻,身著石榴紅色長裙,裊裊婷婷。她放開手,不滿的看著沈妙道:「你見了我,怎么一點兒也不驚喜?」不等沈妙回答,又自顧自的道:「算了,你就是這么個性子,我原諒你了。不過,」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沈妙:「兩年不見,你怎么變得這樣好看了?那小春城的水土莫非如此養人?怎地瞧著與從前判若兩人?」

沈妙今日也是被羅雪雁囑咐下人好好打扮了一番,穿著紫棠色的月牙鳳尾羅裙,掐花對襟外裳上綉著大朵大朵的丁香,頭發梳的垂雲髻,上頭斜斜插著一支玉海棠簪子,耳墜是細小的珍珠粒。她本來五官生的小巧清秀,可是氣度奪人,安靜的站在那里,自有溫厚端庄之氣,一雙眼睛如初生小鹿清澈漆黑,惹得不少年輕男子頻頻回頭相顧。

女子的容貌好,有了不凡氣度,錦上添花,讓人想忘記也難。

羅潭一直站在沈妙旁邊好奇的看著馮安寧。馮安寧終於注意到她,問:「這又是誰?」

「我的表姐羅潭。」沈妙道:「這位是馮安寧馮小姐。」

羅潭與馮安寧打了個招呼。馮安寧性子風風火火,羅潭直爽活潑,兩個倒是一見如故,直吵得沈妙耳朵都有些發疼。到了入座的時候,馮安寧更是與馮夫人打了個招呼,就自己溜到沈妙這頭坐下,方便與沈妙說話。

先前在祭典禮上的時候,都是按官位站位,如今到了夜宴時分,卻是可以隨意落座的。沈信剛回定京城,並未有特別交好的同僚,便隨意尋了個位置。只是他如今是被文惠帝「請」回來的,周圍的同僚自然不敢怠慢於他,紛紛言辭恭敬。

馮安寧與沈妙咬耳朵:「嘁,這些牆頭草,當初沈將軍出城的時候怎么不見相迎呢,現在來做什么親密舉動,惺惺作態。」

沈妙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聽馮安寧又道:「看,你那堂姐也來了。」

沈妙一怔,抬眼望馮安寧指的地方看去,正好對上對方看來的目光。

時隔兩年,終於再次見到沈玥。

沈貴自從沈垣出事後,在朝中地位一落千丈,他本來就是靠著左右逢源往上爬的,沈垣被斬首後,朝臣都視他如瘟疫,躲還來不及,沈貴自己又沒什么本事,混的一日比一日潦倒,這樣的場合,他倒是沒有機會來。來得是沈萬一家。

沈萬如今大約是仕途順遂,此刻正滿臉笑意的與人舉杯,他身邊坐著陳若秋,笑盈盈的與旁邊夫人說話,看上去如同兩年前一般滿足。不過……年華逝去,到底不如從前鮮活了。想來二房遲遲無子,沈老夫人也沒少給三房施壓,陳若秋頂著沈老夫人要給沈萬開枝散葉的壓力,過的也不甚輕松。

看著沈妙的是沈玥。沈玥和易佩蘭白薇江曉萱坐在一處,目光正緊緊盯著她,隔得老遠,沈妙都能嘗出沈玥眼中的怨恨。

沈玥穿著煙粉色的百褶如意裙,梳著花冠頭,她如今也是十八了,生的柔弱文秀,倒也姿色可人。不過沈妙目光在她腕間的鐲子上頓了一頓,又瞥了一眼她頭上的瑪瑙銀釵,唇角就勾了勾。

以沈玥這般愛出風頭,生怕錯過每一個昭顯自己機會的性子,用的還是兩年前的首飾,只能說明,如今三房的銀錢也不甚寬松。想來也是了,沈老夫人花錢大手大腳,分家之後又沒有沈信在後頭予以支持,陳若秋這個家當得想必很艱難,加之沈萬仕途上還要打點,給沈玥能支配的銀子,怕是少了很多。

再如何清高的書香門第,一樣也要過日子,少了銀子,又如何硬氣的起來。其實以沈玥的姿色,嫁個門當戶對的官家少爺也是不難,這樣一來,多多少少也能幫襯沈萬一把,可是沈玥一直留到如今都不說親,沈妙上輩子一直不明白,還傻乎乎的想給她找些青年才俊,卻是後來才看清,沈玥的心大,普通的青年才俊又哪里入得了她的眼?

沈玥直勾勾的盯著沈妙,心中涌起的都是無邊的妒恨。她瞧得清清楚楚,沈妙身上的衣裳料子,那是宮里才有的。之前沈萬辦好了差,僥幸得了一匹,本來她想留著做衣裳,誰知道卻被沈萬送給了自己的上司。兩年以來,沈萬的官越做越大,沈玥的銀子卻不如以往輕松。沈玥將這一切都歸於沈信分家分走了大部分銀錢,才讓她如今過的這般拮據。本以為沈妙滾去了小春城那樣的荒涼之地,此生都沒機會再回來了。誰知道沈妙不僅回來了,還如此光鮮的回來了,那些公子哥兒都頻頻往沈妙這頭瞧,沈玥心中不甘和妒忌交雜,只恨不得沈妙死了才好。

任她目光如刀,沈妙卻是淡淡一笑,又側頭與羅潭和馮安寧說著什么,卻是不去看沈玥了。

正在這時,帝後開始入席。原先的騷動聲漸漸低了下去,文惠帝笑著吩咐諸位大可與山河同樂,盡興就好。

緊接著,貴賓座上,秦太子皇甫灝和明安公主也入座。明安公主直接無視了宮規禮法,做的十足驕縱,連禮都不與文惠帝行,文惠帝的笑容就有些僵硬,倒是皇甫灝,做的十足恭敬的模樣。

羅潭左顧右盼,馮安寧見狀,就問:「你看什么呢?」

「我看那大涼睿王怎么還不來。」羅潭道:「不是說大涼朝皇室的人皆是美貌無比,連永樂帝亦是出塵的美男子,睿王既然是永樂帝的胞弟,自然也是風采無限,我也想瞧瞧這驚天的美貌。」

馮安寧聞言,撇了撇嘴:「得了吧,那睿王來到大涼朝後,除了陛下外,還從沒在外人面前出現過呢。再說了,便是今日他出現了,你也見不著他驚天的美貌。」

「為什么?」羅潭不解:「他生的很丑么?」

話音未落,就聽見外頭太監一聲長長的尖喝:「大涼——睿王殿下到——」

眾人的目光倏爾朝門口看去。

便見自外頭走來一道修長身影,跟著的侍衛在後,那人走在最前面。身形極高極挺拔,穿著綉金線的紫長袍,隨著他行走間,紫金袍流動隱有華麗迤邐,腰間系著犀角帶,綴著白玉佩,鹿皮靴。便是極簡單的衣飾,竟也將滿朝文武比了下去,然而最吸引人的並非這些。

他的臉上戴著半塊銀質的面具。

面具自額頭開始,在鼻尖處停止,卻因為貼合五官,顯出極為流暢的線條。便可見鼻梁高挺,一雙眼睛形狀若畫軸中物,便是隨意一掃,千萬風流,而露出的下巴優美,唇薄而紅潤,便是緊緊閉著,仿佛也是無聲邀請。

眾人皆是靜默。

這年輕的男人分明是戴著面具,讓人看不清外貌,竟也有種勾魂攝魄的能力。眾人都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張臉,銀質的面具泛著冰冷的光,讓人覺出些冷冽的寒意,然而那雙眼睛黑而亮,似是噙著玩味笑意,幾分輕佻幾分漠然,讓人分不清楚是溫暖還是寒冰。

是一個人足以吸引人所有人目光的,烈日一般亮眼的青年。

他在貴賓座上坐下,一舉一動優雅矜貴,對比之下,方才禮儀還好的皇甫灝竟如同粗人一般無禮。而皇甫灝身邊的明安公主,早已看的有些痴了。

文惠帝哈哈大笑,看向睿王道:「睿王不是今日身子不適,怎么又來了朝貢宴,叫朕這些大臣們好不驚訝。」

睿王沖文惠帝點了點頭,姿態幾分隨意幾分懶散,道:「忽而又有了興致,就來了。」

他的聲音十分好聽,低沉帶著幾分磁性,聽得在座女兒都微微紅臉。可是這話卻是十足無禮放肆,明齊的朝貢宴是大事,在睿王的嘴里卻仿佛和普通人家的宴會一般,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實在是有些目中無人了。

明齊的臣子們皆是敢怒不敢言,文惠帝都不敢說什么,他們又有什么辦法。這位大涼的睿王辦事和永樂帝幾乎是一模一樣的作風,放肆的緊,卻又有一種迫人的壓力。

文惠帝果真沒有再追究這其中的事情,讓眾臣繼續吃吃喝喝,顯然是打算就此揭過這事。

羅潭一邊吃著宴席上的糕點一邊與沈妙悄聲說話:「這位睿王殿下可真是膽大,竟然敢這般與皇上說話,就不怕皇上治他的罪么?」

「治什么罪,」馮安寧聞言,撇了撇嘴道:「人家是大涼朝的睿王呢。大涼朝的人,只能是明齊的客人,客人做什么都是對的。」馮安寧雖然說話的聲音很低,卻也是說的含糊,不敢說的太明白,畢竟是在宮中。若是被有心之人聽了去,誰知道會是什么後果。

「這位睿王從前不曾聽過。」羅潭托著腮道:「看起來是位美男子,真想瞧瞧面具下是什么模樣。」羅潭最喜歡的便是模樣生的俊的男子,瞧見這位睿王,眼珠子都快黏在人家身上了。

「說不定面具下是個丑八怪。」馮安寧潑她冷水:「不然為何要戴面具?」

「我打賭他是個世間少有的美男子。」羅潭推了推沈妙:「不然小表妹你說,你覺得這位睿王是個什么樣的人?」

沈妙頭也不抬:「不知道。」

「說說嘛,」羅潭不依不饒:「你猜,這位戴著面具的睿王殿下,和曾經艷絕定京的謝家小侯爺,哪個更美?」

沈妙沒料到羅潭竟然會以「艷絕定京」來形容謝景行,本在喝茶,一口茶都嗆在喉嚨,猛地咳了兩聲,嚇得羅潭和馮安寧連忙捂住她的嘴,免得失禮。

然而動作究竟大了點,離得近的一些人紛紛看過來。沈妙掩飾的擦了擦嘴角,一轉眼卻瞧見一雙眼睛。

貴賓座上的那位帶著面具的男人,微微側頭,不知是真的還是錯覺,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瞬,又移了開去。

眼神倒是玩味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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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好友絕世美男子已上線_(:3ゝ∠)_

第一百二十五章 被迫比試

?朝貢宴自是酒酣耳熱的,眾人觥籌交錯,恍然間還真是一副盛世太平的模樣。〖燃^文^書庫〗〖.〖774〗〖buy〗.〗只是貴賓席上,文惠帝同秦太子皇甫灝的言談間,到底是有幾分忌憚,落在有心人的眼中,自然也是聽得心知肚明。

秦國、大涼和明齊中。明齊最弱,秦國次之,大涼最強。而那位永樂帝一向彪悍的作風,讓秦國和明齊都多有忌憚,於是乎對這位大涼來的睿王倒是恭敬有加。至於皇甫灝,與睿王說話的時候,言語間也多有試探。

女眷中大半部分的人眼珠子都黏在了這位睿王身上,一舉一動賞心悅目,便是這個理兒。明齊的男兒家其實也不乏有豐儀出眾的,譬如傅修宜之類,只是在這睿王面前便少了幾分得天獨厚的優雅貴氣,顯得有些蹩腳而已。

羅潭雖也愛美人,卻是個一陣風的性子,很快便被精美的吃食吸引了注意力,嘗嘗這個,嘗嘗那個,卻是高興得很。

因著朝貢